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鸽子在天空追逐嬉戏,忽而都飞停在河边高大的白杨树上,忽而又一起落在河滩的草地上,一边左顾右盼不停地发出咕咕的叫声,一边在草丛中不断啄食着东西。一声响亮的呼哨从河对岸二楼房顶传来,鸽子们腾空而起飞向主人。就见鸽子们都纷纷返笼,围着食槽开始抢着进食。伯父添满了水槽,锁上了笼门。
自由飞翔的鸽群山区生活资源缺乏,各类商品短缺。伯父到南漳时,在县里工资待遇颇高。高到什么程度呢,那数字现在肯定不值一提。这样说吧,比当时的县委书记工资还高一级半。可市场上品种单一,有钱你也买不到想要的东西,就算偶尔有点稀罕东西你也不敢多买 ,那时可没有冰箱这种神器。肉是定量供应,想要时常有肉吃就要另外想辙。伯父就时常去老乡那里买些苞谷,院子里开出些菜园,自己动手在家搭起笼子养鸽子。
漂亮的鸽子1974年的夏天,一个男孩出生了。由于我的到来,家中有了四个孩子,地里的几亩庄稼也要伺弄。父亲在城里还要上班,家里一摊事母亲根本忙不过来,不得已父亲和大伯父去信。
过了不久,奶奶就赶回老家,分担母亲的家务和照顾我。但毕竟奶奶年级已经大了,年迈的体质也无法承受繁杂的家务,一年左右,奶奶就因劳累中风瘫痪在床。如此种种,父亲只好又与两位伯父通信,大伯家庭负担稍轻,就应承了下来,每月固定到邮局给老家寄生活费。
父亲在省城工作,一年难得回来两次,母亲既要伺候奶奶又要照看我们,忙里忙外颇为不易。父亲一直在我的记忆深处,有着及其模糊的印象。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我脸向门外坐在堂屋中间的木墩上,父亲则面朝里坐着稍高一些的木凳。父亲的五官模糊在迎面照射进来的光线中,他似乎在笑。他陪我玩着近乎幼稚的游戏,把长长的葱叶揪下来,向里面吹一口气,用一只手捏紧进口,然后放在腿上,另一只手猛地拍上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父子俩就这样响一下笑一阵,乐此不疲的玩了许久。
父与子如此简单的快乐,也不被命运所包容。1979年秋,父亲在我仅五岁时,因为心肌梗塞未及抢救而英年猝逝。
素描 长寿花远方伯父们和四周的亲朋纷纷到了家中,帮着办理父亲的丧事。在长辈的指导下,摔了火盆,捧着遗像,送葬了父亲。大姐由于当时的政策,可以安排到父亲的单位顶职,算是有了出路,剩下的两个姐姐继续跟着母亲生活。由于诸多考虑,我的去处成了亲友们商讨的议题,最终的决定是我以后跟着伯父,由他抚养我长大。
就这样,我牵着伯父的手,坐上了故事中才有的火车,辗转数日后终于到了远方的小城。
美丽的南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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