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飞

海鸥飞

2018年2月19日，星期一，晴。

“明天我们也去看海鸥，好吗？”柳眉看到朋友圈里大家都在晒图，雪白的海鸥或游泳，或翱翔，真的忍不住动了出游的心思。

“好啊，我没问题，统共七天时间，我随时待命，”先生答应，“你确定我们明天可以出去吗？”

不是柳眉抱怨，他们这一家三口，整日里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一起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一年忙到头，先生似乎只放这七天假。亲戚们家的年礼都是大年三十送的，一家三口的新衣服都是大年三十买的。过年的一切物品，幸亏有公婆在忙活。

初一拜年，初二来客，初三回娘家。转眼间，先生的假期过了大半；而每年初四，先生的堂姐娜娜都会到柳眉家看望柳眉公婆，只是今年提前打了电话，说可能有别的事情耽搁，不一定会到。

“不管了，明天我们早早去海边，逛一圈儿再回。”柳眉决定放肆一次，“万一娜姐说她不来了，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一天的时间等她。”

于是第二天，柳眉一家终于出发，沿着公路向北直奔大海。

虽然刚过年，但已经是雨水节气，海风不似冬天那样凛冽。靠海的一面有连绵的幔布遮成的防护墙，松树像卫兵那样腰杆挺拔，身上青翠依然，没有半点岁月沧桑的痕迹。

顺着海岸线往西走，路边停放的车辆逐渐多了起来。车牌号以本地居多，偶尔夹杂着外地车辆。小城打着旅游城市的招牌，每年还是能吸引到不少人士前来游山逛水的。

“快看，海鸥！靠边靠边，就在这里吧！”柳眉指挥先生把车开上了马路牙子。

顺着台阶下了防护堤，岸边的沙滩上早已聚集了穿着各色衣服的男女老少。背向大海的，人人摆出pos面露笑容，试图在相机镜头里展示不一样的风景；面朝大海的，所有目光无一例外都在追逐起起落落的海鸥。

海鸥们并不怕人，似乎知道自己才是这场聚会的主角。它们有的结伴在海面上自由飞翔，让人艳羡到恨不得也生出一双翅膀；更多的海鸥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起伏不定。

“飞呀，快飞起来呀！”人群中不时有人跳脚喊道，同时挥舞胳膊，巴不得自己手拿长棍一扫海面，以惊起鸥鹭一滩。

可是那些海鸥偏偏自顾自地玩乐，丝毫不理会岸上的喧闹。它们知道，现在的海水冰冷，人们是不会下到这里来惊扰它们的。

“好不容易看一次海鸥，结果却碰到一群懒蛋。”柳眉故意逗孩子，“走吧，我们换个地方玩。”

“它们为什么不飞起来呀？”孩子天真地问，“是不是太饿了，它没有力气飞？”

似乎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柳眉虽然在海边长大，却从来没有喂过海鸥。海鸥都是野生野长的，难不成也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可以投喂食物？

柳眉的目光顺着海潮线略微搜寻了一番，发现几段粉红色的火腿肠。顺手捡起一块儿来，她试探着将火腿肠扔向空中。完美的抛物线画到一半，附近的海鸥忽然纷纷飞起，扑向食物，如五线谱上的音符被指挥棒赋予了生命般灵动起来。

原来早就有人喂过海鸥，这些火腿肠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先生和孩子学着柳眉的样子，把目光范围内的火腿肠都捡到了手里，一块一块扔向海鸥群。周围的游客纷纷效仿，掏出随身携带的食物。画面瞬间鲜活，远处的海鸥也被附近争食的同伴引得竞相飞起。

海鸥飞 海鸥飞

漫天的海鸥交叉飞翔，如花间蝴蝶穿梭不已。游客们欢腾起来，抓紧时机不停拍照，脸上的表情都多了几分兴奋。

原来，这才是看海鸥的正确打开方式。“下次我们来，记得提前在市场上买些小鱼小虾，海鸥一定更爱吃。”先生嘱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