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 · 绮情系列】
《星空下 · 穆鱼》
（配图来自网络，侵删。）绮情系列之星空下 · 穆鱼2
2、
杨云卿醒来已是午夜两点。脑壳撕裂疼痛，昏昏沉沉，似乎要炸了一般。酒精在他的身体里四处乱窜，寻找着发泄的出口，肚子里咕咕直叫，释放着饥饿的信号。
杨云卿伸手在黑暗中摸到卧室灯的开关，打开灯从床上艰难的爬起来。刚睁开困涩的双眼，就被明亮的灯光刺的瞳孔收缩，眨了好几下才适应。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连忙用手撑住床铺。晃了晃脑袋，感到头疼欲死，酒劲依然猛烈。
缓了片刻，杨云卿慢慢下床，蹒跚着来到客厅，接了杯水迅速灌入口中。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蜿蜒而下，直入肺腑，瞬间缓解了饥渴的口舌和沸腾的五脏。
连续喝了两杯，他才仰坐在沙发上，以手扶额。酒精慢慢开始在体内沉寂，脑袋也没刚才那么困顿沉重。杨云卿闭着眼，努力回忆晚上发生的事情：
四个多小时前，不善饮酒的他，硬是给灌了半瓶XO。
本来是唐甜的接风会，几个要好的朋友难得一聚，谁知刚开席不久，从来不喜饮酒的穆鱼不知道哪根筋犯抽，说要玩就玩的尽兴，不醉不归。明知杨云卿酒量不行，非要让他率先过关玩酒令，众目睽睽之下，作为一个大男人，只好接招。不料运气太差，盘盘皆输，一轮还没通关，半瓶酒就进了肚。虽然后半轮穆鱼帮他挡了，仍然是没少喝。在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差点摔倒，吐的洗手池里一片狼藉，甚是不堪。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还有怎么回来的，杨云卿已经记不太清了，有些断片。印象中，依稀是童话在洗手间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烂醉如泥的自己，急忙告诉刘恋，悄悄先送自己回家了。
好像是这样子的吧。杨云卿闭着眼甩甩头，手指抚摸干涩的嘴唇，感到有些无奈：穆鱼今晚是成心的吧？不知道后来怎样了，貌似她也没少喝。真是奇怪了，平时那么讨厌喝酒，故作高冷，什么时候也变女汉子了？根本不是她风格，什么情况嘛？
想起这些，有点儿烦乱。他站起来又喝了两杯水，摇摇晃晃回到卧室。拿起手机才知道已经两点半了。不由心想:不知道穆鱼睡了没，自己中途就喝不行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去的。
杨云卿歪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给穆鱼打个电话。手机忽然响起，却是冯铮。
“老杨，”冯铮的声音混合着一片嘈杂，“怎么样？酒醒了没？你今晚没少喝啊。就是跑的有点早了哈！”
“还没，晕的很。你那边怎么那么吵？”杨云卿说。
“苏杭我们几个在K歌呢，要不要过来嗨会儿？”
杨云卿闻言拒绝了他的好意，问道：“穆鱼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没有。”冯铮说：“她不在。女的除了君晴和古小露，其他都不在。男的嘛，就只有你和刘恋不在，其他都在。”
“你们几个挺能嗨啊？明天不上班了吗？”
“那当然了，人生必须嗨嘛！云袖不在，连老唐都在里面嗨疯了。”
“是吗？老唐倒是难得。”听说穆鱼没在，杨云卿有些不耐。
“那可不，很久没见他这么放纵了。哈哈。”冯铮大笑，“先这样，他们叫我进去了。”也不等杨云卿回答，就挂了电话。
杨云卿还要再问穆鱼的情况，手机里传来“嘟嘟”声。冯铮的声音已经消失不闻。
“这个臭风筝。”杨云卿翻身在床上趴着，闭着眼想了想。打开手机通讯录，调出穆鱼的电话，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出阵阵悦耳的铃声，是周杰伦的《青花瓷》：“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铃声反复唱了两遍，没人接。杨云卿再拨，还是没人接。
难道睡着了？他暗自嘀咕，使劲儿眨了眨干涩的双眼，调出刘恋的号码。
很快，电话里响起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云卿，醒了吗？怎么样？还难受吗？你今晚可没少喝。”
正是刘恋，听起来似乎还没睡。
杨云卿揉揉眼睛，说：“是啊，现在还晕着呢。你还没睡？和谁在一起呢？”嘴上说着，心中却想，这么晚都还没睡，小两口准是又没干好事。
刘恋在电话那头不知道他的想法，说道：“童话我们俩在唐甜这里。”
“怎么跑她哪了？都几点了还不回家？”
“你也知道，每次唐甜回来，只要没下雨，她俩就喜欢跑到天台上说个没完没了。我也就只好跟上来数星星了。”正说着，杨云卿就听到电话里叽叽喳喳的甜美女声，似乎是童话和唐甜在对刘恋的话表达不满。
杨云卿笑说：“刘恋，你就作吧！童话你俩不秀恩爱会死啊？也不怕唐甜在旁边看笑话。”
“我才不会呢，我就喜欢看他俩在我面前作。”唐甜银铃般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
“是啊是啊，我就是喜欢在你跟前作，怎么的？不服啊？哈哈！”童话也不甘示弱。
“啧啧，看把童话嘚瑟的！那我就不打搅你俩看星星了，我和刘恋说句话。”杨云卿觉得趴着不太舒服，翻个身平躺，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枕边。
“有事？”刘恋问。
