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对话创作大赛｜急救

急救

2016年9月29日，凌晨5点30分，出租屋里，琳手机铃响。

琳：“喂！妈……”

林妈妈：“还在睡觉吧？”

琳：“嗯，怎么了？”

林妈妈：“你先听我说，别急……你弟出车祸了，挺严重，医生有些话我听不大懂，需要你回来……”

琳：“什么？伤到哪里了？什么时候的事？”

林妈妈：“三点多下夜班的时候，刚出公司门口，就被车撞上了。你弟一个来过家里的同事来叫我……”

琳：“怎么会这样？现在人怎么样了？送县医院吗？”

林妈妈：“在县医院，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医生说伤到头部了，比较严重……”

琳：“爸呢？”

林妈妈：“在医院。”

琳：“有没有看到撞到他的人？”

林妈妈：“有，是他报的警，还叫了救护车。本来他要去交医药费，看到我来了就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了。”

琳：“好，妈你别怕，我马上订车票回家。”

林妈妈：“路上小心，别太急……”

琳：“嗯，我定最早一班都车票回去，中午之前应该能到。”

林妈妈：“注意安全……”

琳：“好，先这样，我收拾一下东西。”

林妈妈：“好！”

接完电话琳一身虚汗，心跳加速，脑袋一片空白，在床上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确定这不是梦。

6点45分，琳发短信给同事真真没有回，拨通了她的电话。

琳：“喂！真真。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真：“怎么了？”

琳：“真真，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等下要赶第一班动车回去，所以这么早给你打电话。你能先过来我这边拿下公司的平板吗？昨晚要回复客户的消息我带回宿舍了。”

真：“这样子呀，好，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琳：“我到公交牌那边等你。”

真：“好，过会儿说。”

大概10分钟后，公交站牌。

琳：“真真，这里。”

真：“出什么事情了？”

琳：“我弟出车祸了，我妈刚刚5点多给我打电话，我得马上回去一趟。晚点我给黄总打个电话请假，你去公司再帮我和他说一声。”

真：“情况怎么样？”

琳：“我也不知道，听我妈说挺严重的……”

真：“车票买了吗？”

琳：“买了，等下就出发，怕赶不上第一趟动车所以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真：“没事。钱有带够吗？需要我这边先拿点过去吗。”

琳：“暂时够，需要我再和你说。”

真：“你要先去吃点早饭，肚子里还有小baby呢，要保存体力，路上小心点。”

琳：“好，平板给你，有客户信息你让其他同事处理一下。”

真：“放心吧。记得吃饭，我先回去了，需要我做什么一定和我说。”

琳：“好。我先走了。”

动车上，琳拨通胡胡手机。

琳：“喂！老公，呜……”

胡：“怎么了？别哭。怎么了？”

琳：“老公，我弟出车祸了，刚刚我要赶最早一班动车回家，打电话给你没接通，现在已经在动车上了……”

胡：“我刚刚在睡觉，手机调静音了。现在人怎么样了？”

琳：“我不知道，妈说挺严重的……呜……”

胡：“你别太急，慢慢说。”

琳：“早上五点多我还在睡觉妈就给我打电话，我自己心里想着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果然出事了……”

胡：“别哭！弟弟吉人天相，应该会没事的。”

琳：“听妈说伤到头部了，三点多出事到五点多还没出手术室，肯定很严重……”

胡：“你先回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琳：“好！早上接完妈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了。”

胡：“你路上小心，别太急！不要跑，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琳：“我知道的。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胡：“这两天考试，得考完才能回去，接下去国庆节放假，你先回去。”

琳：“嗯嗯！你专心考试吧，努力那么久了。我先回去看看什么情况再和你说。”

胡：“坚强点，安慰好爸妈！”

琳：“好希望是个梦，至少可以醒过来，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

胡：“会好的……”

琳：“希望是……妈妈电话进来了，我先回一下她。”

胡：“好，先这样。”

琳手机铃响。

琳：“喂！妈。”

林妈妈：“我念一个号码给你，你记一下，这是对方司机的电话号码，你让他把医药费打到我卡上。”

琳：“你等一下，我拿下纸和笔。好了，你念。”

林妈妈：“1390606****”

琳：“我念一遍你听看看对不对，1390606****”

林妈妈：“没错，是这个。”

琳：“对方姓什么？”

林妈妈：“也姓林。”

琳：“好，把你卡号发给我，我让他把钱打你卡号。”

林妈妈：“卡放家里，我现在人在医院，要不我回去拿一下。”

琳：“好。”

林妈妈：“还是让他转你卡上吧，反正你也要回来了。”

琳：“也可以，那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林妈妈：“好，先这样。”

琳拨通对方司机手机。

琳：“喂！你好，我是林西的姐姐林琳。”

对方司机：“你好！”

琳：“我妈妈让我把卡号发给你……”

对方司机：“好，发我手机上吧。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琳：“我现在还在回家的动车上，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妈妈说挺严重的。”

对方司机：“救人要紧，先安抚好你爸妈。我开了快20年的车，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

琳：“嗯，只求人平安无事，再联系。”

对方司机：“好。”

胡先生电话进来没接到，琳回拨，手机拨通。

琳：“喂！老公。我刚刚打电话给撞到弟弟的司机，你找我？”

胡：“人有抓到吗？”

琳：“妈说那个人自己报警叫救护车的。”

