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是我失眠的状态。
只要失眠过的人都告诉我说:不是不困,反而是困的要命,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越是急,越不可能安稳入眠。
一点不假,却也有些许不同。一闭上眼,脑子里成片的虚无,似乎总有些心事或是片段游荡在其中,想抓住好歹诊断一番,却又被这种空给吞噬。
我疲惫地平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一点动静,安安分分。我恍惚觉得自己与那床,那枕,那被融为一体,几乎忘记自己还有一具肉身。
仿佛闯进了混沌,看不见、摸不着、没有饿意,思绪散尽了,连着那人世间,也与我毫无瓜葛。
从未觉得自己竟能如此地轻,瓢在这空荡的混沌里。这倒是个不差的体验,自己被扯裂了还是融碎了,都没关系。我,置身于宇宙深渊。
一瞬间,酸涩的双眼把我从混沌,从宇宙,从空中拽了回来。睁眼,感知着灌了铅的身体,望向窗户。
天亮了,摸着了冰冷柔软的被,听见了火车轰鸣声,闻到了稀疏的檀香。
思绪却依旧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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