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咖啡杯摔碎了，是褐色的那只，里面还有一只小勺子，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为什么要摔我的杯子？那我给你重新买一只吧，来看看吧，兄弟，也许是我觉得它比较丑，我心里想到。之后我还想再摔第二只，也就是我的那只，那是一只蓝色的杯子，里面也有一个银色的不锈钢小勺，大概长十四公分。那两只杯子一样丑——我买回来之后才发现。那天天气还不错——当然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回忆起以往的日子总是觉得那天天气还不错。那天我和我的母亲一起溜达，从那个三岔路口开始往下走，我们在寻找甜食店，母亲总是觉得我是饿的，或者是渴的，他总是问你饿不饿渴不渴，再或者就是要给你买衣服，当然他要是真给我买了衣服，不久之后的某个时候她又会开始漫不经心地说她给我买太多衣服了，我要怎么办？我跟母亲说，你要是觉得我们最好吃点什么的话我们还是去找个甜食店吧，那天在我们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总是提起一家卖麻辣烫之类的地方，说那家的东西真是又便宜又好吃，可我不想去。纵观一条街，两边饭馆真的不少，但几乎全是卖牛肉面馆，或者就是包子铺，这些东西我们经常吃，我是西北人，可我偶尔也想吃点儿南方人的口味。这条街正如我所说的到处都是饭馆却几乎没有一家是卖甜食的，也许你再走几条街也一样。

走到中学门口的时候，那种卖烧烤的方便餐车密集了起来，两边的街道宽得很，也许左手边还有一个够得上你爷爷辈的人在卖板凳还有其他杂物，这种摊位七八年前就有，那时候世界真小，寒冷也是真真切切，假如我觉得冷，我就得忍着，或者再加一件衣服忍着，冬天总是寒冷，却总是在身体外围盘旋，或者可以直接击穿心脏，你说，冷啊！冷天气的结果是，冷到我的身体总是情不自禁做出各种正常的反应，冷到我打战。狐狸本没有尾巴，或者说，没有尾巴的狐狸才好看，可是如今啊，天气冷的时候我会躲到屋里打开电视，忘掉外面正是冬天。母亲总是喜欢说蠢话。这时候迎面过来了一个中年女人，我忘了她大概是什么样子，我躲着她，我不喜欢见人，我躲得远远的，我想抽一根烟，我忘记当时我兜里有没有烟，我忘了，我有和许多人一样的一个习惯，就是在手忙脚乱的时候，或是在不知道要干点什么的时候喜欢抽烟，我现在觉得这是个好习惯，非常有用，让人看起来不会很可笑。母亲和那个女人说了半天，我远远地在另一个地方带着，现在我觉得也许我当时抽了烟，那时间并不短，大概十多分钟还是有的。我的母亲来了，她看起来很开心，也许那是个让我的母亲觉得有面子的朋友，人总是很可笑的，像我的母亲，还有我。她说，我的这个朋友很有本事而且人很谦和。

今天早上我起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玻璃杯里还有昨天晚上看球的时候喝剩下来的一点儿啤酒，我随手倒在了地上，之后我抽了几根烟，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味道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