胡：“嗯，那就跑不掉。我爸在去医院的路上了，是新医院还是旧医院？打你爸手机通话中，你打看看。”

琳：“你告诉胡爸爸了啊，他不是在上班？”

胡：“嗯，我没办法马上回去帮忙，让爸先过去，爸离你家也比较近，让他先请假几天了。”

琳：“好，我打电话给我爸。问一下在哪里直接打电话给胡爸爸。”

胡：“好。”

琳拨通林爸爸手机。

琳：“喂！爸。林西送新县医院还是旧医院？胡爸爸要过去。”

林爸爸：“在新医院。”

琳：“好，我打电话给他。妈呢？”

林爸爸：“你妈回家拿东西。”

琳：“好，先这样。”

琳拨通胡爸爸手机。

琳：“喂！胡爸爸，我爸说林西在新的县医院。”

胡爸爸：“琳呐，我打了几个电话你爸都在通话中，后面和胡胡打完再给你爸打了一个，通了。我到车站了，你爸说开车过来接我。”

琳：“好！辛苦您了”

胡爸爸：“哪里话，看到你爸过来了，我先过去了，你大概几点到。”

琳：“11点多吧。”

胡爸爸：“路上小心点。”

车站。

琳：“喂！爸，我到车站了，你现在有空过来接我一下吗？”

林爸爸：“好，我现在过去。”

大约过了十分钟。

琳：“爸，这里。”

林爸爸：“上车吧。早上有没有吃饭？”

琳：“嗯，吃了。林西怎么样了？出来了吗？”

林爸爸：“还没有，坐好了么？”

琳：“好了，走吧。”

新县医院。

林妈妈：“这边。”

琳：“妈……情况怎么样了？”

林妈妈：“你弟在这间，没看到人，里面不让人进去。”

琳：“ICU，爸说还没出来是在ICU里面，我还以为说手术室里还没出来。医生怎么说？”

林妈妈：“在四楼，你和我一起上去。”

琳：“好。”

四楼医生办公室。

琳：“医生，我是林西的姐姐，我弟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这是入院记录，你先看看。情况呢，我刚刚和你爸妈也说过了，比较严重，头部多处骨折，里面有积血和空气，这是早上拍的片子，你看看。肺部也有出血。现在呢，人还没醒过来。另外，颈椎错位了，右腿脚后跟骨折，全身多处外伤就不说了，我们已经做了缝合包扎，你妈妈说要上市医院，你们商量一下。”

林妈妈：“嗯，一定得上市医院。”

琳：“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这个说不准，头部受伤情况比较复杂，可能等下就醒过来，也可能三五天，十天半个月也说不一定，要根据病人的恢复情况。”

琳：“这样子啊，麻烦你了医生，我们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里面有护士在照顾，你们现在进去也没用。”

琳：“医生，我妈说要转市医院，你觉得可以吗？”

医生：“这个要看你们家属意愿了，目前你弟状态还没稳定，市医院设备肯定比较齐全一些，不过路上颠簸病人是否承受得住就得看他自己了。如果你们要转市医院，我帮你们安排救护车，有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跟你们上去，路上一旦发生什么情况马上进行急救。”

林妈妈：“一定得上市医院，这么严重一定得上市医院。”

琳：“医生，我们要转市医院，最快什么时候能转？”

医生：“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大家都快下班了，最快得下午三点，如果你们确定要转，我现在就写好报告，安排一下，下午一上班就会有护士通知你们去结账办理转院手续。”

琳：“好，谢谢了医生，麻烦你了。”

医生：“不客气。”

琳：“爸，妈，我们下去吧。”

林妈妈：“走吧。”

二楼ICU门口。

林妈妈：“孩子们，一起去吃饭吧，林西下午要转市医院。”

林西的朋友们：“不用了阿姨，我们回家吃。”

林妈妈：“走吧，一起去随便吃点，谢谢你们来帮忙，辛苦了。”

大海：“阿姨，下午几点转院。”

林妈妈：“医生说最快3点，我们提前过来办理手续。”

大海：“那我们先回去，下午再过来。姐，你记得我吗？”

琳：“看着脸熟，林西的朋友，好像之前来过家里，见过一次。”

大海：“我是大海啊，我从初中开始和林西就认识，后来一起工作，经常去你家，不过你都没在。”

琳：“原来你就是大海啊，林西一直提到你，好久不见认不出来了。谢谢你还有大家了。”

大海：“都是朋友，不用说客气话。阿姨，姐，我们先回去了。”

林西的朋友们：“我们先回去了。”

林妈妈：“好。路上小心点。”

琳：“妈，林西这些朋友我除了大海脸熟一点其他一个也不认识。”

林妈妈：“你一直在外面读书工作，当然不认识，走吧，叫上你胡爸，一起去吃饭。”

琳：“好。爸，胡爸爸，一起去吃饭。”

林爸爸：“胡爸，这边。”

胡爸爸：“好。”

小炒店里。

林妈妈：“胡爸，你辛苦了，多吃点。”

林爸爸：“多吃点，不够让老板再炒两个菜。”

胡爸爸：“没事，家里的事重要。琳呐，你要多吃点，现在两个人。”

林妈妈：“对的，你得多吃点，下午还要坐车呢。”

琳：“好，你们多吃点。”

林妈妈：“胡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吗？”

胡爸爸：“过两天，他本该今天就得过来的，这两天考核，早上接到消息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先过来看下需不需要帮忙。”

