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澄
文/方澄1
我在一片洁白中醒来,鼻腔内充满着药水味的气息,我看看天花板,又察觉到了坐在我旁边的妇人,她满怀期待中,看着我醒来。
“你,是谁?”我吃力地问道。
妇人的神情从满怀期待中转为了失望,她还是忍不住眼泪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失声哭出来。我不禁抬手想要帮这个可怜的妇人抚去泪水。她看到我渐渐抬起的手,她却握住我的手,“子潇,你不认识母亲了吗,我是你的妈妈啊。”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为我母亲的人,而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对“子潇”这个名字,也无半点记忆。子潇,子潇,脑中竟浮现一个男生模糊的洁白身影唤我子潇,却看不清他的脸。想到这里头便痛了起来。我捂住头,努力地想想起一切,可是脑中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循环着这个场景。这时,一双手温暖地抓住我的手,不轻不重,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放入被子里,我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深邃的眸。长长的睫毛,内双眼,能够洞察我一切的眼中满含深情。但直觉告诉我他却不是我脑中的那个人。我别开那双眼。缩进了被窝,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是谁,所有的一切全部被我忘却。有想起刚才伤心的妇人,和一脸担忧的少年,还有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中年男人那也应该是我的爸爸吧。可我却都把他们忘了,我真是够混蛋。除了一点零星的模糊记忆,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满满的无助和自责充斥我的内心,我躲在漆黑的被子里哭,无声地哭。随后我听到了一声源自于父亲的叹息声,随后那些脚步声就离开了我的病房。我探出头来,看着远方的亮光,一片迷茫。
2,
我在病房里,慢慢修养,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父母亲,他们只是说我是在车祸中失去记忆的,其他的他们也不愿多说,只是告诫我多想无益。我从他们口中得知我叫阮子潇,今年17岁,是个学生,至于那个男生说是我的青梅竹马,从5岁开始我们就认识了,我的父母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后来,那个男生来看我,我才知道他叫叶年,大我一岁。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的记忆还能恢复吗。他只是抚了抚我的头,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以前的事情或许对你来说太痛苦,所以还不如好好的过好当下,不要纠结于过去,你看,你都选择忘记过去了,那就不要执着了,你也不想伯父伯母担心你,对不对。我点点头,但内心还是依然很强烈想知道过去,我只想找回我的记忆而已。日子过得很快,在父母和叶年的悉心照料之下,我提早出院了。我知道他们是想隐瞒着什么,他们不愿说,我也不问,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想起一切,包括他们口中那些痛苦的事。
3,
我穿着袄裙回到了学校,同学们都叽叽喳喳地问我各种问题,他们都透露着对我失忆的好奇,叶年给我一一介绍他们,我只能含糊地应答着,对于这些同学,我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突然一个女生问我,“那你还记得程函吗?”话语一落,没有人再吵闹,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那个女生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你说啊,你还记得他吗,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却一闭眼就忘光,凭什么,他为了你他连性。。。。。。”“够了,你不要再刺激子潇了,走,子潇,我带你去宿舍。”叶年打断了她的话,硬生生地拉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女生,她眼眶泛红,无声地流泪。叶年一路把我送到教室,而我却没有心思上课了,程函,我隐隐觉得这个人一定和我的失忆有着重大的关系。下课后,我乘着叶年还没有来接我,我急急地找那名女生,说不定她会告诉我真相。可是,下课后人头攒动,根本难以找到她。正当我到处眺望时,叶年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没,我只是在找你罢了。既然你来了,那我们就回家吧。‘’叶年似有所顾虑的跟在我的后面。到家后,我好不容易支走了叶年,有他在身边,我觉得我永远也别想知道真相。一个丫头轻轻地敲了敲门,那是我的贴身丫鬟小柿。她轻轻地把案板放在桌上,煮好的普洱蕴发着茶香。‘’小姐,刚吃过饭,喝口茶水压一压吧。‘’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我抬头正对上那张舒服温顺的脸。‘’小柿,我记得普洱产自云南,上次叶年却说是他自己家种的,而我们这里的土质并不适合种这种茶叶,就算种的起来,那我们这也没有山地啊。‘’小柿皱了皱眉,露出一丝的慌张。‘’小姐,可能叶公子他在云南有茶园地呢。‘’‘’那你知不知道程函这个人?“小柿一听到这个名字扑通一下跪下来,”小姐,您不要为难我了,这事小柿不清楚啊。‘’看她这个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行了,你出去吧。‘’我扶额,到底是多大的事,死也不让我知道。第二天,小柿的眼睛红红的,貌似哭过,问她也不说,反正每个人都怪怪的。接下来的几天,我明里暗里到处打探,却一无所获,而我的好奇心日渐滋长。。。
