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雄乘上了A市到锦溪镇的公交车,今天请了休假回家看父母。虽然从A市到锦溪并不远,但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家了。工作太忙了。他虽然不过刚三十岁,但已经是国家科学馆里最年轻的副教授了,每天做不完的课题搞得他头都要炸掉了。还要带一帮学生。
行车时间大约需要二个半小时,现在是下午三点,赶回家正好吃晚饭。沿途的风景非常好,夹道的梧桐树开得十分茂密,绿荫匝地。即使是在盛夏的骄阳下,也不怎么觉得热,车里的空调开得并不大。温度刚刚好。路况也不错。坐在最后一排的道雄已经是摇摇欲睡了。
迷迷糊糊中听得有婴儿的啼哭声,道雄太困了,他都懒得睁眼看一下,可是哭声越来越大。过了一会还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声。道雄的瞌睡立马醒了一大半。
只见有两个精瘦男子各手持一把手抢,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男子的枪顶着司机的头,另一个黑衣男子正顺着座位索要钱财。道雄一惊,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正想着该怎么办。却见刚才正在怒吼的小平头男子,情绪已然失控,伸手去夺黑衣男子的枪,两人扭打起来,由于平头男子颇为强壮,竟不怎么太费力就制服了黑衣男子。此时站在驾驶座旁的蓝衣男子有些惊慌失措,一紧张失手扣响了扳机。子弹打中了司机的肩头,车子失去控制。顺着惯性滑向了左边的草丛。这一片恰巧竟无树阻挡,车子加速向草坡下冲去......
车内乱做一团,道雄着急了,他冲向驾驶座,企图控制方向盘,而此时蓝衣男子已经按下方向盘下的控制盘按键,把车门打开,准备跳车。
“轰隆”,随着一巨响,道雄和蓝衣男子被巨大的冲击力摔出了车外。。。。。
醒过来时,天已经擦黑,发现原来车子刚才撞上了一个废置已久的旧工厂,奇怪的是刚才冲击力那么大,工厂大门却只是撞上了一点印子,公共汽车虽然翻倒了,也没啥大问题。自己除了有点小破皮外也没受什么伤。更奇怪的是,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了。
“大概自己昏迷的那会都搭别的车走了?不管了,父母应该等急了。"
看了下时间,表坏了,手机好的。十八点五十分。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道雄,怎么这么晚还没到,刚才打你手机也打不通。”是爸爸。
“哦,路上车子出了点问题,不过已经解决了。我快到家了。”他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公路边,运气比较好,几乎立刻就有一辆公交车经过。这里离锦溪镇已经不远了,大约半小时就到家了。回家吃了饭,对二老关于晚回家的问题敷衍了几句就去睡了,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第二天起床不久,敏妍就到他家来了。道雄从小就喜欢敏妍,敏妍却喜欢的是住在她家对面,又高又帅的邻居罗轩。
奇怪的是敏妍今天看自己的眼光特别不一样,含情脉脉的。
"这是怎么了。"他想,却又感觉很受用。后来听父母说,去年罗轩结婚了,娶了别的女人。
这几天两人多见了几次面,竟把婚事定下了。
七天后回A市工作了一个月就又请了婚假,和敏妍结了婚。敏妍在A市也找了工作。两人小日子也过得不错。除了偶尔照镜子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后来又有了女儿,自己也从副教授转为正教授,每天忙忙碌碌,如此过了十年。道雄越发觉得奇怪,为何父母和已快六十岁的李教授都不见老,几乎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一个周末的下午,带着敏妍和女儿在贯通A城的长河边散步,这些年太忙了,竟很少有时间陪她们。道雄觉得有点抱歉。
走着走着,道雄发现长河和十年前不太一样,这流向.......?
"敏妍,你带孩子回去。我有点急事。"
道雄到车库开车赶到十年前那个旧仓库。翻倒的车居然还在,和十年前一样。难道自己竟......,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推门进了旧工厂,在里面东摸西碰,果然有异样。当他从工厂门出来时,发现外面和来时果然不一样了。
没有公共汽车,工厂一片狼藉,但是时间,时间正好还是十八点五十分。他走到公路拦了车,回父母家,发现父母已不在了。周围环境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他又搭车回A市,发现也没有敏妍,没有女儿。
第二天,他到图书馆找到了五十年前的旧报纸,报纸上写道:
昨天A市到镇溪县的一辆公共汽车撞毁一个废旧工厂后离奇失火,车上人员全部失踪。
道雄一拍桌子,明白了。车上其他人既然都失踪,又没和自己在一起,那一定也因黑洞引力的差别而各自回到了不同的家。
他觉得自己有些想敏妍和女儿,还有父母,可是还能准确地回去吗?并有没把握,他突然有些责怪自己,干嘛一定要回来搞明白,回不去又该怎么办?于是带着问题,又匆匆赶路了!
一元短篇小说训练营---170---桑之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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