林妈妈：“嗯，可以理解，有说工作安排吗？”

胡爸爸：“还没有，等考核结果出来再安排。琳呐，你吃这么点就吃饱了啊？”

琳：“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林妈妈：“再吃点，我帮你盛。”

琳：“不用了，我不饿。大家都吃饱了我们就回家吧。”

林爸爸：“走吧，胡爸，你还是坐我的车。”

胡爸爸：“嗯。”

琳家里。

林妈妈：“胡爸你要不要去楼上休息一下。”

胡爸爸：“不用，我楼下和林爸泡下茶。琳呐，你上去休息一下，早上一定很早就赶回来。”

林妈妈：“对，你去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琳：“好!胡胡电话进来了。喂！”

胡：“吃饭了没有？”

琳：“吃饱了。”

胡：“情况怎么样？”

琳：“没有看到林西，医生说挺严重的，我们决定下午转市医院。”

胡：“可以的话转大医院更好，医生还有设备都会比较好一些。”

琳：“嗯，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胡：“好，那先这样。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一个小时过后。

林妈妈：“有睡着吗？”

琳：“没有，稍微眯一下。东西收拾好了吗？”

林妈妈：“收好了，我们提前一点到医院等。去叫你爸还有胡爸。”

琳：“好。”

医院，ICU病房外。

琳：“妈，那边长椅上那个女孩是谁？早上我好像就有看到她了。”

林妈妈：“估计林西同事吧，早上他的好几个同事过来帮忙，后面他的朋友也来了。”

琳：“我过去打个招呼。”

雯：“喂！嗯，我已经在医院了，好，你们过来吧。”

琳：“我早上有看到你，谢谢你来。你是林西的同事吗？”

雯：“姐，不是。”

琳：“那，你是他女朋友吧？”

雯：“嗯。”

琳：“你叫什么呀？”

雯：“叫我雯雯吧。”

琳：“雯雯。那天林西有发了一张你们的合照，过后马上删除了，原来是你。”

雯：“他有发吗？”

琳：“有，后面再去看删掉了。你是哪里人？”

雯：“隔壁县城，海边。”

琳：“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雯：“他朋友告诉我的。”

琳：“特地请假过来看他吗？”

雯：“没有，最近学校正好放假，我在家。”

琳：“你还在读书呢？在哪里读？”

雯：“嗯，在厦门。”

琳：“留个电话吧，下午我们就办转院了，到时候什么情况我再和你说。”

雯：“好。”

护士：“林西家属？”

琳：“这边。”

琳：“你们的朋友应该也要过来了，先坐会。我要去一楼办手续了。”

雯：“好，你先去忙吧。”

一楼大厅。

琳：“妈，刚刚那个女孩是林西女朋友，隔壁县城人，还在厦门读书。”

林妈妈：“嗯。”

琳：“我就觉得自己一个人这么早就到医院来应该不是普通朋友，问了一下果然是。”

林妈妈：“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面。”

琳：“再说吧，我先去办手续了。”

林妈妈：“好了吗？”

琳：“好了，交了一万二，退了八十多。现在就等救护车还有随车的医生和护士了。”

林妈妈：“嗯，我给对方打个电话。”

林妈妈：“没有接。”

琳：“等下再打一个。”

林妈妈：“喂！我是林西的妈妈，刚刚我们办了转院手续，等下我让我女儿把单子拍照发给你……我不给你打电话给谁打电话……你无辜，现在伤到的是我们的人，人还躺在重症室连看都看不到……总之，现在在县医院已经花了1万多，上市医院还不知道要多少，医药费你也得负责，就转到早上发给你的卡号上，救人要紧，我家这边也比较困难，你得先凑钱……交警那边看他怎么处理。先这样。”

琳：“说什么了？”

林妈妈：“他说你弟开车逆行横穿马路，他是无辜的。人都这样了，事故责任还没认定，他还让我上法院去告他。”

琳：“妈，你别急，既然报警了他肯定跑不掉，先照顾好林西要紧，现在最重要的他要尽快转院。”

林妈妈：“嗯，我知道。”

大海：“阿姨，姐，这边。”

林妈妈：“大海，你们来啦。辛苦你们了。”

大海：“哪里的话。医生有说可以转了吗？”

琳：“在等护士通知，先到那边椅子上坐一下吧。”

大海：“好，我们过去吧。”

护士：“林西家属？”

林妈妈：“我们是。”

护士：“救护车到了，你们办好手续了吗？”

琳：“办好了，单子给你。”

护士：“好，你们先在门口等一下，让帮忙的人到门口来。”

林妈妈：“好。”

10分钟后，ICU门口。

林妈妈：“林西，我的儿子。”

琳：“林西，醒醒。林西，你加油。”

林爸爸：“林西，我是爸爸，林西。”

大海：“林西。”

众人：“林西……”

林妈妈：“林西，你快回来，林西……呜……”

林爸爸：“别哭！”

雯：“林西，醒醒，我在这里。”

护士：“别太大声了，病人需要休息。大家帮忙推平车，跟我走，乘四号电梯下楼，救护车已经在那边等着。”

林妈妈：“林西……我的儿子……”

雯：“林西，快点醒过来，我还等你再叫我一声‘沈大小姐’。呜……”

琳：“别哭了，我们先上去，什么情况我再和你说。护士，救护车上可以坐几人？”

护士：“司机，加上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共三人，病人上车，可以再坐三人。”

琳：“爸，妈，我们一起上去？”

