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桂荣住进县医院
江桂芝细问李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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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梅的嫂子，县医院妇产科主任江桂芝，一九三九年生，今年三十七岁，在她们那一届高中同学中，与李文忠一样，年龄属于偏大的几个人之一。高考时考上了河南医学院，与她同时考入河南医学院的还有同届不一班的宋由才，两个人因是同乡同学，来往就自然多一些，多着多着就成了一对恋人，六四年毕业后同时又分到了县医院，宋医生因学临床内科就被分在了内科，江桂芝因学妇产科就被分在了妇产科。
没有想到社会上的政治形势越来越紧，阶、级、斗、争、为、纲的声调一日比一日高，家庭出身越来越重要，出身于地主家庭的宋由才，主动提出来与出身贫农的江桂芝分了手。不管江桂芝怎样声明自己不嫌弃他，宁愿不入党不升官。但宋由才还是义无反顾。为了让江桂芝丢掉念头，很快找了一个同样也是地主成分的农村姑娘结了婚。
无耐之下，江桂芝也报复性的很快嫁给了高中时就追她的，被她拒绝了的当年考入郑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分到县高中当老师的李文忠。六五年就给李文忠生了一个儿子，三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儿女都很聪明，十一岁的儿子已经上了初中，八岁的女儿也上了小学三年级。
江桂芝和宋由才分手后，又很快男婚女嫁组成了各自的家庭，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深深的埋着对对方的爱，而又互不说多少话，比一般的同志关系还生疏有距离。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已当上了高中语文组组长的李文忠，带领几个老师和学生到郑州大学参观学习，回来就效法郑大的常训，成立了造反队，再后来联合各机关各单位的造反派，与郑州的常训为首的河南二七公社造反委员会取得联系，成立了河南二七公社金东县造反委员会，简称金东二七。成立革*委*会时，李文忠结合进了县文教局革*委*会当了副主任，很快又改成文教局副局长。
受丈夫的影响，江桂芝在医院也参加了二七造反派组织，只因天天都有妇女生孩子，她很少参加社会上的活动。宋由才因出身不好，先是当作反动的知识分子受到批判，后来斗争的重点转移到当*权*派身上了，他参加了八二四。
革*委*会成立后，江桂芝当上了妇产科主任，宋由才再次受到批判后下放到杏林岗大队劳动改造。
对宋由才一直把爱深埋在心里的江桂芝心疼起宋由才来了。
宋由才从农村回来以后，江桂芝改变了对宋由才的态度，常以商讨技术找宋由才聊天，表面看仍是正常的同志关系，但每个人都因.对对方的爱，像磁铁一样互相把对方吸引。终于在一九七四年七月份的一天夜里，他们的同志关系打破了，发生了肉*体的接触与XI*器*官的互动。
事情发生在江桂芝发现了丈夫李文忠，在家里和一个被推荐到县里的女学生搞不*正*当关*系之后。
那天中午下班走出妇产科后，一位产妇的家属把产妇的几项检查资料交给了江桂芝，她没有拐回妇产科而带回了家里，她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上班时忘了带了，到产妇家属去问时才想起来，慌慌张张的回家去拿。
当她用自带的钥匙打开大门屋门臥室门的时候，让她大吃一惊，丈夫和一个姑娘都赤条条的正在床上作那不堪入目的事。她怔在了那里，床上的两个人也吓昏了头瞪看着她。僵持了一两分钟，还是江桂芝先稳定了情绪说道:“都穿上衣服吧，穿上衣服再说话。"
床上的两个人象听了特敕令一样，李文忠下来连安全套也忘了去掉慌忙穿衣服，姑娘也慌坐起来把衣服穿上。大热的天两个人都发抖，双方跪在了江桂芝面前求饶。
