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社交刚兴起时,本人就积极投身其中。MSN、BBS、QQ、人人网,在线打牌四万盘,导致颈椎劳损,从此很少玩游戏。
一切的网上社区,都需要注册一个名字。我是个喜欢标新立异的人。尽管文写得总体中规中矩,但我是力戒俗套的。在取名这事上,也是用过心滴。
客观说,经典的网名,如语过添情、轻舞飞扬,尽管烂大街,却还是很有意境。曾经用过很多网名,甚至起过中华猪王和怡红公子这样两极分化的名字。后来,我在晚集这个名字上停下了脚步。
这还得从童年说起,可见童年对人影响之深远。
五天一个大集,对我来说就象盼着过年。可还是要上学、上学啊。村里的小学,先上着吧。
大早晨,背着那个破书包,出得家门。路上鸡鸣、猪哼、马嘶、驴叫,各村各屯的商贩肩扛、手提、车拉、驴载正往集市上走去。路两边的住户打开门,与相熟的商贩打着招呼,喧闹欢畅。我夹杂在一片热闹之中,真希望永远不去上学。
经过小峰家屋后的那个干涸的大水坑,说书的刘歪脖子,正从自行车后座往下卸扬琴和梆子,十来个听书的铁粉早已围坐等候。不远处说小鼓子的徐胡子已开了戏,鼓声间或响起,穿过早晨的阳光在我身边跳跃。
我低着头,说不出的担心和沮丧,等下午放了学,说书的还不早走了?上次听的呼延庆打擂看来是接不上了!小小年纪,不禁开始怨天尤人,哀叹生活之无奈。
数学老师张凤珠在黑板上写下从一到一百的阿拉伯数字,煞有介事地用教杆指着领读。我心中不屑,这特么还用教吗?上学前,村里显眼处黑板上粉笔写的宣传语录、四个家伙的名字,凡是见到的字我都已学会,一百以内的数字及运算更是无师自通。这个学上不上对我来说真不重要,反而耽误了我赶集听书。
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听着大队里传来的敲打半截铁轨的声音,心早已飞到集市上去。只有一件事,就是盼着时间走快点。盼到最后,已经极不耐烦,几次冲动,想直接跑出去。
总算放学了,我提起书包就往外跑,却又被张凤珠叫回来:“今天你值日,把地扫完再走。”
一万匹草泥马从我心中呼啸飞驰而过,看来今天这书是一点听不上了。三下五除二,搞完卫生,我拼命往大坑处跑去。
一路之上,牛马市已经没人了,卖农具和五谷杂粮的还有个把人,正准备撤摊子。我心想完了完了,说书的肯定已经走了。
三爷爷还在车铺里调着自行车的辐条,我没时间给他打招呼,对不住了。远远地看到大坑了,似乎影影绰绰还有人,高兴坏了,加快脚步,一气跑到大坑边的槐树旁急促地喘息。
是的,还有七八个人,可那是听完书舍不得走,在那里吹牛的老汉。歪脖子哪里还有踪影?徐胡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好,说大鼓的黑妮还在,尽管不大喜欢听她的戏,可总比没有强啊。
我连忙跑过去,摸了摸口袋,还有二分钱,可以打个赏。说书人对小孩从来不收费的,不过你偏给,他们也不会拒绝,谁跟钱有仇呢不是?而且我特别喜欢给钱,往帽子里扔钱时,特别自豪,似乎那一瞬我变成个大人。再说了,人家辛苦说一天,不给点心里也过不去啊。
谁知道刚坐下,黑妮来了句:“要知雄阔海是死是活,咱们下回书慢慢道来。”
大家一哄而散,只剩下我呆若木鸡,心里发酸,这个集就这么浪荡过去了,难受啊!不甘啊!
以后的生活中,我发现这种人生的无奈,命运的难以自控,是普遍存在的生活状态。圆满的生活是希望,赶个晚集才是生活的常态。
于是,简书就有了晚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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