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就是一个龙骨风筝上的一个骨节,天性就是飞翔,我讨厌被人当做玩物一直被束缚。我喜欢追求自我,我渴望在蓝天上自由来去,可又为何总有一根线一直在背后束缚着我,控制着我,令我离真正的自由总是相差一步之遥?
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磨没了我最初的棱角,我开始矜矜业业,为了龙骨风筝飞的更高,为了龙头更威武而献出自己的力量,我时刻在想为什么我的主人不给我加点料让我也当个龙头,后来我才明白龙头是随着龙骨的骨节一节节脱落往上递增,我开始拼了命一样在众多龙骨中显示自己。
白天时,我不惜一切的逃离这个世界,去追求自己的想法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同伴们被我的动作给惊呆了,不断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又要重新认识我一般。
或许我的举动很成功,线的主人拉拉线,骂骂咧咧说,今天这是什么妖风,龙头稳,龙骨怎么乱飞。
时间过的很快,我却走到了龙尾,我同伴告诉我,你本来就是龙尾的料,怎么可能去龙头,我看着他们在嘲笑,我顺着风的方向向他们靠近,我要把我远走高飞的想法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无自由,毋宁死的道理!
不经意间,几只白鸽从我身边经过,飞的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享受。我羡慕的看着它们飞过的轨迹,又看着同伴们在线长所触及的世界飞旋而满足,不觉悲由心生。我不惜逆风而行,想要发泄自己的愤慨,想要改变这种格局,可线却连这点权利都不给我,我心里越想越恼,于是和线对着干,可我终究斗不过线的强横,只得在天空里打转。
“你疯啦?”“我们脱离线就是死亡,能飞到哪里去?”“你在想什么,去你的所谓理想!”同伴们仿佛在看着一个疯子般说出他们不能理解的话语,最后也像离开疯子般离我远去。
在他们的眼中,我本来就是风筝中的异类。异类的思想,异类的举动,异类的不可理喻。所以当这么个异类向他们说出这异类的想法时,只有为我带来强烈的质疑。
我要拥有流星般的光辉,即便只是稍纵即逝。我在心中鼓舞自己。于是,我强提精神,逆着风向往广场上的大树驶去。就在到达树尖的那一刻,线似乎明白了我的目的,紧紧的拽着我,我咬紧牙关,努力挣脱。这时,一阵大风刮来,我顺势在树尖周围打转,不一会儿,线就缠绕着树尖,我趁机往前方挣扎,线却依旧牢牢抓紧我。没过多久,“嘣”的一声,这束缚着我的线终于断了。
我犹如回忆了我一生般静静思索着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与被薄雾唤醒的叶子一同迎接到来的晨曦。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我的身体就会被雨水泥土腐烂。
我又想起了我的疑惑,我为何这么做?这一切值得吗?清脆的鸟鸣在树枝上奏响,伴着我的疑问,把答案解答:即使身上充满伤口,至少我曾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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