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奶奶的诗歌
01
奶奶我想你了
你身边的树都绿起来了吧
布谷鸟是否停留在树叶间唱着
还有那些花翅膀的蝴蝶在你坟上的草丛中飞
空气中有麦子的清香
奶奶
我想你了
你清朗的笑容从来没有模糊
就像天空中的白云飘散后再聚拢
你娓娓的讲述一直回响在我耳边
就像山涧的清泉沿着山谷奔流不息
你刚烈的个性在亲戚中流传
我的眼睛里我的血液里全有灼热的火花我知道来自那里
你深深的爱就在这清风明月里
无论醒着还是沉睡我都在呼吸都在沐浴都在受益
你身后的村庄槐花都像雪一样开了吧
你小时候就有的大梨树身上挂满了调皮的青青的梨子
伴随着你一起死去的杏树在大雨之后还会有一地的黄色的杏子
屋子后枣花开了小小的黄青色的花儿招惹了大群的蜜蜂采蜜
你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喊调皮的小孙女
阿黄和你一起也大声地叫起来了
院子里有你做饭的浓郁的香气
奶奶
我想你了
你专注的眼睛一直在某一个地方注视着我
就像星子在深蓝的天空中永恒地闪烁钻石一样的光芒照彻人心
你瘦弱的身子仍然在我梦中出现神伤的夜里你总穿着那件暗蓝的衣裳
就像太阳下总有一个树的影子花的影子和云朵的影子
你在每个周六的下午仍然站在村口的树下张望放学回家的我
就像黑夜等待黎明一样忠诚执著
你的头发永远一丝不乱你是个完美主义
就像我永远都在找东找西在你的完美面前至今仍然一败涂地
你门前的小溪还在奔流吧
夏天时里面的小黑鱼和小白虾总是我的美食
我们家后花园里的辣椒和茄子招惹了蝴蝶还有蜻蜓
蝴蝶有黄色和白色的她们就像一个个会飞的花朵蜻蜓的圆眼睛泛着蓝紫的光芒
水车在小溪边咿咿呀呀地转呵转有时调皮的泥鳅被送进了水渠
黄鸢过来了用它那长长的嘴在水中勇猛地啄那个黑脊背的泥鳅
我藏在高高的豆角架后面发辫都和长长的绿色的豆角纠缠在一起了
阿黄不知从哪里跑来了
奶奶
我想你了
你有着的刚烈火焰一样的性格
你的子女们都打心眼儿怕惹你生气
你曾经生气时闭着眼睛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任你那个调皮的小儿子跪在你面前喊哑了嗓子
你的火焰既灼伤了自己也灼伤了孩子
你年轻时曾经因为娘家兄弟轻看你而连续三年不回家母亲思念你泪流满面
她一次又一次差人叫你回家只到你的母亲主动哭着来看你
三年的时间你让自己的家庭在县城里天翻地覆
娘家族人都在暗地里为一个小女子的志气称奇
你像秋菊一样在县城与伪保长打官司只是为了给丈夫讨个说法
你的犀利你的坚强像利剑直指那个混乱的社会让黑暗为之颤栗
你拉着我的小手走过的小路已经淹没在野草丛了吧
那绿色的螳螂黄色的蚂蚱黑色的蟋蟀都是我童年的好朋友
他们的眼睛都是圆的都是亮的里面都倒映着比我看到的更多的色彩
那群小鸡抖着翅膀稚嫩的叫声又是寂寞又是着急
它们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像一个个小绒球在草丛里滚来滚去
两只雪白的小羊总是调皮地跑得离我们更远的地方
他们湿润的眼睛和湿润的叫声总让我惆怅地想起自己的妈妈
她们在我需要她们的时候总是和我不在一起
我就像那个总是离群的小鸡又是寂寞又是着急
奶奶
我想你了
你有着热气腾腾春天般的内心
你的人缘就像院子里的栀子花开放馥郁的香气让一个村庄沉醉
你的热忱总是招来许多许多的陌生人他们在你这里得到抚慰、食物、同情和信心
你热爱美食你热爱绣花你热爱赞美你热爱花朵
当然你最热爱还是那个有一双黑亮大眼睛的小孙女
你已经把这春天般的内心传递给了她
这让她一生中都在任何冰雪中都不会害怕寒冷
这是你留给她最宝贵的遗产她将像火炬手一样继续传递
在一代又一代人神秘的血液里
有你的热烈、温暖、坚强与理智
现在你安睡了
在那绿沉沉的田野上无垠的树木和庄稼护围着你
还有布谷喜鹊叫天子黄莺和最普通的麻雀
它们的声音嘹亮悠长伴着远山如黛如烟如梦
一切都像你最初来到世界上一样安静
你不是经常很哲学地告诉孙女：人吃地一辈 地吃人一口
这生生不息的哲学是中国绵长历史的理由
你和无数个女性一样含着爱和亲情创造了一个家庭的历史与命运
然后你静静地沉睡在家族的血液里和笑声中
安享他们对你的追忆和思念无穷无期
写给奶奶的诗歌
02
怀念奶奶
奶奶离去的时候
我早已出嫁他乡
她总是自言自语的拄着拐杖
蹒跚在那条送我出去的路上
奶奶能哼出许多不知名的曲儿
旋律非常悠扬
夏夜麦场上看着她一脸幸福的唱
就是我儿时最美妙的时光
奶奶就象小山坡上那棵不知年轮的皂角树
用她历经苦难的生命
虔诚的守护着她的麦子
她的儿子和孙子们
一季一季平静的成长
任怎样的风雨来袭
她始终那么安祥
她劳作了整整一生的田亩
最后吞噬了她
枯黄的太阳啊就这么照着
庄稼间她长满荒草的坟茔
她依然守在她的地里
就象生前守着土胚砌的老屋
任岁月在门前静静流淌
我现在已经长成一棵树
细致的守着我的妻儿
和奶奶植入我脊背的善良
许多年以后我也会深入家乡的土地
守护在奶奶身旁
写给奶奶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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