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梦魂牵绕,流连忘返的,唯有故乡正明山。
近几年,坐落在昌黎县城东北偏6.4公里处的两山乡正明山村,已经成为碣石山区一个方兴未艾的游春胜地。每年一到春暖花开时节,远远近近到正明山村山水掩映的果林深处,观赏杏、桃、梨花盛开美景的游人络绎不绝。当然,这里的山水人家也是那么的和蔼,平易近人。
这里的山水,可谓比得上《诗经/小雅/斯干》中所写:“秩秩斯干,悠悠南山。”山很平缓,不像五岳独尊的泰山,威武高大,陡峭无比。但山虽不陡峭,不茂盛,而还是别有一番风味。他总是连绵起伏,一座接上一座,尤其是北山,北山是我最常去的,每年春天,我总会像个黏虫一样,步步不离外婆,她去哪,我就去哪,她干嘛,我就干嘛。
山的颜色很单一,一年四季皆为土黄,但这也显的朴素,虽然不鲜艳,但是充满回忆。
记得小时候外祖母家后面,便是连绵起伏的高山,奶奶曾常带我去上面攀爬。而年幼无知的我,在上面乱跑,带刺的乱麻藤把裤子挂裂了,还喊着从那以后再也不爬山了。但可能是我与这老山的心灵感应吧,如今我又很想再去看看这老山,看看这次在我有所防备的前提下能不能再挂裂我的裤子。
水也是我的记忆碎片,在东西山的分岔口,有一盘水库,有时水都可以末过塘面,也有是会干涸,从小,我的所有亲戚就告知我,远离那里,很危险,所以我与她见面的机会很少,总是坐着车从旁边刹那一去,然后看她那一两眼。
在北山下,也有一个水塘,我在那里的时间要长的多,有时与朋友骑车出去,总会到这水塘旁,“欣赏”她,因为这水塘旁养牲畜的比较多,所以这水塘一年四季都泛着水华,小时候我还以为是“长在水面上的草坪”我还亲切的称呼她为--绿绿库。
外祖母家两侧有两条特别浅的小河沟,我记得最旺盛的时候,也才到我膝盖下边一边,但是他仿佛战马一样,总是奔流之下,但我又不知道他通向哪里,因为他流过去的地方,是我曾祖父的房子,自曾祖母逝世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去过那间房子,我只是害怕,如今想去,却早已寸草以生过腰尺。
奶奶在夏天雨季的时候,总会带我来这里,她洗衣,我戏水,但是爷爷他们总是阻止我下水:“你总下去干啥,万一把你冲跑了可咋整?”但是奶奶总能看到我这急迫于爽快的心情,所以总是偷偷的带我来戏水。“别让你爷爷知道,他会唧唧的。”然后我脱了鞋,站在水中的大石头上,那激流从我的脚腕上流过,好似阵阵清风拂我心,很是爽快。但是外婆总想扶着我,害怕我摔倒,然后顺流而下······。
这奇山异水虽然不奇,不异,但是饱含我的童年。
这里的人总是很热情,管你是谁、管你是干嘛的、关咱们熟不熟,总之,放下板凳就和你絮叨家常“听说那个谁,他家着火了”“我听说对门的孙子考上大学了”热情是热情,但是他们一年有大半年都在忙碌。
到了剪枝的时候一些人开着三轮就往地里面赶,剪下来的枝条有什么用?可以来编制篮筐来减轻秋天收水果时买箱子的负担;点花粉,为结上的花传子;打药,防止“红蜘蛛啃食树叶”。最使他们快乐的是秋天收水果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水果接踊而至,每个人都笑的合不拢嘴。当然最悠闲自在的是冬天,每到冬天,我们家总会来一些人,打打麻将,唠唠家常---每时每刻都在快乐,而家里的另一些人就要想着,马上过年了,穿点啥、吃点啥、送点啥礼、计划计划接下来的一年。
正明山我无法遗忘,因为这里有家。我刚刚出生不久,因为家庭贫困,父亲出国,去了日本打工。为了妻儿,父亲在日本饱经风霜两年回国,又继续创业才有了今天的日子,我们一家也从邢庄(我姥姥家)搬到了奶奶家。爷爷奶奶住东屋,我和父母住西屋。每天爷爷下地,然后去给别人送酒赚钱,我总是紧随其后,早晨去、傍晚回,也总是伴着一缕缕炊烟,和落日的余辉,坐着车子回到家里。洗个澡,脱光了身子卷在被子里,我总会被这种温馨深深的感慨。
友,也是家的一部分。
博凯,无论什么场合,我从来都是称呼他的小名,我也叫过他几次全名。他是我的邻居,他比我小,所以小时候我拿他当的表弟,现在拿他当死党,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每天都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的跑着,在整个正明山绕着。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四年前我和他用竹竿建房子,我们这整个寒假都在建房子,大年初一头一天我们搞完了这“旷世巨作”。我们两个,每天都待在里面,很舒适,可能是自己建的的原因吧,毕竟自己的汗,是甜的。
好景不长,奶奶要种菜,不得不拆掉我们辛苦搭建的温暖之家,当我再来到那里时,剩的只有一棵小树苗,和种下的黄瓜秧。我们还有一个树屋,说是屋,其实就是一棵树上的两支粗树干,我们冬天寒假的时候,总躺在上面,唠这说那,角色扮演,动作武打······这老树是在03年栽下的,比我的年龄还要大。
说了这么多,来说说博凯这个人吧,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除了现在打游戏输给他),他和我一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我总笑他年幼无知,他又笑我疯疯癫癫,小时候我们也总是因为激烈的讨论谁“厉害”而起争执,但如今他在私立,我在公立但又胜似私立,见面的机会很少,只能线上联系。
如今学业加重,回家的时间少了每天都背着令人麻木的公式和单词。
金秋佳节重回故乡,看着这烈红的树,不由想起一句诗:“君不见满川红叶,尽是离人眼中血。”血红的树叶,繁茂的绘出了一幅奇特的色彩。提笔挥诗,浑如墨画,而我走进这墨画,融入其中,成为了墨画中一个站在远处的影子,愿这影子永远不被岁月抹去,愿这墨画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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