杨云卿问是不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刘恋说是，童话看到他醉了，就悄悄叮嘱，把人送回家。
杨云卿又问他，宴会结束后人都去哪里了。
刘恋告诉他，结束后，冯铮苏杭他们觉得没尽兴，嚷嚷着去K歌。唐甜觉得比较累不想去，他和童话就陪着她回家。云袖和米琳明天出差，早上的飞机，回去休息了。
忽然，刘恋好像才想起来似的，笑着说:“你是想问穆鱼吧？”不等杨云卿回答，接着说:“你应该给她打电话的哦。”
“看来今晚你没喝多嘛，想说什么呢？怎么也开始学起八卦了？这可不是你风格，是不是和童话在一起待久了，受女人感染了啊？哈哈！”杨云卿揶揄他。
“有吗？”刘恋故意拉着长音反问：“不过呢，我的确是没喝多。有童话在，你什么时候见我喝多过？”
“切，你也跟我嘚瑟呢？”
“这不叫嘚瑟，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刘恋说道：“说真的，今晚穆鱼有点不一样，云卿你没把握好机会啊！”
“什么意思？”杨云卿把枕头立起来，背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你没看出来吗？今晚穆鱼喝酒很MAN，这对于她来说，很不寻常啊。”
杨云卿感觉到刘恋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化，有点儿语重心长的味道。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夜空，想了想，却没有反驳：“的确是。她平时可不这样，对人冷冰冰的，每次聚会也没见她有这么热心的时候。喝酒的时候，你不给她倒，她就不喝;你不敬她，她绝对不会跟你碰杯。更别提今晚这种喝法，一上来就主动喝酒，连菜都不吃。”
顿了一下，杨云卿问他：“你觉得她今晚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惹她，怎么就揪住我不放了。第一圈就非让我先通关，结果一口菜没吃，肚里全是酒了。”
“这事怪不了她，”刘恋说:“云卿你好好想想，她今晚不比你喝的少。其实穆鱼挺不错，你说她冷冰冰的，那都是在工作上，但这说明她严谨。你说她不热心，那是对她有成见。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她虽然不像古小露忙前忙后恨不得跑断腿，但关键的时候你见她哪次掉过链子？穆鱼这叫仗义，不可多得哦！”
杨云卿凝视着屏幕，说：“我知道她人挺好，可是......”
“无需可是，知道你就去行动，过了这村没这店。在我们几个面前，你还用得着死撑吗？穆鱼说的没错，云卿你就是一木头。还总说人家是木鱼，比起她，有时候你更像一块朽木。其实你应该知道，今晚穆鱼是故意的，她是逼你表白呢。你应该给她打个电话。”刘恋把话说完，语气似乎有点严肃。
杨云卿仔细听着，没有辩解，也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那后来穆鱼喝醉没？她怎么回去的？”
“当时看起来没醉，是冯铮送她回去的。说实话第一次见穆鱼那么能喝。”
“冯铮？你确定？”杨云卿皱眉，心想：冯铮那个大嘴巴话唠，太不靠谱了。
刘恋说，本来童话让他先送穆鱼，回来再接她和唐甜。
结果冯铮在旁边听见，说自己没醉，送人的事交给他好了。大家都知道冯铮酒量极大，很少有喝醉的时候。不过，穆鱼知道这小子有时候不太靠谱，就说不用送，非让刘恋陪着童话和唐甜回来。她决定的事，谁也拦不住。于是，他们三个就先走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杨云卿心中稍定。就问穆鱼回家后，有没有给他们打电话。
刘恋说没有，不过唐甜给穆鱼打了，没人接。
“也许她睡了吧。都这么晚了。”刘恋明白杨云卿的心思，安慰他。
两人又说了几句，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杨云卿没了睡意，打电话给冯铮，铃声响了半天没人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又给穆鱼拨了过去，熟悉的《青花瓷》铃声再次响起，依旧没人接。
怎么睡这么沉？杨云卿打了两遍都没人，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准备再拨冯铮电话时，他却打了过来，问打电话是不是有事。听声音没有刚才那么顺畅，竟然有了些许醉意，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杨云卿问他送穆鱼回家是几点。冯铮没听清，他那边声音太杂，似乎还在KTV。
杨云卿有些焦急，问了几次，才听冯铮那有些打转的舌头告诉他，穆鱼是自己回去的。
杨云卿懵然，问他怎么回事。冯铮说，穆鱼不让送，一定要自己回去。
杨云卿气结，心中焦灼，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心想：这小风筝办事果然不靠谱。但穆鱼为什么不让送？莫非生气了？都怪自己醉的太早。她最后怎么回去的？打电话也没人接，这时候都后半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杨云卿心绪不定，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似乎酒精已经被他的思维逐渐消化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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