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你。
01
林雅已经结婚10年了,婚姻对于她来说谈不上热烈也没有悲伤,大多就是过日子罢了。柴米油盐,工作家庭往返奔波,两点一线。
同事小A失恋了,在工位上哭的稀里哗啦。林雅看着大家一拥而上前去安慰,有些麻木。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越安慰越悲伤的道理么?失恋就适合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但是看着大家都去安慰,林雅为了不显得那么不合群,也凑了上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下班后,大家提议陪着小A去酒吧买醉。林雅有些不想去,但是同事非要拽着她,说是如果喝醉了就让她丈夫来接。林雅尴尬的笑笑,丈夫出差了。其实,丈夫没有出差,但是林雅知道,她打了电话丈夫也不会来接她,十年的相处,让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了任何期待。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舞台驻唱的歌手有些闹腾。林雅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忐忑,但是假装的很适应。小A不停的喝酒,好像酒精作用下她就可以遗忘一般。林雅看着小A边喝酒边哭诉,哭诉她的爱情,哭诉她的苦楚。林雅有些晃了晃神,她好像很久不曾这样哭过了,她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爱哭爱笑爱撒娇。
林雅摇了摇头,有些头昏,她起身,去洗手间。
昏暗的灯光让林雅看不清路,出洗手间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完了,要摔了。这时突然出现一只手,拽了林雅一把,帮她稳住了身形。林雅抬头,一个高高瘦瘦,衣着干净,满脸故事的男人。“谢谢。”林雅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道。
男人笑了,笑容干净又邪肆,“小心些。”
02
林雅回到卡座,小A已经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其他同事也开始了喝酒嬉戏。舞台的歌手换了,一个低沉沧桑的男声唱着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林雅抬头看了一眼,是那个男人。她听着歌,思绪有些飘摇。“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悲伤的”歌词仿佛触及了林雅内心深处的孤寂。
夜已深,同事们相扶着散场,有人接,没人接,有人结伴,没人结伴。林雅家离酒吧很近,走路也只有半个小时,她决定走回去,顺便醒醒酒。同事们不放心,她随口道:“没事儿,都是大路,放心吧。”
送走同事的她,回头看了看酒吧,不知道是在期待什么又或者只是看看。林雅也分不清,她开始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呵,美丽的姑娘,我送你啊。”低沉的嗓音伴随着轻笑。
“是你。”那个唱歌的男人,那个扶她一把的男人,那个送她一杯酒的男人。“我不是那种人,你找别人吧。”酒吧里,男人搭讪女人,还能有别的目的么?
“呵,就你豆芽菜的身材么?别想太多。”男人朝她笑了笑。
林雅不想搭理他,不接触,不回应才是最真的。于是扭头走了。男人慢慢的跟了上来,没有太近没有太远。这样的距离,林雅不感觉到害怕也不感觉到羞愤。
深夜的风有些凉,林雅紧了紧衣服,脸上的酒意还未消,忽冷忽热的,让她有些恍惚。
肩上突然多了件外套,是他的。男人朝林雅笑了笑,“放心,没啥意思,就是怕你生病,披着吧。”说完又退后几步。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如何在她放心的范围给她关怀。不喜欢,也不讨厌。心底有些窃喜,她还能有人喜欢。
03
酒意上头,她突然想放肆一回,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她不敢,也害怕。但欲望,未曾衰减。
她蹲下身子,抱头哭了。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吸引男人注意。
果然,男人静默了一会儿,走近了她。男人有些轻笑:“呵呵,别哭了。”
“你笑什么?”林雅哭着嗓音问,“看我这样,你很开心么?”
“呵,真哭了啊。”男人以为她只是假装,没曾想她真哭了。酒吧里女孩儿见的多了,大家用的技俩都差不多,走上前时,男人还在想,是不是她也会如同那些女孩儿一样,假装哭泣,然后朝他怀里扑,那样,就太无趣了。
男人有些无措,“这个,我没带纸巾,你别哭了。”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林雅把衣服扔回他,猛地站了起来,有些不稳,男人要扶她,被她挡开了。
她就是想哭,可能是男人在身边,也可能是酒精作用,她这些年的委屈,生活的不易都被她哭了出来。原来她也可以放肆哭泣,真好。
男人四周望了望,深夜,路上的行人稀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路过,看见他俩也以为只是情侣间争吵,漠不关心的走了。
男人拽住了林雅,前面有个小公园,里面有长椅。他拽着她,陪她坐着,然后强势的把她的头按在他肩膀上,“哭吧。”
林雅跌跌撞撞的坐下了,靠着男人肩膀,突然就不想离开。她哭,哭什么呢?她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想什么。眼泪一直没停。
林雅把委屈,把难过,把生活,一点一点的哭诉。男人一直静静的陪着,没说话,也没安慰。
林雅抬起头,看着男人,“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安慰我?为什么要陪着我?”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水又倔强的女人,笑了。“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吧。”
“你不想亲吻我么?”林雅仰着头,看着他。
男人有那么一分钟的错愕,然后笑了,“你醉了。”
“我没有,我没醉。”林雅很快的回答,再次问道:“你不想亲吻我么?”
男人看着这个脆弱的,有些执拗的女人,想了想,低沉的笑了,“如你所愿。”低头吻住了她。
04
头好疼。林雅揉着剧烈疼痛的头醒了。环顾一下,在自己家里。
她想了想,昨晚,他的亲吻,拥抱,歌唱,以及送她回家。记忆好像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林雅有些愣神,她是这样的么?
最后,男人居然送她回家了。他耐心的哄着她,抱着她,亲吻她。
林雅再也没有见过男人,也再也没有经过那个酒吧在的那条街。
林雅恢复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男人,她也没有去找过男人。
只是偶尔,会看着那个方向发会呆,然后自嘲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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