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而至的月,隐藏在半昏暗的云层里,如同诗句里的那经典“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这微感清凉却又蛰伏着躁动的夏的夜,多少个灵魂在慢慢靠近?谁也不知道,只是,北京,却的确有着这么的一对男女。
高超吐着气,他安步当车的从公司一路遛达到他们约会的日昌茶餐厅,在出门的时候他和樊蒙蒙打了电话,蒙蒙说正在过来,但,天知道,女人是善于迟到的。等高超在大约25分钟之后到了日昌的时候,只看到了“糜山满谷、盈野充河”的人,而这一个个大头里没有一个是他心里的樊蒙蒙,“唉。”叹了口气,高超打了她的电话,“哪呢?”高超懒散的问,其实心里很迫切的希望她已在身后,那话怎么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樊蒙蒙人并不在他身后。高超只好就又拨了电话:“喂。”
樊蒙蒙出门前已经穿戴利落了,可犹如那临出门时又开封吧,看着镜子里抚媚的自己,又在某个细节处感觉不对,惶惶然再次回身,然后又把衣柜里的衣服搂出来比较一番,发现似乎更好,便再换上,等真换上了,又有穿着不如看着好的觉悟,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随着她精益求精的比较,高超已然到了日昌……….
她慌张的接了电话,当然不好说什么老娘还没有出门呢,这太伤人了,樊蒙蒙镇静的咽了口唾沫,说:“太堵了,简直太堵了!”还疾步走到阳台上,打开阳台的窗户,让充斥车声的空气淹入电话听筒。以示其电话的真实性。
高超没想那么多,就是呜噜了一句:“人太多了,要不咱们看电影去吧。”樊蒙蒙这个时候以然平复了心态,穿好了衣服,一边说:“那得半个小时以后的,你先去看看吧,有什么电影就短我。”
高超收了电话,叹了口气,在这样的环境下找到了来“追求”的感觉!他一边甩着手一边下意识的有些不耐烦,可随着又想到,不耐烦不是也是自己找的,连贯下来又幸福的认为毕竟自己还有不耐烦的机会呢……..
就这么边走边到了东方新天地。
燕燕抿着嘴,用她的微笑牵引着她的笑说:“这酒好酸呢。”这以往的巧笑倩兮,而今天在Kenny眼里不吝为狐狸精式的勾引。“眼前的她就是个妓女!”这疯子式的思考如同一朵无边际的乌云,笼罩在Kenny的脑海,眼前的她不是正在和她微笑,而是看到了她和尹浩两个人滚作一团的腌囋样子。
“想什么呢呀,又不说话。”燕燕的语气不再那么嗲,却含着部分的焦虑。Kenny不是那么会做戏,他拿起酒杯,不声不响的一饮而尽!然后说:“这酒,人家就喝这味道。”
“是吧,但是我就是有些不习惯。”Kenny的脑子里却闪回着:“你是不是就习惯他妈的被人操?”嘴上居然差点嘟囔出来,只慌忙咽下嘴里的话,掩盖上虚假的微笑,酒很多,让他的脸慢慢的红,燕燕比他能喝,可今天,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她的俏脸也勾勒着绯红的云。
两个人各怀心腹事的都微微有些醉,却又不知该说什么,Kenny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邀这眼前人共度良宵,正满脑门子攒词的同时,燕燕发着嗲说:“我好累,不想回宿舍了…….”
剩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Kenny略待结巴但是还是准确的表达出了意思,和另外一个哥们合租的房子有点不方便,不如一起去酒店。其实燕燕并不愿意去酒店,那是一种漂泊的感觉,丝毫的没有家的温暖,面前这个人是要托付终身的,和任何人也可以去酒店,但是,和他怎么可以也去酒店呢?
她不愿意,她想隔天早上能帮他做早餐,她想能靠在一起听音乐,想在楼下路边的小摊子买点小吃,想的是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没不能给或者也不愿意给的东西。但一转念,身体上那丝丝慢慢的恶心又若隐若现的出来,嗯,用对面这男子的真爱去驱散吧,迟早要给他的。燕燕也就不再介意了去酒店。
两人带着醉,牵着手,徜徉在北京夜的人流中,沉浸着,燕燕是幸福的,而和她牵手的人却有着一个难以明言的痛苦,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滴血,她只是个不值得爱的人,她的爱是论斤卖的,总之世界上一切对这个职业的轻蔑和歧视的字眼全一遍遍的拥堵到他的脑袋里,霸占着他的神经,让他魂不守舍。燕燕却觉得是这男人的紧张让她宽慰,她现在想的是,她不是第一次了,可不舍得伤害他,嗯,也许?她现在却陷入的是如何和这个单纯男生交待,但愿自己的小功课是成功的,唉,各自烦恼中…..
