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夫人的身子并没有见好,反而一天不如一天,我跟着也着急,墨更是着急。太医的药是换了又换,可宇文夫人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我的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可又没有证据。
“娘。”墨跪在宇文夫人床前叫了一声,强忍着没有让眼泪留下来。宇文将军才走了三个月,墨经受不起短短时间内再失去一位亲人了。我站在墨身后,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我儿……娘……娘恐怕不行了。”宇文夫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已废了她很多力气。
“娘,不会的,太医等下就会来看你的,皇上也辞了好多补药,娘,你会好起来的。”墨安慰道。
宇文夫人轻摇摇头,休息了一会道:“墨儿,娘的身体……娘知道……,只是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就是你的婚事。”说到此,宇文夫人已没有了力气,墨想让宇文夫人不要说了,宇文夫人摆摆手,对我道:“曦儿……。”我赶忙上前。
“曦儿……”宇文夫人握着我的手接着道,“我走以后……希望你以墨儿妻子……宇文家长媳……的身份来照顾墨儿和燕儿……你……你能答应我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墨看出了我的为难,开口道:“娘,你这样让曦儿……。”
宇文夫人打断了墨:“曦儿……你能答应我吗?”宇文夫人急切地看着我,墨的眼神里也透着期望。
我不忍拒绝,轻轻点点头:“宇文夫人,我答应你。”
宇文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墨儿,明天……明天你就去叶家提亲……尽快把日子定了……这样……娘见你爹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我已无法听清宇文夫人说的什么,此时心里已不知是何种滋味。
“嫂子。”燕儿一大早就跑到我房里叫着,“太好了,我们终于要成为一家人了。”燕儿看起来很高兴。
“燕儿,别闹了。”我说道,声音里透着愈多无奈。
“怎么了,紫曦姐,要嫁给我哥了,你不高兴?”燕儿看着我,不解地问道。我沉默不语。
我该如何回答她,告诉她我对墨的感情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告诉她我不想嫁给墨,我开不了口,算了。想到此,我笑着答道:“没有,只是一时不太适应你那样叫我。”
“呵呵,紫曦姐,你很快就会适应的。”燕儿开心的说道。
墨听了宇文夫人的话,去了我家提亲,爹娘也爽快的答应了,并把婚期定在了本月二十六,十天后。宇文家紧锣密鼓忙绿起来,墨也上奏皇上此事,皇上也赏赐了很多奇珍异宝,并且派四皇子景灏在大婚当天代表皇上前来祝贺。我也从宇文家搬回了自己家,等着宇文墨来娶我。
“曦儿。”娘叫着我。
“娘,爹。”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道。
“曦儿,你就要成为宇文家的人了。”娘的眼眶有些红了,“到了宇文家,要好好照顾宇文夫人和墨,不要使小性儿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让曦儿伤心。”爹在一旁劝道,“曦儿,照顾好自己,有空回来看看你娘和我。”
我点点头,“爹,娘,我知道了。”
“曦儿,爹知道这桩婚事你本不愿意,可是你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要高高兴兴的出嫁,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了。”爹对我说道,话语中透着些许无奈。
“放心吧,爹,娘。”我看着爹和娘说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我会好好的做墨的妻子,宇文家的媳妇。”爹和娘又絮絮叨叨了好久,待小玉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才发觉天色已黑。
在我嫁入宇文家的三天后,宇文夫人没有遗憾的走了,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宇文夫人养的黄鹂也在出殡的那天死了,大家都说是主人走了,它通灵,也跟着去了,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
宇文默在短短的五个月,从一个三品侍卫升为了禁卫军首领,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可我知道,宇文家恐怕会有大祸。宇文家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呢,宇文将军和宇文夫人都已不在,墨也是初入朝为官,年纪轻轻却晋升如此之快,朝中一些大臣也颇有微词,皇上此举到底是在做什么。
宇文燕,被晋封为康和公主,嫁给了西域国君,出嫁那天,我做了满满三盒的点心交给宇文燕。
“燕儿,要照顾好自己。”我心中难受,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放心嫂子,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反倒是燕儿安慰我。就这样,宇文家就剩下了宇文默,短短半年,所有的亲人都已离去,墨仿佛有些老了,看着他,突然泪水止不住。
“曦儿,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墨抱着我说道,我可以听出他的无奈。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点头道。
轩辕景灝迎娶了他的第一位侧妃,元大人家的独女元思雅。轩辕景灝比墨还要大三岁,已经二十五的年纪上才娶第一位夫人,实在让人不解,以前皇上要给他指婚,都被他拒绝,这次居然没有拒绝,也是奇事一件。墨因与轩辕景灝自幼交好,是一定要去四王府的,我只得陪着墨前去,却不知此次前去,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景灏,恭喜你。”墨为轩辕景灝感到高兴。
“只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轩辕景灝无所谓的说,随即看了我一眼,又笑着说,“墨,你娶了叶大人家的小姐后,可是好久没有来和我一起喝酒射箭了。”
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头温柔的看看我,说道:“你今日也娶了侧妃,日后你就知道喝酒射箭都不及眼前人了。”
“呵呵,是啊,不及眼前人。”轩辕景灝看着我附和道。
我赶忙低头,避免和他对视,他的眼神里总有什么说不上的东西,让人一阵心慌。
按照旧的习俗,新娶进门的侧妃身边要有一位夫人陪在新房中,直到新郎来,轩辕景灝开口和墨说要我去陪一下那位新侧妃,墨本想拒绝,我点点头,不想他为难,跟着领路人进了内院。可是我却没有被带到新房,而是进了轩辕景灝的书房,说是一会儿会有内院的丫鬟来交代我些事情,然后由那丫鬟带我去新房,我虽疑惑,但一想毕竟轩辕景灝是皇子,礼数和普通官员还是有区别,便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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