林妈妈：“你爸下午得去找交警做笔录。”

胡爸爸：“那我跟你们上去吧。”

林妈妈：“那就辛苦你了，不然我和琳两个人上去可能有点吃力。”

胡爸爸：“没事，我就是过来帮忙的。”

救护车上，检测脉搏，血压的机器一直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琳：“林西，你要加油。”

林妈妈：“林西，你先休息，我是妈妈，我们陪着你，等你休息够了就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琳：“护士，他的鼻子一直流血。”

护士：“你弟伤到头部，鼻梁骨骨折，现在流血是正常的，拿包纸巾把血擦掉，流出来比吸到身体里面去好。还有，你们一个人扶着他的头，车在路上太颠簸，头给他固定好，晃来晃去怕二次伤害。”

胡爸：“我来扶着。累了再换你们来。”

林妈妈：“谢谢你了胡爸。琳，把纸巾递过来。”

琳：“给你。”

护士：“你弟伤得很严重，你们看下市医院有没有熟人，如果有先联系好，过去的话能更快安排，现在时间就是生命。”

琳：“妈，我们有认识的人在市医院吗？”

林妈妈：“想不出来。”

胡爸：“我也没有认识的人在那边，你问问胡胡，我之前好像听说他有个同学在市医院上班，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琳：“我打个电话问问。”

胡爸：“希望有。”

琳：“电话没接，这个点估计在培训或者考试。有通没有接。我再问问朋友看看。”

琳电话铃响。

琳：“喂！真真。”

真：“琳，你弟弟情况怎么样？”

琳：“医生说得挺严重的，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准备转院到市医院去，毕竟那边设备比较好些。”

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尽量帮你。”

琳：“暂时不用……哦！对了真真，你在我们这边是市医院有认识的医生或者护士吗？哎，你家离这边太远了，估计也不认识。”

真：“市医院，不认识呢。医生，医生……额……我帮你问问陈总，他是医生，可能会认识。”

琳：“谢谢你了真真。”

真：“我先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再和你说。”

琳：“好。再联系。”

真：“嗯。”

琳：“妈，我同事帮我问问陈总，他是外科医生，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林妈妈：“隔壁市的，可能有点难。”

琳：“只能试试了。”

琳电话铃响。

琳：“喂！真真，怎么样？”

真：“琳，陈总之前正巧就是在你们那边的市医院实习的，有一个同学在骨科上班，他在帮你联系，你把你弟的出入院记录拍下发我微信上，我转给陈总。”

琳：“好的，谢谢你了真真，还好有你。”

真真：“谢啥，你先拍下发给我。”

琳：“好的，我现在拍。先这样。”

琳电话铃响。

琳：“喂，真真。”

真：“图片已经转给陈总了，他说马上转给他同学，陈总的电话我发你手机上了，你等下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给他，他说能帮你的一定帮忙。”

琳：“收到，谢谢你了，真真。”

真：“好想去你身边帮你，可惜马上要出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琳：“已经帮了大忙了，谢谢。”

真：“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忙。能休息就休息一下，接下去事情估计会比较多。”

琳：“好，先这样了。”

琳：“妈，我把弟的出入院记录拍下来发给我同事真真，她已经帮我转发给陈总了，陈总在帮我们联系医生。”

林妈妈：“谢谢你同事了。”

琳：“我等下打个电话给陈总。”

林妈妈：“嗯。护士，他的心电图变成一条横线了。你快来看看。”

琳：“护士小姐，你快看看。”

护士：“我看看。没事，接触的地方被扯掉了，我重新弄好。”

琳：“妈，你看林西的手在动。林西，林西，你醒醒，我们快到市医院了……”

林妈妈：“林西，妈在这里，你一定要加油。”

琳拨通陈总的电话。

琳：“喂！是陈总吗？我是林琳。”

陈总：“你好，林琳。你弟的事情我听真真说了，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市医院的同学，图片也转给他了，救护车会先到急诊，他会联系好今天值班的同事接你们。”

琳：“谢谢你了陈总，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了。”

陈总：“不用，救人要紧，在市医院那边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能帮上你的尽量帮。”

琳：“好，谢谢你，陈总。”

陈总：“你先忙吧，再联系。”

琳：“好的，先这样。”

电话铃响。

胡：“琳，我刚刚在考试手机关静音了。”

琳：“嗯。刚刚想问问你有没有同学在市医院。”

胡：“考完试我给你回电话你一直通话中，我就先打给我同学了，他今天上白班，估计你们到了他下班了，有让他帮忙问问接急诊的同事。”

琳：“有问到吗？”

胡：“有，一个姓刘的医生，已经把弟弟的名字给他了。”

琳：“好，刚刚真真已经帮忙联系了陈总，他在医院有认识的医生。”

胡：“你们到哪里了？”

琳：“刚进市区，估计快到了。”

司机：“再过10分钟就到了。”

琳：“司机师傅说再过10分钟可以到。”

胡：“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急，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琳：“我知道了。”

下午5点多，救护车到达市医院。

护士：“家属，先帮忙送到急诊室。医生，这边，你先看下。”

值班医生：“病人家属，把病历拿来，说下病人情况。”

琳：“病人是我弟弟，今天凌晨3点多被车撞到，头部受伤导致昏迷不醒，这个是县医院的出入院记录。”

值班医生：“好，我先检查一下，家属都到外面去。你把材料拿到前面那边让那个医生录入电脑。”

