意料之外,暑假工提前结束。纵然舅舅待我是极好的,可以一直待在这里,整日混吃混喝直至开学到校,但再亲也毕竟不是自己家,总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于是,退掉直达学校的车票,买回家的车票。不必多说,车票定是没有了的。寻寻觅觅,找了好久,才找到着一张八小时车程无座且凌晨到家火车。
想起一位简友也写过一篇火车日记。很喜欢他日记里的一句话,大概是 : 世间过于善良,生活便过于平淡无味。说 乘卧铺,有一根火腿肠,希望一觉醒来后,能有人偷吃了,待发觉后也许会质问,会大发雷霆,会… 但是,很可惜,没有。
我没有那样的心境去幻想生活中的小趣味。其实我并不是是一个不喜欢发呆幻想的人。但是此时,环境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就像暑假工时每天累成狗。假期前信誓旦旦得做好的规划,每日看书写文字记单词,最后,也仅仅是计划而已。身体的劳累会使我的大脑不愿意运转。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有深度有内涵的电视节目等还不如低俗粗制滥造的收视率高。有部分的原因是,大部分人们在整日的劳累后,身体已经超负荷了,还有会有多少人愿意动脑思考。
舟车不止劳顿还有难受痛苦。两节车厢的连接处,四扇门所形成的狭小地带。大概三平方米,却挤了10个人。我有一个的行李箱,大大的,以及,一个装满零食的双肩背包,沉甸甸。推推挤挤,最后只剩下一箱之地,也庆幸可以坐在我的行李箱上。
与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尽是我的老乡。互不相识,被复杂的火车购票系统汇聚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只是,同乡也不代表怎样,于我,我没有去主动跟身边的老乡攀谈的胆识。我很愿意在这里火车上认识一俩个陌生人,随意聊聊,只为缓解火车上的沉闷与无趣。我愿意认识人,我想身边的人也愿意吧。但是,我们都没有踏出第一步。我向来是一个被动的人,也许,他们也是。又或许,是磁场不同吧。
与我共处一室的,都是四十几岁的男人与一个女人。离我最近的那位,穿着棕色皮鞋,鞋子上泥巴灰尘很明显,深灰色的袜子露了出来,腰皮带的右后方挂着一大串钥匙,普通布料的土黄色长裤。发黄的白色宽大T恤,头发有些油腻,白发明显。没有满身肥肉,而是因劳作的肌肉。手里提着印有某广告的布袋子。他带还带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凳子。前半段时间一直安安静静得在看某古装电视剧,不知什么时候,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我的行李箱,前额直接靠在火车墙壁上。火车晃个不停,发出轰轰的声音。偶尔抬起头来一秒,动一下,又继续睡去。
大部分人都如此。睡觉姿势各异,有直接站着靠着墙睡觉的,有席地而坐的,但给我的感觉都大同小异。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期回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前年也是大概是这个时候,他回家了,只为了送我大学开学。或许,我面前的这个人大哥(叔叔)也要赶回家送他的儿子或女儿开学。哪怕,他的儿女其实已经不需要大人送了,可以安全到达学校。
总是保持一个姿势是难受。就像大一军训的时候,教官叫我们盘腿坐着,显然比踢正步轻松多了,但盘腿坐一会儿就麻了。我呢,我向来不是一个有洁癖拘小节的人,实在难受,便把垃圾袋放地下席地而坐了。抱着大背包,耳朵塞上耳机,放着提前下载好的轻音乐,伴随着火车轰隆隆的催眠曲,与无规律的摇篮,入睡。噢,还有,乡音与蹩脚的乡音普通话。在进入睡眠时感受到周遭的这些,一种奇妙的感觉。
所幸头发长可以遮住脸,同车厢里的也不是能令我注意形象的人。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睡到脚麻木不堪,像是许多蚂蚁在咬, 一觉醒来,脑子不再那么混沌了,小记此篇章。还有20分钟就到站了。
二零一八年八月二十四日于k442
不能忍受的是,吸烟还乱抖烟灰的人!"车厢里人多不让吸,来过道这里吸一下"过道里那么多人!但是,我也不能说些什么,因为我所处的地方就是火车上专门设置允许吸烟的地方。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有同样的害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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