4,
叶年为了照顾我,从我出院后便一直住在我家。日子一长,我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我叫他的名字时,他总是愣一会儿才会回答我,仿佛叶年这两个字不是他的名字一样,又好像在适应这个名字。我大胆地推断难道叶年另有其人?不会的,他对我那么那么好。又一日,小柿带我在家中花园里散步,春光灿烂,鸟语花香,忍不住多逛了会,碰到一个岔路口,我正要向左那条路走去,小柿硬拉着我向右走。‘’小姐,还是走这边吧。‘’小柿满脸堆笑,古怪得很。突然右耳边传来一个女声。我甩掉小柿,快步向右走去。看到叶年和。。。那日女生在谈话,那个女生激动得抓着叶年的领子,质问他:‘’你是程函对不对,你就是程函对不对!‘’‘’我不是!‘’叶年暴怒地甩开女生的手,好若细心隐藏已久的秘密被发现一样。叶年生气的把双手插入裤子袋里,‘’就是这个动作,你果然是他。他一紧张的时候就会把双手放到裤子口袋里,人是不会刻意改变自己习惯的。‘’那个女生喜极而泣。‘’你看看清楚我的样子,和你的程函哥哥是不是一模一样。‘’‘’可你的言行举止分明就是。。。‘’‘’够了,我看你是思念成灾,恍惚了,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叶年向旁边走去并没有看见我,那个女生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肯离去。‘’小姐。‘’小柿和我共同目睹了这整个过程。‘’走吧。‘’又有一个人和我有同样的感觉,看来叶年的身上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5,
‘’对不起,叶年,我夺走了你的生命,夺走了你活得权利,你待我那样好,那样真诚,我却。。。‘’也是这样的细雨,你我的命运从此转换了。该死的是我,我本是来报仇的,却遇上了你这样的好兄弟,你虽然表面上桀骜不驯,天天都挂着面不在乎的嘴脸,其实是你的伪装啊。你内心的赤忱,我早就看出来了,你那样傻。连替我死都肯原谅我。而子潇,多好的姑娘啊,我却辜负了她,我不想让她记得这么卑鄙的我,哦,对了,她也是你最喜欢的女生对吧,你的那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么。这一切全都是阮天水造成的,要不是当年他的一道错误的命令,我父亲和哥哥能在那场战斗中死去么,还有我三一六军团的数万条军魂,血淋淋的血债啊,你却还坐在这个位子上,我要您全家陪葬,可是子潇却是你的女儿。难道这就是命运么,我偏不信命。
‘’子潇,你看这是养生茶的原料,你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每天喝这个对他身体有益啊。‘’叶年递过一包茶叶给我。我迟疑了一下,而小柿直接帮我收下了。‘’小姐,这也是你尽孝心的机会啊,你住院的时候,老爷不知为你有多操心,正好叶少爷送来的这样的好东西,你可要每天给老爷喝着养身体。‘’‘’嗯,好,我会给爸用的,谢谢你,叶年。‘’叶年笑着挠挠头竟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那样赤诚的男生,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这养生茶果然有效,爸爸喝了之后确实气色好了不少。我为了感谢叶年,也想着用茶来回报他。若是用夏夜里的清晨露水来泡茶,应是别有一番韵味。第二天我便起了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园子里静悄悄的,我捧着木杯子正收集露水。叶年住在西苑,园子与西苑只隔了一堵镂空的围墙。有人轻轻地从后院走来,应该是丫头们起了吧。我悄悄瞅了一眼,竟是小柿。她去西苑干什么,等等,她敲的那扇门是叶年的住处。叶年谨慎地看了看小柿的身后,便关了门放小柿进去了。他们之间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们俩在一起的。我慢慢地贴在东面的窗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哥,你是不是心软了。‘’小柿竟是叶年的妹妹?!‘’没,只是我欠叶年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想帮他留住他喜欢的女孩。‘’他果然不是叶年。‘’哼,我看是你喜欢的女人吧,别拿叶年当借口。‘’‘’程湘!算了,我不想和你生气,继续盯着子潇煮养生茶给阮天水,听到了么。‘’难道茶有问题?‘’知道了,你管住自己心就好了。‘’小柿开门,向后院走去。我也没有心思继续采露了。回了房间,我理了理思路,小柿叫程湘,她喊叶年哥哥,他又不是叶年,小柿又信程,难道!?他就是那个叫程函的人。他为什么要顶着叶年的身份在我的身边,而叶年到底是谁。种种谜团在我的心中萦绕,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局。
我趁着叶年外出,偷偷请了位大夫,他查看了好久,闻了又闻。告诉我说,这些养生茶服用后表面上看上去人面色变好,其实是慢慢掏空内里,等到一些时日,就会毒发身亡。叶年给我的竟是毒药,他想害爸爸,小柿也是想至爸爸于死地。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6.