琳：“好……你好，里面的医生让我把这个拿给你。”

女医生：“好，放桌上，不要走远。”

胡爸爸：“琳呐，那边有个椅子，你先到那边坐一下。”

琳：“好。胡爸爸，你也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值班医生：“病人休克了，准备急救。护士，护士……”

琳：“休克……不会的，林西，林西，你要加油。”

女医生：“病人家属外面等。”

琳：“不是，我弟弟在里面……”

女医生：“外面等。”

琳：“胡爸爸，我妈呢？看见我妈没？”

胡爸：“刚刚还在这里，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护士：“病人家属，到前面柜台去办理入院手续，交钱。”

琳：“好。交多少？”

护士：“先交五千吧，不够再交。”

琳：“好。”

女医生：“病人家属，手续办好了吗？”

琳：“办好了，钱也交了。”

女医生：“好，先送病人到CT室拍片。护士，带他们去。”

琳：“等下，我出去找我妈。马上回来。”

胡爸爸：“我去吧，你在这边等着。”

琳：“好，护士等下我妈。”

护士：“快点，等下CT室要交班了。”

琳：“好。”

3分钟后。

琳：“妈，这边。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医生说要送林西去拍CT。”

林妈妈：“那快走，我以为送到这边就好了，医生会处理，就去打饭了……”

琳：“饭先扔那边椅子上吧。带上那些县医院的资料，快点。”

CT室外。

护士：“走这边，到了。家属进去一个帮忙。”

琳：“妈，你进去。门外写着有辐射我不能进去。”

林妈妈：“好。”

胡爸爸：“我也进去吧。”

琳：“好。”

护士：“拍好了吗？”

林妈妈：“拍好了，胡爸进来帮忙推一下。”

护士：“好，现在我们到住院部16楼，脑外科。”

住院部16楼，脑外科重症监护室门口。

刘医生：“病人家属呢？”

琳：“医生，我们是。”

刘医生：“前面医院的材料呢？”

琳：“给你。”

刘医生：“我看下，护士，准备气切手术。”

护士：“好。”

骨科医生：“脚部骨折的片子呢？”

琳：“没有在那边吗？”

林妈妈：“材料带过来了，那些片子好像落在急诊的长椅上了，我去拿。”

骨科医生：“我看下。摸了一下情况还好，颈椎错位好像自己缩回去了，脚部骨折等片子拿回来再看一下。老刘，你那边呢？”

刘医生：“先气切，减轻头部压力，家属，人手不够，帮忙按住病人的胳膊，按紧了。”

胡爸爸：“好。”

刘医生：“头部先处理好了，骨折后面再说。你帮护士消毒一下外伤。”

琳：“好。呕……咳咳……呕……”

刘医生：“不行就出去。”

琳：“好。”

半个小时后。

琳：“妈，你怎么去那么久？手机没带去，我也找不到了。”

林妈妈：“我差点就找不回来了。晕头转向，不知道往哪里找，问了一个保安，态度很不好让我明天再去拿，我想现在就要用了，明天可能被扔掉就自己找找，又问了别人，找了好久……”

琳：“没事了，没事了。”

林妈妈：“你弟怎么样了？”

琳：“骨科医生说还好，颈椎错位好像自己缩回去了，脚部要看看片子，那个年轻的医生在给他做气切手术，我看到血整个胃在翻，他让我出来了。”

林妈妈：“胡爸，情况怎么样了？”

胡爸爸：“手术好了，医生让我先出来。医生出来了。”

刘医生：“护士，把病人送进ICU。家属等下忙完到医生办公室找我。”

护士：“好的。家属，重症监护室24小时有护士值班。这是知情表你们签下字。探视时间表贴在门上，上午10点半到11点半，下午3点半到4点半通过视频监控器看，就是这间，其他时间你们自己安排，最好留一个人在医院里，号码留一个。有什么问题可以按门外那个呼叫铃叫护士。这张是病人的生活必需品，你们到楼下超市买齐后按铃拿给里面的护士。”

琳：“这些吗？好的。”

林妈妈：“我去吧，下面超市全部都有吧？”

护士：“有的。”

琳：“那我先去找医生了，妈等下在这边会合。胡爸爸，你先这边休息一下。”

胡爸爸：“好，去吧。”

医生办公室。

琳：“刘医生，我弟弟情况怎么样？”

刘医生：“资料我刚刚看过了，也给他又检查了一遍，伤得比较重，先送ICU观察，具体情况明天CT结果结合检测结果再分析。”

琳：“刘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刘医生：“脑部外伤说不准，伤到脑部神经都是比较麻烦的，要根据病人的恢复情况。”

琳：“和县医院的医生说的一样。”

刘医生：“你们找了骨科的林医生，还找了今天急诊的刘医生，之前在这边实习过的陈医生说你是他的亲戚，找了这么多关系，我能帮的一定帮忙，就算你没找那么多关系我也会尽力，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琳：“谢谢你刘医生。”

刘医生：“医疗费要先想办法，你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个未知数，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天要六七千，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是场持久战。”

琳：“好。”

刘医生：“先去休息吧，有什么情况护士会通知你。”

琳：“刘医生，我们怎么找你？”

刘医生：“我们每天8点半上班，要找我的话9点过后吧，需要先查房。”

琳：“好的，谢谢了。”

脑外科ICU门口。

琳：“妈，东西都买好了吗？”

