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灌饼

鸡蛋灌饼

鞍山的小吃摊儿，通常都会在聚集在学校附近，小贩们在小学、中学的门口支起手推车或者三轮车，零星的几处摊位，不成气候。小吃的门类也是乏善可陈，是全国各地随处可见的，如手抓饼、鸡蛋灌饼、炸串儿这些没有地方特色的小吃。

小贩儿也不吆喝，只是站在摊位后面。天冷的时候，就裹紧棉袄，抱着胳膊。也许他的嘴里叼着一颗香烟，也不吮吸，只是青烟缭绕，偶尔荡掉烟灰，陪着自己静静地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竟有一丝出尘的禅意。

有一天早晨，因为起床已经很晚，所以没有吃上早饭便匆匆乘车上学。下了公交车，时间还有富余，于是我就在学校附近的摊位前，买了一份鸡蛋灌饼。

小贩儿也不说话，只是对着招牌上一指，价格种类一目了然。

我扫了一眼，盘算好之后就对他说：

“来一份鸡蛋灌饼，另加一颗鸡蛋，一根香肠，多加点辣椒面”

一份基础款的鸡蛋灌饼的价格是4元钱，额外加一颗鸡蛋或者一根香肠，需要再加上1元钱。

小贩儿便拔掉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脚，踩灭之后麻利地生火。抽出刷子，在平底锅上抹一层豆油，待油花蹦起来之后，剜出一抔和好的面糊，平摊在锅底，一股热气蒸腾出来。

然后敲碎两颗鸡蛋，把蛋液浇在面饼上，拿起一把锅铲，顺着缝隙，将面饼撬动起来，稍微拨动几次，防止面饼烧焦。待鸡蛋液均匀地流过去之后，撒上一把葱花，香味儿便随着油烟四散开来——真香！

他问明了我的口味之后，再将面饼翻过身来，涂抹上酱汁，甜面酱、辣椒酱、番茄酱，我又让他给我添加了一点儿沙拉酱。

他取过早已经烤熟的香肠，用刀竖着切过去，将两个香肠剖成了四截，放在饼上，用菠菜和其他的配菜盖住，再撒上一把调料，他的手像筛子一样将调料仨得很均匀。

之后便抻住面饼的这一角，将整张饼连同里面的馅料卷起来，外边裹着金灿灿香喷喷的鸡蛋，点缀着嫩绿色的葱末，里面的香肠红彤彤的和翡翠色的菠菜叶子互相映衬，很漂亮。

我赶紧掏出准备好的10元钱递给他，小贩儿则拽了一个保鲜袋，熟练地捻开封口，把这份豪华版的鸡蛋灌饼装了起来。然后他把口袋递给我，并接过我递给他的10元钱。

我伸手接过鸡蛋灌饼，很烫，还冒着热气，我赶紧换另一只手来捧着它，来回地捯饬，我赶紧将它揣进外衣的口袋里，免得烫到自己。

大功告成的小贩儿，又抽出一支香烟，咬住烟屁股，用点火器点燃，然后就眯着眼睛，从钱匣子里面给我找出了4块钱的零钱。

“给。”

还有5分钟就要上自习课了，我接过钱，不待收起来，攥在手里便跑向学校。

刚跨进校门的时候，《水边的阿狄丽娜》响起来，随着一股风，扬起了一大把雪花儿，我的手透过衣服摸在鸡蛋灌饼上，暖和，不冷。

中华小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