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我文章的人,都说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是在我逝去的妈妈和老家认识我的一些人眼里,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俗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却是见了棺材也泪不多。
从一岁到七岁时,为躲计划生育,妈妈把我送到了外婆家。外公外婆膝前只我一个,疼我到极致:每逢去集市,所有小吃吃个遍:菜饼、豆腐脑、甜棕子……多得数不清。我现在吃到肥肉就会吐的毛病,也是在外婆家养成的。因为儿时吃太多肥肉了。
按理说,对我这么好的外婆去逝后,我应该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哭的死去活来才对,可是我却没有。上初一的我,只是在得知外婆去逝的噩耗后,从学校脸上挂着泪一路飞奔回家。到了家,只是跪在棺材旁默默垂泪,回想外婆生前的一点一滴。
事后,妈妈直言不讳的说我,你外婆真是白养你了,死后都哭不出来。村上某某外婆死后哭得扶都扶不住。我无言以对,心里其实很难受,可就是大声哭不出来。外婆对我的爱,我一直到现在都记在心上。
再就是妈妈的逝去,从听到妈妈去逝的消息,我的眼泪一直就未干过。不顾五六个月的身孕从广东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老,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的妈妈。
或许是棺材里的妈妈脸色很安祥,像从前活着时一样。我在大声哭了几声后,又是跪在棺材前默默垂泪。村上的一个嫂子看不过去,特地趴在我耳边小声说,虽说你身子不便,也要大声哭你妈妈呀,不然,人家会说你这个当女儿的不孝顺。可是,我真的哭不大声。
说到孝顺,村里的人应该不会说我是个不孝顺的女儿。从外婆家回来后,妈妈很快就治好了我的公主脾气。以前啥都不干的我,学会了给牛割草,做简单的家常菜,复杂一点的蒸馒头包子也学会做了。周日和节假日,都会在田里做农活。出门打工时,会给妈妈买衣服。
妈妈似乎有这样一种魔力:让我开心的学做任何事情,而不感到厌烦。她还很乐观,活到老,学到老。在我们面前,从不提过去的伤心事,讲的总是开心的事。五十多岁的她摔了几跤后,学会了骑电动车;还学勾鞋子,绣十字绣,每样都学的不差。对吃饭从不凑和,不怕麻烦,变着花样做饭。快一米八的弟弟和一米六七的我,应该归功于妈妈不怕麻烦的厨艺。
闲暇时,我们母女二人无话不谈。可就是这样一位好妈妈,在棺材前,我依然是哭不出声。
妈妈去逝后,当我在村中走过时,总会感受到村人一些异样的眼光:这算什么女儿啊,妈妈不在了,也不知道哭。
但,没人看到我痛的滴血的心,在午夜中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梦见外婆或者妈妈,她们同我说笑,一如活着时的样子……
亲爱的外婆、妈妈,你们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想你们会明白我爱你们的心,我真的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只是太过内敛。我对你们的爱太深太深,不是大哭几声所能表达的。
如果某一天,我老去时,不希望孩子们大哭,默哀就好。
心中有爱,足矣。
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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