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弟打电话说姥姥进了重症监护室,心脏病又一次发作,情况很危险。心里蓦地一紧,鉴于我目前状况真的不方便去医院探望,匆忙间给小姨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小姨说已稳定,不能让她再一个人回乡下了,身边没人照顾太危险,这次如果不是刚好大舅回去随礼抢救及时也许就真的过去了……
严格意义上说姥姥和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她是姥爷的第二个女人。妈妈幼年失母,十七岁那年冬天这个姥姥进门,那时房子太小了,于是妈妈和太姥搬到厨房里新盘的土炕上,冬天煮大碴子烀猪食的热气久久不能散去,即便这样在厨房的角落里还拴着一头怕冷的猪,一年到头全家的各项零星支出全指望这头猪呢。在这种情形下,转过年开春时妈妈就和爸爸结婚了,妈妈后来常常回忆如果姥爷没有娶这个安徽女人,也许妈妈不会那么早嫁给爸爸。
姥姥生了一个姨两个舅舅,和我们年龄相仿。她不喜欢做家务更愿意干地里的活儿还有就是去采山。我们从小居住的小山村坐落在两山之间,以古老的供销社为界分为东西两个自然村,总共也就上千户人家。姥姥年年采山收入第一,这个记录保持了很多年。蘑菇、木耳、山菜、五味子、山葡萄、甚至是抓蛤蟆套野兔,只要能变现的东西她都去采去弄,不计路途遥远,不管严寒酷暑。
随着年龄增长,姥姥也只能留在家里了,她一生喜欢的大山也只能望而止步。送走了相伴一生的姥爷,她不想去哪个孩子家,独自一个人留在那个小山村,留在那所老房子里,尽管后来多次翻盖,可记忆仍在,回忆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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