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的菜田

作者: 心际花园 | 来源:发表于2015-08-05 16:56 被阅读17次

文人无双(原创)/微信公众号“心际花园”

早上起床,在阳台晨练。

阳台外下着雨,雨不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雨落在绿色中,让绿显得青翠醒目,让空气沁上湿润清凉。我贪婪得呼吸这难得的空气,欣赏这绿色。

绿中有两个人,老夫老妻,不打伞,不披雨具,侍弄着一小块椭圆的菜田。说是菜田,其实高估了,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这巴掌里的土是黄的,是老头和儿子用铁锨从地下一点点挖出来。深藏地下的黄色重见了天日,覆住了原来的废墟。

不错,一年前,这里是城中村,一年后,这里平平整整,恢复了最初的模样,仿佛曾经的高楼从来没有起来过。

那时,人群熙熙攘攘,小摊小贩高声叫喊,小吃的美味,菜蔬的新鲜,百货的廉价,乱扯的电线在头上方如同黑色的蛛网。夜色里,漂泊者们脱去昼日里白领的高贵,便回到这屌丝的蜗居。晴日还好,雨日便要小心,因为路面坑洼,积水都是黑脏的,若是不留意,便破了华丽整洁的外表,显出自己的困窘来。幸运的是,路走久了心自然熟,哪个坑的水深浅,哪些砖块可以借力,哪些台阶可以侧着身子沿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城中村中走路,不亚于蜀道难。

不过,这都过去了,如梦如露亦如电,如烟般飘散了。

城中村拆了,树倒群鸟飞,大地似乎回到了原点。土却已不是原来那样的黄,黄的像金子那样,招人心热眼红。时间给了她黑色,淤泥般的黑色,让她窒息和堕落。仁厚而黑暗的地母,你会永久的沉沦下去么?

一场春雨后,遍地绿意来。

大地又恢复了些生机,努力从黑色的桎梏里伸出自己的双手,召唤阳光。村里的老人们看见了绿色,是不是又想起了从前呢?那从前的农耕生活,“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曾经的日子是忙碌而充实的,心里总有个奔头,春望着夏,夏盼着秋,数月的辛勤换来了丰硕。老天没有辜负,大地没有违约,努力的汗水称量出一袋袋的幸福。

土地已多少年没有殷勤伺候,是否还能生根吐芽?眼前这被污过的土地,被老夫妻俩种上芋头、南瓜后,现已伸茎开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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