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黄昏时分,夕晖映照下,广阔的田野泛起了一片耀眼的霞光。
从村里出来干农活的村民,在山沟里意外发现了秦楠的尸体。
法医解剖后,发现秦楠头部有严重的损伤,均为从山上跌落造成,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伤痕。
根据妻子和村民的证词,秦楠是下午3点50分左右到山上修剪果树,山上附近也没有任何目击者,这件案子很快就以意外事故结案了。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村民们都在为圈在房屋墙上那个大红色的“拆”字,而兴高采烈、奔走相告。
葬礼那天,二哥秦东和妹妹秦雪前来奔丧。
“大嫂,请节哀。”
“唉,没想大哥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秦东和秦雪安慰着伤心不已的大嫂,心里却是一阵窃喜。
望着阴沉沉的天色,一阵凉风吹来,秦东感到背后泛起一股寒意,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他找了一个借口,扶着悲伤的老母亲,离开了大嫂的家。
秦雪瞪了他一眼,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转瞬又恢复了平静。转过身来,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充满了明朗的笑容。
“大嫂,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嫂的神色似有些悲伤,“一个失去丈夫的中年妇女,还能怎么办。”
“大嫂,你才三十来岁,没有孩子也没什么负担,人生还可以重来,我母亲也会理解的。”
大嫂眼前一亮,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脸色露出了一丝喜色。
离开大嫂家,秦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脸颊上深深的皱纹,形成了弯曲的线条,像一道道纷繁复杂的符咒,显得狰狞可怕。
接下来,该轮到二哥了,守不住秘密的人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02
接连几天,秦东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想起大哥那张沾满鲜血的脸,他就感到害怕,一切缘由都是墙上那个大红色的“拆”字。
父亲很早就病逝了,他和妹妹秦雪还有老母亲,一直住在这栋200多平方的三层楼房里。
最近传来整条村子被征收的消息,醒目刺眼的“拆”字,让大家的身心都火热了起来。
这栋房子拆迁后肯定能得到一大笔钱,但仔细一想,兄妹三人分完,到手也没有多少钱了。
秦东和秦雪都还未成家,如今上了年纪,平时就靠着打散工维持生计,老无所依的日子想想就可怕。
于是,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大哥秦楠推下了山沟,伪装成意外身亡的事故。
也许是喝醉酒的缘故,秦东在客厅胡言乱语了起来。
“大哥,你不能完全怪我,妹妹才是罪魁祸首······”
母亲拄着拐杖从房间走了出来,二儿子说的话她都听到了,没想到大儿子的死,竟然是他俩一手造成的。
她把小女儿叫了来过来,想当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和二哥把大哥推下山沟的,你能把我怎样?自小我不就是一个没人疼爱、没有存在意义的人吗?”
秦雪满脸愤恨,却笑嘻嘻地说。一条鲜活的人命,在她的眼里与蝼蚁没有区别。
“你!造孽呀,这一切都是我这个母亲的错,但你们不要再错下去了。”母亲苦苦哀求。
“一切已经晚了。”
秦雪望着喝得烂醉如泥的二哥,往他的脖颈伸出了一双粗糙的手。
“住手!”
这时,母亲突然扑了过来,试图阻止女儿再次行凶杀人。
“让你们重男轻女!让你们偏心,通通都给我去死!”
秦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样子,让人分不清是人还是鬼。
母亲被她推倒在地上,脸上露出了无比痛苦的表情,挣扎了片刻,一动也不动了。
秦雪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坐在母亲的旁边,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她也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屋外,天空电闪雷鸣,下起了一场滂沱大雨。谁也没发现秦家此时发生的事情。
03
一场宿醉后,秦东醒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只见地上,妹妹坐在母亲的旁边轻声哭泣,吓了他一跳。
“妈,怎么了!”
“死了,昨晚你发酒疯,把真相都告诉了她,结果被你活活气死了!”
秦东愣了一愣,浑身变得软弱无力,张口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屋外仍然下着雨,沙沙的雨声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不久后,村里就传出秦家老太心脏病发猝死的消息,大家都认为他们一家受到了诅咒,离得远远的,身为秦家的大嫂也被吓得跑回了娘家,从此杳无音信。
这一切都在秦雪的计划之中,最后也该轮到秦东了。
为了不让人产生怀疑,她让秦东每天借酒浇愁,装出一副很悲痛的样子。持续了一段时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正当秦雪准备对他下手的时候,村里突然传来停止拆迁的消息,由于重新规划,更改了设计方案,附近的村庄都没有纳入拆迁的范围。
最后,还做着美梦的秦雪和秦东都疯了。
人们在大街小巷里,经常看到秦雪蓬头垢面的样子。她追着一群小男孩,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念叨起充满稚气的话。
“爸爸,妈妈,我一定会比哥哥们更加努力,更加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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