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记忆深处,都有一种古镇情结,如同一幅黑白色的水墨画,萦怀于心。古道雄关,商贾云集,刀光剑影,厚重悠远,曾经繁华喧嚣,如今幽静神秘,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它千年的厚重与沧桑,棣花古镇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棣花古镇位于陕西省丹凤县,曾有“棣花胜地”之称,是“商州十观”之一。曾经是“北通秦晋,南连吴楚”商於古道上的重要驿站,先秦、盛唐、宋金、当代等文化形态在此交织融合,李白、杜甫、元稹、白居易、韩愈都在此留下过诗文。在棣花古镇的许多建筑、碑刻上都能找到其穿越历史的痕迹。这里曾经是秦桧“割商让金”,划地为界的宋金边城,有着千年的历史文化积淀。
商於古道,开辟于商末周初,又称“武关道”、“商山道”、“商州道”,始于陕西省商洛市,通往河南省内乡县柒於镇,全长约300公里,古道首发棣花古镇中段核心区,是古道上的一颗绚丽的明珠。
踏上棣花古镇,宋金时期的原始风貌依然存在,细看古镇的宅子会发现,每一处的房屋的高墙上都刻着两个“吉”字,连在一起又好像“囍”字,体现出古镇人对家乡吉祥如意的美好祝福。
在宋金街上信步闲逛,这里既融合了陕南民居的风格,也体现着宋金两国的建筑特色。当年宋金两国战后谈判议和,在棣花街中线竖碑为界,打造了一半为宋,一半为金的宋金边城。这里有宋金议和厅、宋金分界线、宋金桥、宋金边贸街。街东是宋人、宋物、宋代建筑,含蓄内敛;街西是金人、金物、金代建筑,粗犷豪迈。如宋文化区的地砖是平铺,金文化区的地砖是立铺;宋文化区的窗户是网格状,金文化区的则是竖条状。身在宋金街,恍然有穿越时空之感,仿佛可以见证金戈铁马、兵戎相见的战争历史,感受宋金互市、自由贸易的边城繁荣。
过了宋金桥,便是清风街,此街原是棣花老街,相传白居易三过棣花镇,借诗吟咏“棠棣之华”,使其闻名于世。后沿用贾平凹小说《秦腔》而得名清风街。这里青砖铺道,商铺林立,厚重的老式建筑、古老的农家作坊、各式传统手工艺品、陕南特色风味小吃,处处独具匠心,让人回味无穷。正如贾平凹为清风街东大门所题楹联:“清风徐来,犹见商於汉唐柳,秦腔乍起,且醉棠棣宋金人”。
上坡进入贾平凹文化馆,此馆由三个院落组成,分为成长历程、书画、文学三大版块,展示了这位当代文学巨匠的艺术成就。站在这里,更能感受到贾平凹作品中原汁原味的乡土气息,体验到作家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感悟岁月沉淀中刻出的深厚印记,体会文化烘焙酝酿的独有香韵。
贾平凹文学馆下坡对面,就是其小说《刘高兴》原型人物刘书征的旧居,两家在此院落生活了19年,这是一座原汁原味的陕南小院落,花树环绕,盆景精巧,青翠赏目,自有一番质朴韵味。堂屋迎门墙上,“耕读传家”四个大字格外醒目。
在这里,“耕读传家”的祖训世代相传,人们从骨子里热爱秦腔,随时随地都想来两句。坐在贾家古宅旁的戏台前悠然自得地喝着大碗茶,听着古镇人拉着二胡,唱着原汁原味的秦腔,最原始的声音,沁人肺腑,震撼心灵。
走到月牙泉边,这里曾发生过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依稀听到少男少女之间真情的告白。随着水车的转动,让人置身于“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的塞外景观。
踏入二郎庙,呈现在眼前的是建筑风格迥异的两座庙宇,西边是二郎庙,东边为关帝庙,中间以一根石柱为界,是当年金宋两国的界碑,右为宋,左为金。金国为立标志界,修建了二郎庙。这是陕西省现存唯一的金代建筑,也是全国仅存的3座金代庙宇之一,堪称金代建筑艺术的活化石。
漫步到“水上江南”之称的千亩荷塘,从石塘上远眺,一片碧绿的荷塘呈现在眼前,荷叶片片相连,荷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摇曳生姿,美不胜收。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看到此情此景,心中感慨万千,刀抢与诗情、繁华与没落,对山河主宰的角逐与对自然的祟尚热爱,在棣花古镇演绎得淋漓尽致。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古角铮鸣。淹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历史的尘埃落下,回望古镇,心胸激荡,思绪在历史的长河里游走。棣花古镇是一部厚重的历史史诗,是一曲淳朴的民俗乐章,它历经时光的淘洗,岁月之峥嵘,历史之沧桑都湮没在这滚滚古道红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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