次日,我来到学校,昨天的那件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忽的,在我身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是那个女生。我立即追上前去,仿佛她是一根救命稻草,我必须得抓住她。我上前唐突地拉住她的手臂。她回头,我从未近距离的看过她,原谅我词汇贫乏,形容不出那种美,端庄中带点骄傲,眉间一颗痣却是更添一种温柔。我愣在那,倒是人家先开口了。‘’阮子潇,你到底想干嘛!‘’她有些愠怒。‘’对,对不起,是我莽撞了。‘’我急忙道歉,‘’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也习惯。‘’她微仰着头。‘’拜托了,我急切地想要知道一点真相。‘’‘’哼,怎么不自己去想呢,你不是能耐大得很么。‘’‘’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么?‘’我为引诱她只好这么说,看的出来她是很爱那个叫程函的人的。‘’什么,你说程函是被害死的?‘’‘’我必须彻彻底底地知道真相,理清思路,才能为他报仇。‘’我装的很坚定的样子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反正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我慢吞吞地回到家,细细地回忆薛姣,也就是那个女生说的一切。我们阮家和叶家两家交好,两个爸爸都是一起上战场的老战友,我爸是军长,叶年他爸是军参谋长,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两家一直希望能够结亲。我和叶年从小一起长大,13时叶年就被他爸送到军校,一来是好好收敛叶年的大少爷脾气,而来是学军事以后方便接他爸的班。就在军校遇见了程函,说来也怪,脾气温和的程函怎么和大少爷脾气的叶年处得很来。后来,我在学校念书,遇见了薛姣,我爸是她爸的上司,她一向不屑于和我玩。叶年和程函提前毕业了,都在军部如鱼得水,战事也不是很吃紧。他们两就经常到我家来玩,父亲们都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总是把孩子们聚在一起,于是薛姣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我们。慢慢地处于青春期的我们就各自滋生了些小心思。总得来说就是我喜欢处事得体的程函,程函也对我颇有好感。单纯的叶年自然是喜欢有着从小一起长大情谊的我,而薛姣却也喜欢温文尔雅的程函。说起来当初程函进军校还是薛姣他爸托的关系呢。确实,他们俩13岁就认识了,据说是远亲。等我们长到17岁时的一天晚上,不知怎么了,那天薛姣的爸爸集结了军队到了深夜却没有发兵。之后就传来了,我出了车祸,程函死亡的消息,还有的,便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了。薛姣估摸着,大概是我出了车祸,程函为了救我才死的。但从那之后,叶年的性情大变,变得愈来愈像程函,但这都是是猜测啊。所以她那天才会去问叶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一个一个的疑问摆在了我的面前,一切似乎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顿时感觉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等着我。
这几天心情郁闷,又不知要去哪,只好在自家的园子里走走。夏日的木槿和百合开的正旺,花瓣上有着滴滴的水珠。远处有人在浇水,仔细一看,是叶年。在阳光下,真是个模样姣好的男生。他在认真看着这片花儿,好像并没有留意到我。我灵机一动,我轻轻喊了一声程函。‘’嗯?‘’叶年很快地回应了我。然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猛地回过头,努力地掩饰自己的慌张,‘’子,子潇,你难道记起来了么?‘’瞬间他的额头上留下的一丝冷汗,惊恐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是在怕我记起来么,难道我失忆以前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胆大的猜测起来。‘’你不希望我记起来么? 程函,拖着一张不是你的脸不累么?真是难以相信,竟然可以换脸。”叶年,不,是程函渐渐平静下来,破罐子破摔的说‘’不是换脸,是换了灵魂。‘’这次轮到我惊恐了,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互换灵魂!他看到了我惊骇莫名的表情,慢慢地吐出了真相。‘’子潇,你知道又生阁吗?‘’“又生阁?“这是什么鬼地方。“又生阁,互换魂。下世还,补此债。互换灵魂是要有代价的。叶年替我死的时候,托我不要伤害你,所以我会遵守诺言。