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从明天起,爱人像小鸟一样,飞去而无踪。忘记了他曾经温暖的巢床上,有着爱人最深情的盼望!
看到沐沐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稳定,但华子还是担心,毕竟现在还是靠药物维持,虽然服用的量小了一点。
他征求秦大娘和沐沐的意见,要带沐沐给医生做一次复查。秦大娘也希望沐沐快点好起来,所以同意了。这次只沐沐和华子两人去。秦大娘想让他们有自己的空间谈情说爱。
医生告诉华子,沐沐的恢复很让他吃惊,接下来是药物再减少,建议华子让沐沐参加工作,接触社会。工作会帮她分担掉一些负面的情绪,再加上沐沐是一名大学生,有读书人的抱负。工作让她重新找回自信,得到认可,这一点对她的心理重建特别有意义。
华子也很认同医生的说法。他想着工程一结束,就让沐沐回到市里找工作,不能让她呆在村里,人言可畏。人们胡说八道的谣言有时是毒药,是刀刃,可以杀死一个生命。
看完病后,他们像所有的情人一样,去逛街,吃小吃。华子给沐沐和秦娘买了一些衣服。从他认识沐沐到现在,她每天只穿体恤和牛仔裤。而且都是穿了好几年的旧衣服。所以这次他特意给沐沐挑了一些裙子,沐沐个子不是很高,身体微胖,但体型还是很匀称。
沐沐不想让华子为她破费,因为看病也花了他的一些钱。可是华子执意要给她买。说赚钱要给心爱的人花,才有意义。
人靠衣装,马靠鞍,看到穿着漂亮裙子的沐沐走出来时,华子二话没说马上跑去付钱。
他们逛累了,回到宾馆。华子脱开鞋子,躺在床上。沐沐摆弄东西完后,进浴室洗澡。沐沐害羞,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睡衣走出来,刚洗的头发还在滴水。华子看到心爱的人带着一身的雾水走过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他把沐沐拉到的怀里,拿起吹干机把她把头发吹干,沐沐吃零食。他把头发吹干后,他从后面抱着沐沐,把头放在娇娇的肩上,吻了吻她的脖子说:
“真香,好想一口把你吃了。”
“吃吧,把我吃进你的肚子里,我们从此再也不会分开。”沐沐把头往后一仰,亲了华子一口说。
华子全身沸腾,起身把沐沐抱上床,松开体恤的纽扣,热烈地吻起来。沐沐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后背,她强烈地想要和爱人融为一体。他们喘着气吻着,华子吻着沐沐的嘴唇,脖子,掀开她的睡衣,吻了她滚烫的身子,喃喃地说,我爱你!
沐沐满脸涨红,异常兴奋,热烈地回应华子的爱抚,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身子。
在这样的封闭的房间里,孤男寡女在这样的氛围里,把事情进行到高潮是很正常的。可是华子最后还是停下来,只是痛苦地抱着对方。沐沐很奇怪,以前在海边时,在露营的情况下,她认为华子担心被人看到,就放弃了,可是今天在宾馆里,没有人,只有他们俩个,华子还是像被冷水泼一样,冷了下来。难道他是一个在生理不正常的男人吗?可是她的华子那么健硕,那么阳光,一点都看不出生理上的不正常。
她郁闷地想,可是女人的矜持让她开不了口。后来在华子的温柔地抚摸下,她渐渐地睡着了。看到心爱的人睡着了,华子脱光所有的衣服,跑进浴室自己难受地用冷水浇自己。头顶上的喷头,不停地洒下水花,哗啦啦地响。他闭上眼睛,流着眼泪,任水流冲刷身子,冲吧,把一切都冲走,他身上的罪孽,痛苦,眼泪,一切都冲走。他就可以张开双手好好地爱一个人,满足心爱的人所有的需要。因为他强烈地感觉到沐沐无论是精神上,肉体上,都很需要他,他却无法去担当起这份责任。
他是一个正常人呀!也有正常的人性的生理需要。因为无法担当,他不得不放弃他正常的生理需求。他内心的痛苦让他蹲在浴室里想大声痛哭,可又不能发出声音,怕吵醒熟睡的爱人。无声的哽咽伴着水流声,充溢了正整间浴室。人呀,一步错,步步疼!
