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风呢?木子的药没多少了,找护士换药啊?”木子听到是母亲的声音。
“刚才还在这儿来的,是不是回店了?咱们这些人在这里,他也放心,我去找大夫。”是婆婆的声音。
“哇,哇……”孩子哭了,声音很大,刚来到这个新鲜的世界,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觉得委屈什么啊?小家伙的哭声招来临床的看婆婆,“孩子的哭声大,证明孩子健康,没什么事,是饿了,看,小嘴在动,找妈妈的乳头呢!天生的本能啊!”“孩子白白胖胖,象馒头,小脸圆乎乎的,是个漂亮的丫,呵呵!”
这时护士来换药了,问问木子感觉怎么样,嘱咐家人,“待会儿产妇会口渴,是正常的手术反应,但不能给她水喝,实在不行,往嘴唇沾沾,头不能用枕头,刀口上的盐袋不能动,晚上10点半才能用枕头,拿下盐袋,一定记住!还有,发现产妇流血多,要及时找大夫,。常看看导尿管,别压上,不排气不能进食,明天下午差不多能吃东西了,在产妇没下来奶之前,也要抱孩子到妈妈那里,让孩子尽量自己找乳头吸,刺激妈妈的奶水早下来”。孩子可以喂些奶粉,不要多,不要太稠,太烫,以滴到手背不烫为准。”末了,她抱起孩子“这孩子也太大了!我抱去称称体重。”护士把孩子包块尿布就抱走了,还没等木子说什么就没醒儿了。
“九斤半半呢,这胖孩儿。”护士急急的抱回了孩子,这一折腾,孩子还没哭。护士年纪轻轻,经验还满丰富的,木子心里说,孩子这会还睡着了。
木子感觉很累,刀口的麻药还没过劲儿,她还没感觉到疼,渐渐的她也睡了。
阿风呢?他去了哪里?其实他没去他的店,他也没有走远,他一个人在医院的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是他听到他得了个胖女儿而不是儿子的时候,他就悄悄的来到这里,他很失望,竟然忘了看术后的女子怎样。木子怀孕的时候曾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一直跟木子说,男孩女孩都一样,他骨子里还是喜欢男孩的,他哥哥家就有一个男孩,他潜意识里也在跟他们比,他不知道木子从手术室里出来,没有看到他,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木子觉得闷热,刀口的疼痛开始由轻转重,她疼醒了。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看见手上还有输液的管子。房间里有四张床,还有一个产妇,那个母亲是自然生的,孩子不大,是个男孩,两个产妇和两个孩子就占满了四张床,还有陪护的家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亲友来看那床的产妇,一下子病房显得特别拥挤,木子感觉身上的痱子正在长大,痒,热,疼。突然觉得口渴的厉害,她的眼睛找她的亲人,她是侧着头睡的,醒了也没动,没有人注意到木子醒了。
木子的妈妈在包孩子呢,小家伙拉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堆粪便,还不依不饶的咧嘴哭,姥姥也是满头大汗,天太热了。
“妈,渴啊。”木子叫,木子,你醒了。”木子听见阿风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转过头,看见了阿风在她旁边坐着,“那会儿大夫说追补麻药,我好紧张,出去走走,看见小雨,我们说会话,回来时,你已做完手术,而且你还睡着了。妈回家做晚饭了。怎么样?刀口疼吧?医生说渴是正常现象,但不能喝水,怕刀口跟肠道粘连,你忍忍,我拿个梨在你嘴唇沾沾……”敏感的木子感觉出阿风的失落,她没有说话。
婆婆带来了米饭和菜,他们几个人轮流吃完了,孩子又哭上了,声音还是洪亮,姥姥打开尿布,一看,尿了。婆婆忙着给孩子冲了奶粉,放在缸子里用凉水冰了一小会儿,姥姥抱起孩子,奶嘴刚碰到孩子的嘴唇,孩子就使劲的吸吮,吃的好香啊,很快吃完了奶粉。姥姥要把奶瓶拿下来,小家伙不松嘴,还在吸,等奶瓶拿走了,小家伙又哭起来了。孩子的奶奶说,这孩子是没吃饱,还是肚脐疼,怎么这么爱哭啊?
病房没地方,木子的婆婆回家了,医院里只剩下木子的妈妈和阿风。
木子感觉疲惫的很,刀口上的盐袋象小山一样的重,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咬她,口还是渴,天已经有些黑了,木子感觉身体发涨。孩子哭一声,身体里就有一种悸动,母爱的力量一点点儿的抗拒着一阵阵袭来的疼痛。终于等到护士来了,木子感觉好像熬了一世纪那么久,盐袋可以拿下来了。木子也输完了今天的药,还可以枕枕头了。木子接过阿风递过来的半缸子温水,一口气都喝了!木子伸伸胳膊,动动腿,感觉才活过来一样。她让妈妈把孩子抱过来,孩子吃饱又睡了。女儿的眼睛,嘴,鼻子象她,眉毛,脸型象阿风,优点都集女儿一身了。看着这个粉嘟嘟的小人,木子说:“你什么时候长大呀?”“别盼她长大,她长大,你就老了!”妈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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