林妈妈：“买好送进去了。我们去吃饭吧。刚刚打好都过了几个小时，估计都冷掉了。胡爸，走吧。”

胡爸爸：“好，那边有个晾衣服的阳台，有椅子可以坐，我们过去那边吧。”

琳：“走吧。”

琳电话了铃响。

琳：“喂！你好。”

大海：“喂，姐。我是大海。你们在哪里？”

琳：“在住院部16楼脑外科。”

大海：“好，我们上去。”

琳：“妈，大海他们过来了。”

林妈妈：“先吃吧，吃完再说。”

琳：“我吃饱了。”

林妈妈：“多少再吃一点，现在两个人。”

胡爸爸：“琳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要吃饱才有力气照顾病人。”

琳：“我知道的。大海，这里。”

大海：“阿姨，姐。林西呢？”

琳：“送到重症监护室去了，里面24小时有护士值班我们要等明天10点半才通过视频电视看他。”

林妈妈：“大海，你们都来了，这么远还专门跑过来辛苦你们了。”

大海：“不会，你们上救护车之后我们也跟上来了，不过你们走的是高速比较快，我们走国道堵车了，今天星期五，本来还想上来帮忙的。”

林妈妈：“辛苦你们了，吃饭了没有？”

大海：“还没有，等下去吃。阿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收下。”

林妈妈：“不用了大海，你们能来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大海：“钱不多，一点心意，您帮林西收下吧。”

林妈妈：“好，谢谢你们了。”

大海：“现在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就先去吃饭了。我们明天再过来看林西。”

琳：“晚上你们住哪里？”

大海：“去同学宿舍吧，没事！我们先走了，你们去休息吧。”

琳：“好，赶紧去吃饭。妈，我们晚上住哪里？”

林妈妈：“我刚刚去超市买了两张凉席，我们铺楼梯转台上将就一下，医生说要留人在医院里，胡爸，晚上委屈你了。”

胡爸爸：“哪里话，有得休息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6点多，住院部楼梯转台。

扫地阿姨：“起床啦，起床啦。我们要打扫卫生了。”

林妈妈：“马上。昨晚有睡着么？”

琳：“半睡半醒，感觉睡了一觉，眼睛睁开，天还没亮，又眯一下，醒来看到楼道窗户天还是没有亮，一个晚上至少醒二三十次。”

林妈妈：“嗯。我也一直在等天亮。”

琳：“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晚上可以这么长，我也不知道一天可以经历那么多事情，希望林西早点过了这关。

林妈妈：“就像在做梦，要是梦就好了。”

琳：“不说这些了，会好的。胡爸爸呢？”

林妈妈：“刚刚看他走上去了，估计上阳台抽烟去了。”

琳：“嗯，我去买点早餐吧。”

胡爸爸：“你们起来了，我买了牙刷牙杯和早餐，你们去洗漱一下就可以吃了。”

琳：“胡爸爸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我刚要去买早餐。”

胡爸爸：“是呀，我看天亮了就起来找找哪里有卖吃的。”

9点20分，医生办公室外。

琳：“妈，我刚刚又看了一下，刘医生还没在，估计去查房还没回来。”

林妈妈：“应该是吧，再等一会儿。”

琳：“来了。刘医生。”

刘医生：“你们等一下，我先帮他开下药。”

琳：“好，你先忙。”

刘医生：“过来吧。让你妈妈也过来。”

琳：“好。医生，我弟弟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醒过来了？”

刘医生：“人暂时还没清醒。手脚有动，是个比较好的迹象，得继续观察。昨天晚上拍的片子刚刚传过来了，头部多处骨折，颅内出血，因为外伤也有空气跑进去了。你们看，这是出血，这是空气。肺部从昨天拍的片子来看是好的，很可能因为鼻梁骨骨折或者其他原因将血吸到肺里去了。”

林妈妈：“医生，拜托你了，我们什么都不懂，只能拜托你了，你一定一定得救救他，他还这么年轻。”

刘医生：“阿姨，你放心吧，我们能做的都会尽力。”

琳：“谢谢你了医生。医生，什么时候能安排手术？”

刘医生：“这个得等病人醒来，根据他的情况制定手术方案，你看他脑部的积血和空气太多了，这边一点点，那边一点点，像满天繁星一样，估计手术有点困难。我先用药试试看，看他身体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现在只能等了，等他醒来。”

琳：“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你觉得他能醒过来吗？”

刘医生：“这个谁也没办法保证，我昨天也和你说过了，要看他的恢复情况。他伤到头部神经，人的神经就像头发梢一样，一天能长个一厘米就很不错了，我现在给他用的药就是营养神经的药，就像养花施肥一样，帮助神经再生。身体里的神经就像电线一样，他断掉了，就没办法用了，只能等他一点一点长起来，电线断开的地方重新搭上，接通了人就醒了。这样能听得懂吗？”

琳：“听懂了。麻烦你了医生。”

刘医生：“去吧，过会儿到探视室去看看他。”

琳：“我们不能进去和他说说话吗？”

刘医生：“现在不行，里面的病人都是比较严重的，怕家属进去带进去细菌，都是通过视频探视，放心吧，护士都是专业的。对了，明天要安排核磁共振检查，要到另一栋大楼去检查，你们要安排好人手来帮忙。”

琳：“需要几个人？”

刘医生：“至少两个男的，到时候需要把人抬到仪器上去，检查完再移到平车推回ICU。”

