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健身、书法练习、形体纠正等等载体,“自律”在潜移默化之中,成为我们自觉养成的家族性格之一。
躺不一会,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我的眼皮直打架,陈阳摇摇我:“姐,在这睡着会感冒的。”
我突然醒转抽了一下,类似以前趴学校课桌瞌睡猛醒那种情景,差点从卧推凳滚到地上,站起来对着陈阳的脚狠狠一跺,陈阳没躲过,痛得哇哇叫:“姐的猪脚太重了!”
四姑的声音随风入室:“谁的猪脚啊?我们家言言的‘白水猪脚’吗?”
我从窗户望出去,四姑、母上和四伯母已经从院墙转进大门。天啊,四姑真的阴魂不散!我以为她早就回去了,突然整个人睡意全消,跟陈阳挤鼻子弄眼睛互相做着鬼脸。
四姑她们刚进大门,陈阳抢在我之前窜到客厅,端起茶具杯子去清洗,而且去了老半天,其实保姆一早就洗过,这个胆小的白痴。
我,一个人,暴露在三个大妈筑成的钢铁围城之中。
“言言,我们中午千挑万选,选了三个很帅很乖的男生,你看看照片,合眼缘的话,姑姑就把你照片传给他们父母,然后过年期间组织一下见个面。”
“不合,都不合!”我笑嘻嘻地说。
“结婚又不是洪水猛兽,谁都有这一遭,我们平时不干涉你们,让你们自由生长,婚姻大事我们得出手了。陈阳是男生,不用太着急,不过四姑也开始帮忙留意。”四伯母表明了立场。
我不敢说出“不婚主义”这个欠扁的理由,只能使用缓兵之计:“我想自由恋爱,说不定会碰到合适的男生。”
话刚出口,就遭到三位“大妈”异口同声的“围殴”,大概意思是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不能由着性子来,感觉这类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感情可以婚后培养。亲人介绍的知根知底,媒人的其次,自己找的最不靠谱。老人家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多云云。
母上还咬文嚼字起来:“言言,相亲不是就要你马上嫁出去,只是释放一个信号,说陈家有女长成,可以出阁了。”
我自动过滤三个大妈的念经声,进入发呆状态。母上这句话让我无端想起初中时一大家子组团去杭州旅游,导游介绍说谁家要是生个女儿,就在院里栽上一棵香樟树,要是生个男孩,就栽上一棵榉树(寓意中举)。香樟树长成,媒人闻到香气就会找理由去院里看看,判断香樟树的树龄就知道主人家小姐的年龄,如果年龄合适,再去找榉树长成的生男孩的人家,撮合成功赚介绍费。
“言言,我们就这样说好,明天上午抓紧相第一个啊!”四姑一言惊醒“发呆中人”。
“什么?什么什么?明天相亲?刚才有说到这件事吗?”发呆不再是逃避的好办法,然而我也不想离家出走,让蓝蓝无家可归,还是维持我的乖乖女形象吧,反正破坏相亲本来就是我的强项,“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能到家里来,一定不能到家里来,到家里来我就不相了;第二,不要双方长辈陪,男生只能一个人,我这边想几个人就几个人,要不然我也不相了。”
眨巴着睫毛的陈阳在旁边帮腔:“对啊,到家里相万一碰到拎不清的,会很麻烦。”
三个大妈满脸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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