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北京的春天

- 图说 -

图：一支春色。此刻，城市做了背景，春天铺了幕布，我在舞台上，略带胆怯、羞涩、紧张和勇气，轻轻地出场，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暴露给全世界，这就是我宁静的声音。

北京的春天

我一直以自己是春天出生的人自居，但身上总免不了显出秋的沧桑和冬的肃杀，小时的我显得淡，长大后却显得浓了。

对于我这一种有违于人生应该充满欢乐和幸福的性情，我是常常为之感到难过的，正因为这样，在我的“围城”里，真正的朋友并不多。但我一直以自己是春天出生的孩子自居，内心也无时无刻期待自己能如春天般清朗、明媚、亮丽。

春天的美已经被无数文人墨客歌颂过千遍万遍了，不差我这一个籍籍无名的学生的颂词，但我打心里真诚地为春天的美痴迷、沉醉。这在以前是很少有过的，大抵是年纪轻，尚不能完全领略春之纯美的境界，抑或是人生还没达到能跟大自然产生联系的地步。我为春天的美震撼，但春天总是十分短暂，在消无声息中就溜去了，继之而来的炎夏虽然把自己带入到前所未有的热情中去了，但我总觉的太过激烈，不如春之平和、娴静与幽宁。

我领略过好几个不同地方的春天。首先相较于江南与北国的春天，我总觉北国的春天是有性格的，棱角分明的。北国的春天是生长于寒冬萧瑟之上的，绿莹莹的树木鲜草先是从荒芜的土地里冒出头来，然后一点点、一片片地将大地点缀出浓绿来，这生机与活力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一天天的努力生长，有时是乘着夜色而来。一日与一日间的秋毫差异，人们若是不细细地去查检，恐怕是难以感到这些微的变化的。也正是这一日日的变化，让我觉得了北国春天的妩媚与独特。

枯草犹存，紫叶李安然绽放 临空的紫叶李

而江南的春天，可以说是从冬天衍生而来的。江南的冬天温暖已如春天，更兼江南特有的绿色植物，不管是生在山坡丛林中的，被迫移植于道路中间或道旁的，抑或是城中和河道两岸的花卉草木，大多都是四季常绿的，因此江南的四季是不大明显的。若是非要分出四季的坎来，的确需要花不少细细分辨和关注查视的功夫。江南的春天非但从暖冬而来，甚而可以说是由一年中的其他三季而来的。

小时候，经历了十数年故乡的春天，至今想起来却是说不出什么来的。那些茂密的丛林，望不尽的山间石路，一日里固定时刻腾起的炊烟，野山坡、山谷、清溪、高峰、庙宇、村舍、牲畜，甚至那亘古不倦的夕阳、明月与星辰，都烙着特有的印痕，那里埋藏着至今都不敢拿出来轻言的深情与眷恋。故乡的四季是参合在生命里的，春天更是以自己的明媚和生力催发着我的成长，她确乎是零落了自己，助我成长了。

现在的我正醉卧在京都的春日的怀抱。北京的春天可说是北国之春的代表了，分明地能使人闭着眼闻出她的味来。北京的春天是色彩明艳的，忙碌的缘故我很少远行去饱尝这春日之色，但光是身边的春色，已然足以使人自醉了。

住处附近的一片林子里，火红的榆叶梅一片连着一片，在大地还未全绿的时候，已绽放着丰满的“姿色”了。我惊异于这浓烈的色迹，不自觉地就凑近了，俯下身子，闭上眼睛，浓烈的丝丝香气刺激着我的嗅觉，甚至都要流遍全身了，确乎是太美艳了。

火红的榆叶梅，太过耀眼、明媚、惹人注目

除去惹人的红艳的榆叶梅，成群地开在道路两旁和草地里的金灿灿的连翘，真能摄取人心。清晨每每从她们身旁走过，我的视线都会久久地掠过她们金色的身子，那金色甚至比阳光要更广大、辽阔、真实，我也会轻轻地走近，触抚那些金色的朵儿，我感到这金色仿佛移植进了我的身体，深入骨髓了，我为自己能亲眼目睹这些自然的精灵感到幸运。

金灿灿的连翘，这醉人的的金黄迷人的金黄，多么富有激情、活力和生命力。

春天是柔和的微风最喜的季节了。它们轻微地摇颤着身子，周遭的一切便都被摇落进欢乐的天堂了，被它们轻抚、亲吻、慰藉着。当它们悄悄地跳起一支舞来，榆叶梅、连翘也就欢乐地加入了它们的队伍，这时，一个舞台就诞生了。人们既可以在舞台上同它们一起欢乐，也可以作忠实的观众，领略她们曼妙的舞姿。

春天是群芳争艳的时节，除过榆叶梅、连翘，我的脚步所及之处，还有紫叶李、碧桃、迎春花、木棉等等，那些生长在别处，我不曾目睹的花木该是更加艳丽出群的罢！

春天，是所有植物花草的盛宴，不论高贵平凡，都有你我的一个专属角色

北京的春天比我见过的其他地方的春天要更加生动、热情、明艳，尽管大地还沉睡着，荒芜尚未退却，我想，群芳齐放、蓬勃生机的明天一定快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