琳：“好，我先叫家里的亲戚来帮忙。”

刘医生：“另外，你弟是O型血，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贫血，昨天到现在已经给他输了两袋血，需要家属献血。”

琳：“医生，怀孕了可以献血吗？我是O型血。”

刘医生：“你不行。医院这边没有血库，前不久台风天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伤者都送市医院来了，采血室存的血全部用完，没办法，那时候院领导还发动全医院医生和护士去献血，林西之前输的两袋血也是别人献的，尽量多发动亲戚朋友来献血。”

琳：“好，我发一下朋友圈，看看我们朋友们能不能过来几个。”

刘医生：“献血室在CT室那栋楼的5楼，你们昨天去拍片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走的话问下护士。”

琳：“好的。”

刘医生：“另外，医疗费要去交了，我看一下，账户上已经欠费1万多，等下你先到一楼大厅交两万吧。你们是交通事故，对方司机该催他过来垫付医药费要催，不行的话就让交警出面。”

琳：“好，我等下去交。交警那边我再联系看看。”

刘医生：“其他没什么事了。”

琳：“那没事我们先出去了，谢谢你了医生。”

林妈妈：“谢谢你了医生。”

刘医生：“去吧。”

楼道里。

琳：“妈，我觉得还是得通知舅舅和阿姨他们来帮忙。靠我们三个人没办法好好照顾林西。刚刚医生也说了，要去做检查需要移床，还得从这栋楼到那栋楼。”

胡爸爸：“是得再叫人上来帮忙，现在林西太虚弱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琳：“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得让他们知道，现在真的需要帮忙。”

林妈妈：“我去打个电话。”

琳：“好。胡爸爸，等我舅舅还有阿姨过来了，你就先回家休息。”

胡爸爸：“我没事，倒是你，在这边吃不好穿不好，等胡胡回来你先和他一起回家休息一下。”

琳：“我不行，我得在医院里。我妈普通话能听，说的话只会最简单的，医生要是需要我们做什么，我得第一时间去做。况且，林西现在在医院，我回家了也没办法安心，还是和我妈一起待在医院里比较放心。”

胡爸爸：“也是。”

林妈妈：“胡爸，我弟弟和妹妹下午就赶过来了，你等下吃完饭先回家休息吧，昨天一路辛苦昨天肯定也没睡好。”

胡爸爸：“我没事，等他们来了我再回去吧。”

林妈妈：“好。我们先到探视室那边等着吧。”

胡爸爸：“走。”

10点半，探视室里。

大海：“阿姨，姐。”

雯：“阿姨，姐姐。”

林妈妈：“大海，你们来了。”

琳：“雯雯，你也来了。”

雯：“嗯，我来看看他。”

大海：“可以看到了吗？林西。”

琳：“那边，电视右下角那个就是了，9床。闪一下就过了，变成别人了。等下视频还会跳出来。”

大海：“头上都缠着纱布，脸有些肿。”

雯：“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林妈妈：“要看林西自己了，医生会用药帮助他醒来，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恢复能力，希望他早点醒来。”

雯：“希望他早点醒过来。”

其他朋友：“会好的，林西吉人天相，都会好起来的。”

林妈妈：“谢谢啊。”

大海：“阿姨，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先回家了，过几天有空我们再上来看林西。有什么需要你们直接打电话给我。”

林妈妈：“好，谢谢你了大海，还有大家专程过来看他。等下一起去吃个饭再回去吧。”

大海：“不了，阿姨，我们要先走了，等下下班高峰期怕又堵车。”

林妈妈：“好，你们路上小心，林西有你们这帮朋友真好。”

7天后，医生办公室。

琳：“医生，林西今天怎么样了？都一星期了。”

刘医生：“你们来了，正好要找你们。听我说，林西的排尿量急剧减少，出现急性肾衰竭症状，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林西需要转到重症医学科去做血液透析，先把体内的毒素通过机器排出去。我已经约了重症医学科的姜医生等会儿过来看一下，如果有床位马上转过去。”

琳：“怎么会这样？林西之前没有说伤到肾啊。”

刘医生：“大脑控制着整个身体各个器官的运作，他现在还没清醒，大脑恢复不好就会影响其他器官的功能，我的建议是先转到重症医学科去，在肾功能还没有发生不可逆损伤之前赶紧转过去做血液透析。”

琳：“好，我相信您，那赶紧转。”

刘医生：“我要事先和你们说的是，重症医学科的费用会比脑外科的费用要高很多，一天一两万是正常的，因为血液透析，各种先进的仪器还有24小时医生护士看着，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妈妈：“只要能治好他，多少都值得。”

琳：“医生，要转过去多久？”

刘医生：“这要看林西的恢复情况，有的病人转过去两三天肾就恢复排尿功能了，恢复了就可以转回来做下一步治疗，有的人可能要一星期甚至更长，林西的优势是比较年轻，恢复能力比较强，希望他也能快点好起来。”

林妈妈：“我们都听你的，医生，我们都听你的。”

刘医生：“好，我现在联系姜医生。你们准备叫人帮忙移床。”

急诊大楼二楼，重症医学科门口。

护士：“林西家属，这是需要买的必需品，等下去超市买齐送过来。”

琳：“好，护士，我们要在哪里探视他？”

护士：“这是知情书，你们看下，重症医学科家属探视时间是每天下午四点到四点半，上面有写，这边，每次只能进去一个家属，不能中途换人，要进去之前要换上专门的衣服。”

