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螳螂捕蝉》第四幕（3）

话剧《螳螂捕蝉》第四幕（3）

【外面惊雷一个。

洁 妈！

豪 （同时） 妈！

韩 夫人！

天 （惊惶）以含，以含！快，快去叫车！老李，快去叫车，去医院！

洁 妈，妈，您醒醒！

韩 夫人，你振作点，振作点！

豪 妈！您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您不能死呀！

天 ——胡说！你妈怎么会死！以含，你不会有事的……车，车！车来了没有？！

【外面风雨声里汽车鸣笛。

天 （抱起含外奔）小洁，快打电话通知你大哥！韩姐，你和小洁在家等着！

豪 （亦想出去）妈……妈……

天 （向豪）你这个畜生，都是你做的孽！你还出去，像坐牢么？给我滚回去好好藏起来，回来我再想办法！

【豪止步，抱头跌坐在沙发里。

【天抱着含钻进汽车。

【天地间除外面风雨声，一片寂静。

【仿佛过了很久。

韩 （冷静地）自豪，别悲伤了，你妈不会有事的，快去上楼洗个澡吧，你现在情况也很危急，在家好好躲躲。

豪 好吧。

【自豪慢慢上楼。

韩 小洁，给你大哥打电话了吗？

洁 打了，大哥说一会儿就来。

韩 那……小洁，你到楼上找几件你大哥的干净衣服，待会儿你二哥洗完澡好穿。——我忘了放在那儿了。

洁 我这就去。

【洁上楼，屋里只剩下韩妈一个人。她警觉地四处看看心神不定，不停搓手，终于下定决心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韩 （声音颤抖）喂，您好，是110报警服务台吗……

【闪电紧接炸雷，连绵不断，遮住了韩妈的话。

【许久，韩妈放下电话手捂胸口镇定了下，脸上浮出神秘莫测的笑，随后又急忙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等候什么。

【洁下楼，哭着扑到韩怀里。

洁 韩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 （静静地）可怜的孩子，韩妈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洁 韩妈，我好怕。

韩 不要怕孩子。暴风雨总会来的，也总会过去的。等过去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洁 我怕妈妈会有事。

韩 人的灵魂总会回归天主的，有时候死比活着更解脱。

洁 韩妈，你说妈妈会死？不，不会的！（站起身疑惑地泪眼望韩）韩妈，您……说过天主会保佑好人的，我妈妈不会死的。

韩 （不着边际地）圣母玛利亚是仁慈的，她知道一切的恩怨情仇，她知道对与错，她赐人以力量。——我无所不能万能的主啊，保佑我吧！

洁 （奇怪地）韩妈，今天您……

韩 （一惊，仿佛被雷震醒）我、我怎么了？

洁 韩妈，您，今天，好奇怪。

韩 （一笑）我奇怪么？我是疼你爱你的韩妈呀，有什么奇怪？倒是你，我的傻孩子，你被吓怕了。来，到韩妈这儿来。

洁 （重偎依在韩身边，仰脸问）韩妈，你的身子也在抖，你也害怕是不是?我们家发生了太多的事，你说，我祈求圣母，她会帮我们吗？

韩 （疑惑地）我在抖吗？我害怕吗？

洁 （用手指）您的嘴唇还在动。

韩 （用手掩唇）外面的雷真响，我这辈子从没听过这样响的雷，真要天塌地陷了，仁慈的圣母呀，救救你可怜的羔羊吧。

【外面汽车声响，不多时，自强大踏步进门。

强 （急切地）韩妈，小洁，妈呢？妈怎么样？

韩 （平静地）被送往医院了。

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 自豪深夜突然回来了，说是吸毒贩毒正被追捕，你妈经不住这一吓，心脏病突发……

强 自豪呢？

洁 二哥在楼上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