“就算没有叶年的嘱托我也是不会伤害你的。“其实他是知道我复仇的事的,一直替我瞒着。当初我联合薛团长一起企图兵变,我先刺杀你爸,然后薛团长带兵掌握整个城,不料我失败了,你爸派人到处追杀我,我便逃到了又生阁。我求了又生阁里面的孟姑姑,给我换一条魂,我便选择了叶年。当叶年赶到又生阁的时候,我们就。。。叶年自然是逃不过追杀,替我挨枪子。我知道他愿意的唯一的理由就是你。你喜欢我,他便如你所愿。”程函低着头,眼里噙着泪。‘’叶年。。‘’我轻念这个名字,他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连关于他的一点事情都不记得。“湘儿,出来吧。”我的后脑勺抵上了一个东西,我知道那是枪口。小柿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这些天当丫鬟累死我了,阮子潇,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小柿用枪死死抵在我的额头。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我杀掉。“湘儿,放下枪吧。”他笑容温和地向我走过来。真不敢相信,他的内心是如此的扭曲。他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刚刚被程湘用枪抵的大概已经有了红印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花草香。可是,我却觉得是如此的恶心。我用力推开他,一言不发。他却毫不在意,又过来拉我的手,装作刚才的那一切不曾发生。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甩不开他的手。他带我一口气走到又生阁,领我走到内院的一处房子面前停下。 ”子潇,你就在这里吧,等我一晚,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会把给还的还给你的。“说着松开了我的手,程湘一把把我推进了那个屋子,上了锁。我并没有试图逃出去,又生阁是一个不一般的地方。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等待着夜幕降临,我只是感觉到,过了今晚一切将会大不相同。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呆滞着等着,等着夜晚,等着他。大概是夜深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枪声,之后是阵阵的枪声,噼里啪啦。我仿佛看到了程函踏着血流成河的尸体带着满身的仇恨直奔我家。不敢想象今晚是怎样的血腥。我默默着抽泣,那个对我那么好的人,竟要杀我全家。我迷迷糊糊地挨到了早上,天亮了,一片宁静,真的都结束了么。 ‘咔吱”门被人缓缓打开。是程函,身上沾满了点点滴滴的血迹,也有一片被染红了的。他受伤了,而且很疲惫。“子潇,我报完仇了。”他抬起头,望了天空一眼,“呼,也该,赎罪了。”他走近我,递给我一个小药瓶子。“还给你,你的记忆。”我接过,表面印着好看的锦带花。“还有子潇,我知道你已经恨透了我,但是可否让我妹妹入土为安,是我拖累了她。”像他那样的人竟还会顾念亲情。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盯着我满眼春风。我们就这样对视着,我是恨,他是爱。过了好久,好久。他终于别开眼,掏出枪。“你想干什么!! ”他丧心病狂了吧。“别怕子潇,昨晚是我最后一次伤害你。”他将枪口准准地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意识到他要自杀,本该我巴不得他死,我却脱口而出的是“不要!”他对我笑了笑,扣动了扳机。我顾不得他的所作所为,向他奔去。他向后倒去,表情像睡着了一样甚是安详。我知道他解脱了。
我服了程函给我的药丸,果然我的记忆回来了。那晚,是程函派人撞的我,他的手下很有分寸,我只是有些擦伤。但我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他把我带到了孟姑姑那,用香封住了我的记忆,他害怕我太恨他。我不恨他,我只是很记挂他。我知道我父亲的为人,他从来就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做事不计后果,他害了这么多人,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也有太多无辜之人牵涉其中,他这么做于十几年我父亲的作为几乎无异。但是,我还是很想他。想他再次轻轻唤我一声”子潇“。
想他依旧白衣飘飘,双手白烟。想他再画一簇最好看的锦带花给我。
可是,孟姑姑说,就算千金一掷,一命换一命,也换不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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