并没有什么好电影,高超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东方新天地里漫无目的的晃荡,不时的短一下樊蒙蒙,人在什么地方。樊蒙蒙此刻正在地铁里,中国移动时有时无的覆盖又让她显得回信的速度并不及时。
高超有了一种少许的厌烦,“他妈的,我又不是高中生,晾着我在这,装街头一景吗?”高超噘嘴嘟囔着,却又心里是那百抓挠心的等待,爱与不爱的猜。在这反复的过程中,樊蒙蒙轻盈的脚步已经步进了高超的身边,她离他很近的地方,突然说一句:“嘛呢?”
高超没回答,把她拥过来,紧紧的抱着,没有松手,时间也停了吧,我要刚刚那漫长等待的回报!疯狂的吻着樊蒙蒙,突然、坚定、有力!樊蒙蒙促不提防下,全线失守,只能软软的倒在高超的怀里,承受着这美好。
时间过了一分又一分,高超和樊蒙蒙终于结束了长吻,樊蒙蒙的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喜悦的时候,高超坏笑着抹了一下嘴,说:“你丫下次少吃点蒜。”樊蒙蒙一阵眩晕,悬的又站住了心神,短促的说:“抽你!”
高超嘻嘻哈哈的说:“先买张电影票吧。”蒙蒙点点头,就一起向着售票处去了。两个人在售票的地方选来选去,就只有徐静蕾大姐姐主导的“梦想照进现实”还似乎有点噱头,可以看看。便想买两张票,可开映的时间还早。高超说:“不如再买晚点开演的,我们先去吃饭。但在晚的电影又没有什么意思,两个人相视一笑,一笑中,至少高超感觉到了,饭后的馀兴节目会比电影精彩。
又一次在这里,在人声鼎沸的日昌,恍如隔世般的感觉,在高超的左顾右盼中,樊蒙蒙微笑着说:“别着急,等等吧,值得的。”这话谁的?他,在做什么?还在电脑中和谁?呵呵,唉,真的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到底,都在做什么?一时间樊蒙蒙又迷惑了,这是否是几年前呢?
高超注意了她的迷茫,定定的看着她说:“你想什么呢?”
樊蒙蒙黯然的笑了下,似是而非的回答他;“等着也是等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高超歪着头问:“什么故事?”
樊蒙蒙没有解释,只一直的说下去:“故事叫信天翁的汤,你听过吗?”
高超:“没有。”
樊蒙蒙说:“好的,那让我说吧。在一个小岛上,来了一艘船,船上只有一男一女,他们下了船,到岛上的一个小馆子,点了一道菜,菜的名字叫,信天翁的汤,喝了那汤,女人就冲出门,跳海死了。”
高超惊诧的看着樊蒙蒙,问:“这也是故事?”
樊蒙蒙不动声色的回答:“你可以问我问题,但只能是封闭式的问题,也就是我只会回答是或不是,最后,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女人要跳海。”
“嗯,智力题。”高超开始思索了。樊蒙蒙找到了位子,一边过去一边问:“怎么样你喜欢吗?”
“还行,船上就他们两个人吗?”高超已经开始发问了。
樊蒙蒙:“是。”
高超:“那么是大船吗?”
樊蒙蒙:“是。”
高超:“这岛是他们的预计目的地吗?”
樊蒙蒙:“不是。”
高超:“遇到海难了吧?”
樊蒙蒙的眼睛开始放光,微微点着头:“是。”
高超:“他们以前没有来过这个岛?”
樊蒙蒙拿起菜单,然后说:“是”然后顿了一下,问:“你吃什么?”
高超:“这女孩以前喝过信天翁的汤吗?”
樊蒙蒙又一颤,回答说:“这岛上的没有喝过。”
高超狡狤的眨了眨眼睛:“那她在船上喝过?”
樊蒙蒙一时间:“嗯…….喝过吧。”
高超拿过了菜单,点了几个菜,但是似乎忘记了,他没说那让人悸动的:“热奶茶红豆。”
樊蒙蒙惊叹于高超的步步为营的推理,却也在意这他这个似乎不经意的遗忘。
高超放下菜单继续问:“喝过不一样的东西,都叫信天翁的汤?”
樊蒙蒙嗯了一声。
“那船上的其他人呢?那么大的船,都死了是吗?”高超问
樊蒙蒙又嗯了一声。高超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裂开嘴笑了:“那小妞在船上喝的是死人熬的汤,可那男的骗她是信天翁的肉,她喝到了真的之后就知道了,所以跳海了。”突然高超歪了头说:“服务员!”服务员应声到了这里,说:“什么事?”望着服务员说:“对不起刚才忘了点喝的了,我要两杯。”便把脸转过来,面向着樊蒙蒙:“热奶茶红豆,我爱你。”这语带双关,自然是暖了樊蒙蒙的心,她迟疑了一下才看了看表,抬起头说:“你真聪明,不到十分钟。”
高超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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