江桂芝既没有用巴掌扇两个人，也没有骂他们，连一句难听的话也没有说。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能象农村妇女那样，对男女二人歇斯底里的打一顿骂一顿，把对方搞臭的同时，也使自己失去了身份，还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女方如果受不了耻辱，要么寻死自杀，要么反咬一口告男方强迫，使男方受到法律的制裁。
丈夫是文教局的副局长，是家里的顶樑柱，丟了人丟了官进了监狱事小，年迈的公公婆婆将会受到沉重的精神打击不知会出现什么结果，年幼的一双儿女也会因此对他们成长不利，小时低人一等，长大了受限制使用，完整的家也不复存在，自己必须全方面的进行考虑。
考虑到得与失利与害，江桂芝釆取了息事宁人的办法，她弯下腰扶起这个姑娘，强忍住心中的气愤，语气平稳的说:“姑娘，起来，我知道这事不怨你，你这样做是有难事求他，怕他不给你办才出此下策。以后不要再让他给你干这种事了。你才二十多岁，他都三十五六了，这不是糟蹋你自己吗？今天我也不问你姓甚名谁了，家是哪里的，省得以后外边有你们的风言风语了，我成了怀疑的主要对象。我只问你，你求他干什么？"
那个姑娘听了此话，泪流如泻的说:“为了上大学。"
江桂芝说:“好了，我知道了，体检已经过去，你想着只差领导这一关了。他要是不让你走了，你来找我，我找他算帐。"
那个姑娘听了此话，站起来抱着江桂芝说:“嫂子，你真好，我一辈子忘不了你的恩德，我一定按你说的办，不再让李局长给我这样了。"
江桂芝推开那位姑娘，又对还跪在地上的李文忠说:“我刚才给姑娘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李文忠说:“听到了。我以后不再与这个姑娘那样了，而且一定要让她上上大学。"
江桂芝说:“那你就起来。"
李文忠这才站起来。
江桂芝又说道:“文忠呀文忠，你已经三十五六岁了，这个姑娘才二十多岁，与你的妹妹差不多少，你怎忍心下得去手。别仗着自己有这方面的一点权力，就胡作非为。"
李文忠连连点头说是。
江桂芝拿起床头柜上的产妇检查结果，拉着那位姑娘走了出去。
江桂芝回到卫生院，一下午闷闷不乐，一块石头塞在心里。当时她虽然显得心平气和，而心里疼得犹如刀剜。自己忍痛割爱的与宋由才被动的分了手嫁给了李文忠，这么多年一直再没有过与宋由才有非份之想，更无越界之事，只一心一意的与李文忠过日子。没有想到李文忠现在竟利用他的工作之便，搞起了有求于他的女学生。今天是被自己撞见了一个，没有撞见的不知道有几个。
她心里痛苦极了。
进而，她想到了她一直爱着的宋由才。这天宋由才摊在医院值夜班。江桂芝下午下班后她沒有回家，也以加夜班为由继续呆在了妇产科。
宋由才的妻子在二十里外的农村老家居住和生产劳动。宋由才即使不值夜班，很多时候也不回家，夜里就住在他诊室里间的卧室里。
小半夜的时候，医院里早已安静下来。江桂芝走出她的屋子，轻轻的走到了宋由才的屋门。当宋由才开了门，她便立即走了进去，并隨手把门关上扑进了宋由才怀里，不等宋由才问，她便把李文忠的事抽泣着告诉了宋由才。然后又不等宋由才说话又说道:“李文忠与那个姑娘并没有半点感情基础，而只是利用自己的工作之便发泄自己。我们俩个本就是一对恋人，因形X不利而分了手，我们为什么不能暗地里沟通呢？我们那样作了，不能算对不住他，因为他在先咱在后。"
宋由才也因一直心爱着江桂芝，终于同意了江桂芝的要求，俩个人又恢复了大学恋爱期曾经作过的那种事情。事后俩个商定，在不破坏对方家庭，注意群众影响的情况，长期保持这种关系。
从那天以后，江桂芝没有再追问过李文忠那方面的事。李文忠也确实收敛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江桂芝对他并沒有在意，再加上个别有求于他办事的女性主动热情的相邀，他又旧事复干了。有时候把女方领进家里，也多了防备措施，总从里边把大门闩上。但是，还是有一回，沒有想到妹妹桂梅在她屋睡午觉，让她发现了。妹妹虽然说不会告诉她嫂子，但把柄在妹妹手里，妹妹向他提的事，他就得给妹妹很好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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