华子哭累了,擦干身子,穿起衣服,上床抱着沐沐,爱人体温让他的情绪很快地得到安抚,他也渐渐地进入梦乡。
他们回到家后,华子把病情告诉了秦大娘,秦大娘高兴地要哭了,她的沐沐得到重生,她的心里很感激华子。
华子要回工地时,沐沐在房间了紧紧地抱着华子,深情地对他说:“谢谢你,感谢生命让我遇上你。”她知道,真正治好她的是华子用心良苦的爱。爱是救赎,是良药。在这一剂良药里,有着华子的胸怀,心血,对她的不离不弃,这就是爱的浓汤。
“我也谢谢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很幸福!”华子说。
时间过得真快,八月其获。这一个月很快迎来了飒爽的秋天,收获的季节。田地里金灿灿,沉甸甸的稻谷弯着腰,笑靥田间,像情人的眼眸,渴望远方的爱人出现,拥她入怀。
村民们个个拿着镰刀,哼着小曲,在田里里刷刷地收割熟稔的水稻。秦村的田地都集中在山脚下,水田肥沃,宽阔,平坦。一般情况下,没有台风,旱灾,家家户户都可以大丰收。
因为秦大娘老了,再加上沐沐生病,沐沐家的水田都是哥哥在帮忙耕作。其实她哥哥也不想分家,另起一个家,丢下他娘和妹妹。可是他的妻子太闹腾,不得不分。秦大娘也理解,树大分枝,男大分家。沐沐这些年读书,的确也连累了儿子和儿媳妇,所以同意他们在外面另起一个家。儿子的房子是在媳妇的娘家的帮助下盖好的,很多事儿子也无能为力。但儿子分家时,答秦帮忙打理吴大娘的几亩水田,尽儿子的义务。
收割时节,是全村最忙的时候,水稻熟了,要赶紧收割,万一下大雨,水田涨水,熟了的水稻就要泡汤。
沐沐情绪稳定后,她觉得自己应该参加劳动,帮哥哥分担。她拿起镰刀,走进田间,帮嫂子和哥哥收割水稻。嫂子和哥哥看到沐沐康复了,心里很高兴。这几年分家,孩子小,经济条件也不如意,对她们娘俩也照顾不周,他们也内疚。
沐沐顶着炽热的太阳,帮忙收割,被晒的满脸通红,华子很心疼。
第二天他把工地的活安排好后,大中午跑到田里和沐沐一起收割,动作比沐沐还熟练。他们一边收割水稻,一边聊天,说笑,你帮我察汗,我帮你把歪了的帽子弄正。回去时,手拉手。他们这对大龄青年甜蜜恋爱羡煞村民。村里的人对秦大娘说,沐沐找到了一位好后生,秦大娘乐得拢不上嘴,不亚于当年沐沐考上大学时的劲。
嫂子和哥哥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他们这个妹妹太不容易了。沐沐哥哥还私下对华子进行了一番的谈心,内容是希望华子对沐沐是认真的,因为他这个妹妹再也不能经受起感情上的打击了。华子向她哥哥保证,只有沐沐抛弃他的可能,他绝对不会抛弃沐沐,说得他的心里阵阵绞痛。
收割完后,沐沐带着华子去看当了村官的惠子。惠子正忙着发动村民,投票选举的事。沐沐看到惠子英姿飒爽的工作作风,很为她高兴,也心生羡慕,因为工作的状态是一个人生命力最好的写照。
惠子看到帅气又有男人味的华子,很为沐沐高兴,她叫她爱人宰了一只鸡,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在饭桌上,沐沐问惠子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当上村里的第一把手。惠子说难,她说现在的农村选举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说党政府的出发点是很好的,赋予村民选举的权利,选出他们心目中最心仪的候选人当村委会书记,带领农民走向致富的日子。可是真正的选举的真相是什么呢?候选人都是村里经济条件相当好的人。一开始选举,他们就开始成立自己的‘智囊团’。这些所谓的智囊团都是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构成的。然后通过这些人去做村民的工作。当他们踏入村民的家时,手里都是礼物,烟蚜酒呀。有些还私下被请去吃饭。她说农民的文化素质低,为了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完全去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放弃好的候选人,而去选择那些对他们送礼,吃饭的候选人。
