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一时代亦有一时代之撩妹方式。
当今时代的撩妹方式,已是众所周知,这里便无需赘述。
或许有部分人无法想象,曾经有一些年代,用诗是可以撩妹的。
细细一想,其实也并不陌生,那个“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柳永,自是那个年代的撩妹大神。
这位大神已在我朝中学教材中作了示范,青少年们在上学期间对其作品已烂熟于心。
而电影《邮差》所处的年代,或许更接近八十年代的中国,文艺青年是个相当吃香的称号。
《邮差》中的马里奥,“师承”大诗人聂鲁达,以一个暗喻俘获了大美人的芳心。
然而《邮差》并非意图讲述这么一个励志故事,而更多地表现邮差与诗人之间的羁绊(此处应添加防腐剂)。
聂鲁达对马里奥的影响,除了创(liao)作(mei)技巧以外,更重要的是对他进行了美育,让他知道什么是美的,并且展开追求。
马里奥第一次面对录音机时,聂鲁达让他说出这个岛上美丽的东西,马里奥支吾了半天,只说出了心仪的女子的名字。
在聂鲁达的影响下,他发现许多以前不曾觉得美的东西,最后他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第一,是海湾的海浪声,轻轻的
第二,海浪,大声的
第三,掠过悬崖的风声
第四,滑过灌木丛的风声
第五,爸爸忧愁的渔网声
第六,教堂的钟声
第七,岛上布满星星的天空,我从未感受到天空如此的美
第八,我儿子的心跳声。
马里奥用一种非文字的形式在创作他的诗篇。
关于马里奥的死,也是他追求美的最极端的表现。这个岛上有这么美的风景,人民也应当以美好的方式去生活,这是马里奥认识了聂鲁达之后才意识到的。
如果有人说,是聂鲁达害死了马里奥,从某种程度上,这个说法是成立的。毕竟如果马里奥没有”开窍“,就不会加入游行队伍,更不会登台读诗。
但是意识是没有回头路的,一旦产生意识了,就无法再保持原状。即便行动上可以自我抑制,思想上也无法自欺。
而文艺正是这么一种会让人产生意识的可怕之物。
在看《邮差》之前,我一度以为这会是一部有关聂鲁达的传记电影。然而全片中聂鲁达唯一一次单独出现,是在片尾他重新回到意大利的时候。
马里奥的离去让他陷入沉思,马里奥的录音如同他身旁的海浪一般轻缓却又不间断地冲击他的内心。
就是那一年谬斯遇见了我
我不晓得它从何而来
来自冬季?源自河流?
何时何地?
不是声音,不托文字,更非沉寂,
而是来自我走过的街道,
来自漫漫长夜,来自旁人的启发,
在烈火中,或归途上,
她没有内容,但触动了我。
这一刻聂鲁达从一个影响者变成了被影响者。精神的传递往往是润物细无声的。当你听到回响的时候,你早已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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