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假的时候,三江已远,兰城已远。
你逃离学校的起跑线,在老家梅溪的那一边,低着头的老黄牛,吃着路边红花草——姆曼姆曼。
稀罕稀罕。看着远方的机耕路,谁的眼睛会滴溜溜地转?
归来的时候,白帆已远,红船已远。
你踩过的陈年水车,早已换了杉木零件,横杆上的手指印得了健忘症:姆曼姆曼。
干旱,干旱。水库坝下,村民食堂吃大米干饭,下游百姓尽吃迷你番薯片。
再次出门的时候,天高云淡。你用奶水养育了异乡人的孩子,神情似炕头的煤油灯,寂寥地黑着脸,一声不吭,夜晚如红豆埋在窗格子里,忽闪忽闪。
如期归来的时候,香火阑散。土地公公与婆婆放下了门帘,让我把祖传千年的秘密说给媒婆也轻声告诉未过门的媳妇,红枣花生样样不能少,就是别把黄土高坡上的山洪嫁过来,嫁过来。
三江口山少,兰城水多。连两岸水稻都能潜水,更别说小渔船恰似浮萍有了曼舞身段。忘记了哪是新家哪是故乡,是你还是我?
陈水河原创于2019.10.18晚上,修改于第二天早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