林妈妈：“只能进去一个啊。”

护士：“对的，医生过来了，这个是姜医生。”

姜医生：“林西家属对吧？”

琳：“是，你好，姜医生。”

姜医生：“这是病危通知书，这是必要时用药同意书，你们看下然后签字。”

林妈妈：“怎么这么严重，要签这些。”

姜医生：“是这样的，转到重症医学科的病人都是情况比较严重的，必要时我们要采取急救措施，这些书面文件没有签，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没有经过家属的同意我们不能擅自给病人用药，等到急救的时候再找你们过来签这些，有时候就把病人给耽误了。希望你们理解。”

琳：“能理解。我们配合。妈，你来签还是我来签？”

林妈妈：“你来签吧。”

13天后，下午四点，重症医学科。

琳：“林西，我是姐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前天妈来看你，昨天小姨进来看你，今天我来了。林西，你听到我说话就握握我的手，你知道吗？前天小姨就过来了，在等着你转回脑外科，等了好几天医生都还没有通知可以转。前些天大姨，二姨夫，舅舅，四姨夫还有表哥表姐们都来看你了，只是你在这里面，都没看到你。林西，大家都在外面等你，爸，妈，雯雯，大海还有你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朋友在等你，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等你回家呢。你摸摸我的肚子，宝宝在和舅舅说：‘舅舅，加油！舅舅，加油！’你有没有听到？听说摸摸大肚子会交好运，现在我把所有的好运传给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林西，累了你就休息，但是别睡太久，起来和我们说说话。林西……”

护士：“时间到了，家属都出去吧。”

琳：“林西，我要出去了，明天妈会来看你，你要加油，我们都在，我们一直在。”

林妈妈：“怎么样？今天看起来有没有好一点。”

琳：“妈，林西会好起来的，只是现在比较累，让他多休息一下。我听说摸摸大肚子会交好运，刚刚我拉他的手摸摸我的肚子，会好的，我觉得……”

19天后，出租屋里，电话铃响。

琳：“喂！你好。”

姜医生：“你好，是林西的家属吧？”

琳：“对，我是。”

姜医生：“林西的肾功能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肺部感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赶快联系刘医生，让他有床位就把林西转回去，病人现在很躁动，要清醒了，一直拔管子，手脚都给他绑起来了管子还是让他给拔了。”

琳：“好的，我现在马上给他打电话，麻烦你了医生。”

42天后，16楼普通病房。

刘医生：“手术挺成功的，接下去就是康复了，做一段时间的高压氧治疗，帮助神经恢复看看效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可以回家休养了。”

林西：“医生，我看东西还不是很清楚。”

刘医生：“伤到眼部和动眼神经没那么快，只能一点一点恢复。慢慢来。”

琳：“谢谢你，刘医生，多亏有你。”

刘医生：“应该的。”

1年后，琳娘家里。

琳：“来，宝宝，让舅舅抱抱。”

林西：“来，舅舅抱抱，好久不见有没有想舅舅呀。舅舅等下唱歌给你听。”

琳：“哈哈，宝宝最喜欢听舅舅唱歌了，舅舅最近好吗？”

林西：“挺好的。就是眼睛有时候看东西还没那么清楚，中医院的医生说伤到动眼神经没那么 快，要继续做针灸治疗。”

琳：“做几天就休息一下再去做。雯雯呢？最近有联系吗？”

林西：“上周本来要去厦门找她，她说就要回来了，回来再来找我，结果这周电话都在通话中，微信也发不出去了。”

琳：“估计是把你拉黑了吧。”

林西：“都是成年人，有话可以好好说，前几天还聊得好好的，后面打电话就不通了……算了，好聚好散吧。”

琳：“嗯嗯，有缘无分，不要强求。律师那边有说大概什么时候出结果吗？”

林西：“再过半个月吧，既然全权委托给律师就不用我们操心那么多了。”

琳：“嗯。大海的那笔贷款还了吗？”

林西：“还了，一直和我说没钱还，之前让我帮他贷款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去帮他贷了。说好他每个月按时还款，结果就还了一个月，后来我出事了，就没去还也不提这件事了。还好我想起来了让他去处理，跟我说月底去处理，结果拖了两个月还没动静，小贷公司一直打骚扰电话给我和爸，一天好几个电话接得都烦了。”

琳：“还了就好了。”

林西：“家里的钱都让我拿去给医院了，实在还不上。我那个时候也太傻了，想都不想就去帮他贷那笔款。我把小贷公司通知说要告我恶意欠款的短信发给他，你猜他怎么说？”

琳：“怎么说？”

林西：“他直接和我说不用还，很多人都贷了没有还，小贷公司只会电话骚扰，根本不会去告我。”

琳：“后来你怎么说服他去还的。”

林西：“后来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我跑到他家找他，人跑外地去了。隔天晚上，我让妈陪我去找他爸妈，还好他爸妈讲道理，马上让他回家，第二天就把钱拿到家里来了。”

琳：“还好他爸妈明事理，不然就得你自己去还了。”

林西：“嗯，这一年经历太多事情，看清了很多东西，也弄明白一些道理，好的坏的，都翻篇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开心的事吧。”

琳：“好吧，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林西：“是啊，咱家就你生完宝宝开始发福了。”

琳：“……”

林西：“宝宝，咱们快跑，你妈妈要打人了。快跑，快跑……”

生活在继续，故事，也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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