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群小姑娘,青春懵懂的时期里,座谈会总会有个不可预知却又说得早已镌刻在记忆中一般的问题——爱情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的好。那时候,参与话题的我,总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为什么不能一见钟情再日久生情呢?
以致后来,发生了那诸多事之后,才幡然醒悟,原来一见钟情本就生情,哪里又还需要日久?而既要日久才生情,哪里又会先有一见钟情?一切,不过是懵懂无知时,对不可知的未来的那一缕期待与憧憬罢了!
想起这样的青春趣事,是因为经济学院的男孩子毕业实习后再来小馆的时候与我告别,说:茶姐,我要跟我对象结婚了,就在毕业那天,在我们学校,这是请柬,您一定要来祝福我们!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自认为陌生人的人的婚礼请柬。我觉得对象这个词很温馨,毕业这个词很美好,我们这个词很长情,请柬这个词很幸运,祝福这个词很未来。我问他:阿杰,你觉得你为什么决定要结婚呢?
他说:茶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喜欢祁老师,我爱她。虽然我们在一起才一年,但是却很美好,有过甜蜜,有过争吵,一起等过日出,也一起看过日落。而且,我们的性子很合得来,相处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吧,我突然觉得我跟她很像老夫老妻,就突然想一辈子都这样,就突然开始准备求婚,就突然两人有了结婚的决定。
祁老师是他对他对象祁媛的爱称,而他则被称作小杰同学。很少有男生愿意叫自己的女孩老师吧!可我每次在小馆听他们这么叫的时候,总觉得很温馨、很幸福。至于他的前女友,那次一起躲雨的画面,早已经掩盖在他二人的画面下,模糊不清了。
我自认为是个陌生人,应当是没有资格去参加婚礼的,可是却收到了这样一份请柬,带着期待。我问他:为什么要邀请我?
他答得很干脆,说:茶姐,当然要邀请你啊,我跟她可是在这家小馆里开始奔跑的,这里是起点,当然要重视。再说了,茶姐这里可是我跟她以前的秘密基地呢,她刚开始跟我处对象的时候,避着学校里的熟人,后来确认了才宣布在一起的。虽然不喜欢她刚开始像偷偷摸摸干坏事的样子,但是她宣布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好幸运好幸福,又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这个女孩一辈子了吧!
说实话,这个回答,在我看来,很是有一股酸臭味和一副欠揍的样子。虽然成了他们的避风港很幸运,但是,变着法说我小馆冷清呗!只是也没有想到,一个江南才子好儿男,就这样拜倒在了祁老师的石榴裙下。只是祁老师的能力也不容小觑,不然怎么当得起老师的称呼。
我有一天坐在小馆的茶桌前,看着阿杰和阿媛迎着余晖走回去的身影,两人并排的身影被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长。那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没有得出结论,因为那时候的我,能够感受到二人间情不够深。那么一切就会存在很大的变数。甚至于他们每次有一个人来这坐坐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开始想,是不是分手了,才单独一个人过来。一直到另一个出现,坐在了对面或者身旁,我才收心开始煮新的茶,走过去添一个茶杯,一杯清茶。
6月24日,星期六,晴,微风,24℃,天时地利人和,着实是个好日子。婚礼在他们学校的礼堂,十点准时举行。那日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准备了一番才提着礼物叫了车过去。
很多年没有到过学校这样的地方,带着未入世的美好和干净。我九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沿着礼堂外的绿荫道,从头到尾停满了各式的车,礼堂里外都是穿着西装领结的成功人士和穿着礼服笑魇如花的名媛佳丽。
作为今天的主角,阿杰出来接我的时候,吸引了一大把目光,“茶姐,你可算来了。走走走,祁老师还在里边等你呢。”
祁老师应当是今天最美最幸福的人,淡妆薄纱,带着最幸福的笑容,围着一圈又一圈来祝福的女孩。
“茶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刚刚还想着要不要派车过去接你。”祁媛见我进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室内走。很久没人这样热切地牵过我了,带着幸福和暖意。
“不用,不用,我这不都来了嘛。”我任由阿媛拉着我的手,回头看了看被忽略似得留在门外的阿杰。想来今天怎样都是幸福的吧!祁媛算是书香世家出来的那种大家闺秀,透着沉稳和温婉又带着少女的娇俏。
我坐在大榕树下透气,突然来了一队车,“沪”字开头,下来不少人,西装革履,很有职场风范。两人毕业实习的是一家做国际金融的大公司,想来今天也给学院不少人带来了交际的便利。
我看到了末尾熟悉的车牌号,逃避似的赶在车上的人下来前,匆匆忙忙的进了礼堂。之后的婚礼,我不记得主持人和新人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的那份忐忑直到回到小馆也没有平复。
后来阿媛发消息问候的时候,我问了一句,那是谁的车?阿媛说那是她们公司老大的车,借来做婚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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