她说她这个小村庄还可以。别村的候选人为了被选上,钱财上耗资很大,候选人之间的竞争手段也很黑暗和下流。有人既然派人去破坏竞争对手的祖坟,真得很龌蹉。
“农村想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民主选举,举步艰难!需要很长的时间!”她叹气说。
其实惠子所说的情况沐沐也知道,她只是想打开一个聊天的话题而已。
她们聊着又聊到了高四的奋斗年华。惠子和娇娇感慨地要哭起来。沐沐,惠子,依依,她们三,高四的同窗好友,都考上大学。想当年,她们曾经对生活有过很多的描绘和憧憬,可是蹉跎的岁月让人依稀感慨。惠子回到生活的原点,回到农村生活。虽然她的内心很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是还是有无知的村民对她指指点点,说枉费了父母的心血。她的内心也有平静之下的一份疼。辛亏现在当起了村官,有一点点的心理安慰。
沐沐呢?比回到原点的惠子更惨,被骗,抑郁,被退婚,自杀。幸亏老天爷有一丝丝的怜悯心,遇上了华子,把她从死神的手上夺回来。
依依是最好的,有一个当行长的哥哥,被顺利地分到一家国企工作,聪明,能干的她这几年也被提上当部门经理,还嫁给一位出色的丈夫。建筑公司的工程师。后来独自出来干,挣了很多钱。他们是别人眼中的幸福家庭。可是只有依依知道她的幸福犹如阳光下的泡沫,折射着七彩的光芒,褶褶生辉。可是其中的空洞无人知晓,只要她轻轻地用手一戳,,美丽而又诱人的泡沫就会灰飞烟灭。
沐沐和惠子说起来了很多高四时的生活趣事,又笑又哭,害得他们两个大男人不知所措。
他们离开时,惠子对华子说:“你绝对,绝对不能辜负我的姐妹,要不老天爷,和我不会放过你!”华子嘴上斩钉绝铁地答应,心里隐隐作痛。
这个秋天也迎来了桥梁工程的大验收,验收一完,桥梁工程就竣工了。
工程顺利地通过了上级部门的验收,接下来是竣工的仪式。这是秦村的一件大事。这一天,镇上的干部也过来参加竣工仪式。全村的老人和孩子兴高采烈地看着横在河上的桥梁。村长发表感言,感谢党和政府的帮助和扶持。有了这座桥,他们再也不会趟着河水去田间了,再也不畏惧因为台风而不能过河了。收购瓜菜的车也有了可通行的路。村长说完,如雷的掌声和鞭炮噼噼啪啪地响起。
华子一脸的自豪,他觉得他们的工作很有意义,造福村民。他和全体工人为村民建了一座桥,相当为村民搭起致富的桥。他还在这个小村庄里收获了自己的爱情。他心如蜜罐,又忐忑不安。
竣工的那一天晚上,他们又来到海边,这片海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大海见证他们的相遇,相爱,洒满了他们的欢歌笑语。这一场海之恋救赎了沐沐,幸福了彼此。
他们像往常一样,挽着手,沿着海岸线散步。华子和沐沐商量,他先回到市里,把手头的一些尾声工作处理好,就租一间房子,再过来接沐沐,回市里找工作,沐沐对华子的安排很满意。她这段时间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好,想着要出去找一份工作。但是她忧心忡忡,因为好几年没工作了,她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呢?说不定她早就被社会抛弃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华子安慰她,说这几年的经济不像她们毕业的那几年那样萧条,就业的机会应该多点。回来的时候,沐沐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因为从明天起,华子就要离开了,也会暂时告别了大海。
沐沐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华子,把头靠在华子宽宽的后背上,闻着爱人温热的体香,无限的留恋和遐想!
华子的爱是她人生的救命稻草,叫她如何不去抓紧?她害怕从明天起,爱人像小鸟一样,飞去而无踪。忘记了他曾经温暖的巢床上,有着爱人最深情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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