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灯
那年夜晚,头顶上方还有星辰,风经过的每一处,都不算太冷。
那年夜晚,她在水泥板墙前踌躇许久,酝酿了半个世纪的羞涩,也只给他发了“新年快乐”。
那年夜晚,她对他说“我其实挺希望你能喜欢我的。”同一个月亮下的人总是格外的心灵相通,他开始了自己的初恋。
四目相视的前期是眼神刻意地躲避游离,像是两束烟火,只在相互看得见的地方绽放。他们都爱写文章,信件是最密切的联系方式。从匪黄的条形纸张写到纯白的草稿纸,从一摞摞的信写到一本本子的最后一页。她最爱的紫色薰衣,仿佛在一个四季的轮回后都还未播报离去的声音。
阅读课上的相互靠近,是如N、S极之间般的相互吸引。她不止一次感叹他身上有股迷人的香味,他总是笑笑说她好傻。每次给她送糖时,总是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随意丢给她的糖果,却曾被他精心挑选后攥了好久。她收集了很多一起吃过的糖果纸,将它们放在他送的炫迈盒子里,关上盒子,任里面的清香盘旋,氤氲了她一整个粉色的世界。他们在全班面前唱过Cry On My Shoulder,也都爱听Maroon5的歌,他爱节奏快的音乐系,她喜欢舒缓的欧美风。他们会在欧洲杯开始的时候约会,哪怕是凌晨三点也不会睡,他爱梅西,她喜欢贝尔。
一切都像是刚刚好的安排,就像此刻天空黑得刚刚好,足够让孤独的人吹累了风,疲倦地从桥上走下,不用电筒和路灯,就可以归家。但一次次的误会冷漠和猜忌担心都把他们和他们的故事拉入万丈深渊,电磁的两极终于在那句“分手吧”“你跟谁一路就跟谁过吧”后失去磁性。爱变成了一时的厌恶,却还要忍着痛,说还要做朋友。几天后他再次请求,但她已然明白,回不到过去了,不是谁不再在乎谁,而是太在乎,以至于再也不能得到。
得不到的糖果总是看起来最甜,甜到每次去他的空间,她都会久久不愿退出,对关于他的一字一句都无比留念。难以忘怀的人总是最思念,以至于会为一个点赞或是点开一张图片而难以入眠。可她的空间,再没有他的光临,也许他真的高傲抬头,在一堆枯枝败叶堆积的角落,轻声地对她说了再见。
一个失魂落魄的背影,在狂风怒吼中被雷鸣嘲笑,浸透的白衫再抵挡不住一场思念的暴雨。黑暗幽静的屋内,偶尔被闪电照亮,一刹那的光亮却足以将她眼角的泪十万倍的放大,映衬在墙上。当时间负上等待,每一秒都开始煎熬。
她还能等什么呢?赏花人已远去,那株花也面临了凋零。在等下一个救世主的到来吗?不,不是的。谁能同意把一把已经插入的匕首拔出,再塞进同样锋利的另一把呢。电闪雷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的语句,她害怕,也只好拥抱自己。
如果有人在灯塔,眼泪流过面颊,黑夜也只能陪伴,做不到牵着手,带她回家。
他们许诺的余生一点也不遥远,早已被他偷偷塞进课桌里的糖,融化在了上一秒回忆的空间。
他也很郁闷,为何伊人永远在水一方,任凭自己千呼万唤也到不了自己身旁。
她也很难解释,于是便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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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End.
图不是左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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