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迷了眼,她付出了所有

作者: 臻知夏 | 来源:发表于2019-07-06 16:30 被阅读22次

    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侵删)

    图片来自网络
    有些人,错看了,可以回头;
    有些事,偏离了轨道,亦要及时止损。

                                        -1-

    天穹灰黑得望不见星光,楼下的圆球小灯透着些许黄晕,给四周的住宅楼道氲上一层模糊的底色。

    余文哄抱着小宝,每走一步牵带起下身的不适。

    “啪,”手机在抬起时滑落。

    “喂。”男声的低音传来,夹裹着麻将碰撞的杂烩。

    “齐阳,你快回来吧,”她用手肘擦去冷汗,“小宝,我哄不住,她哭了很久。”

    “知道了,知道了。”在说着“就来了”以后,他挂断了电话。

    奶水胀得流出了一些,湿湿得黏起。她起身收拾着衣服。凌晨二点,潘齐阳踏着星光而回。

    “还没睡?”身上合着厚重的烟味,他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余文。

    “孩子不是好好的吗?”他轻轻捏了捏小宝的脸蛋。

    “以后能早点回来吗?”手臂已经发麻,她换着姿势。

    潘齐阳转身坐在她对面的足球沙发上,两手张开俯在后脑勺上往后靠,手掐鼻梁,“我也不想,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

    “你也抽些时间在两宝身上,大宝他上次还说……”

    ”知道了,下次找个时间安排出去玩会。“他手搭在颈椎晃动着,”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潘齐阳朝影视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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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六年前。

    余文,家境优越,网红出道,涉及演艺圈。阳光开朗的她在27岁时遇到比她长一岁的潘齐阳。

    成长于家族企业的富二代潘齐阳,幽默不失风度,坠入爱河的他们,一起散步,一同看电影,旅游,做着烘焙吃着美食,他总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和她在一起,在哪都是春天。”

    “这辈子太短,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他相信缘份,因为它让我们相遇。”

    “以后有了宝贝,两人一起带。”

    “他讨厌家暴男,因为软弱才会动粗。”

    爱情很美,情话很甜,八个月的相处,早已将她的心搅乱。余文答应了潘齐阳的求婚。

    婚前对于职业的规划,他们商讨过,她希望维持各自原有的步调,他支持,“只要是你的选择,我没意见。”

    余文一如往常地拍戏、做节目,还停留在恋爱浓情的当口。潘齐阳亦也忙忙碌碌。

    婆婆说,“两人都不着家的,那怎么行?”她似有深意地将目光落在余文身上,重申婚后女人回归家庭的主张。

    虽然婆婆也是事业型女性,和公公在外管理着几家公司。但还是主张男外女主。

    “适量减少拍戏,努力做好贤妻。”她愿意靠近婆婆的意愿。

    怀孕生子对女人来说是件寻常的事,对余文而言尽是密集的针孔印记。潘齐阳精子弱,为了成功受孕,她的身体打了近几百个针眼。

    还好它总算告一段落,余文怀孕了。

    婆婆高兴之余不忘叫她辞职,安心在家养胎。在婆婆的眼里,她一年赚几十万远不及于他们家几个公司带来的收益。

    潘齐阳说,“还是听妈的吧,家庭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你之前不是说尊重我的意思吗?”余文问。

    “现在情况特殊不是吗?”齐阳一脸无奈。

    她安慰自己就当是暂时的休憩,待孩子大点再将工作捡起也不迟。

    公公婆婆应酬多,齐阳也渐渐地减少在家吃饭的频率。这月她守着空荡荡的餐厅。

    余文找着手机。她往下拉着微信,发觉最近和他的聊天记录显示两月前。

    “今天是我生日。”余文握着手机。

    “老婆的生日怎么会忘?礼物都给你买好了。”电话里的齐阳笑着说,“但今天真的走不开,下次给你补办。”从声音里不难听出他的手气不错。

    时钟指向十二点,天花板上光晕透出的淡彩,一层层缠绕在它的周围。

    不知过去了多久,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着,她以为这又是在梦里,相似的情景来回地重放了好几回。

    “天亮了?”潘齐阳正正地站在她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个名牌包。

    “生日过去了。”她别过脸去。

    “我知道,对不起了。”他将礼物放到她的手上,“喜欢吗?”

    她强装笑颜。他不知道,有些东西是礼物买不到的。

    十月怀胎,孩子落地,余文的心同时安定。“有了孩子,男人也就有了责任感。”

    “以后我们一起带孩子。”想着婚前他说的话,余文笑了。

    婆家为着头孙高兴极了,包着一份大礼,齐阳送了贵重的珠宝。

    大宝不爱吃母乳,她夜里起着泡奶粉。

    “晚上就辛苦些,孩子还是自己带的好。”婆婆说。

    那时新闻上报道多起保姆对婴幼儿吃药导致昏睡的事件,婆婆看多了听多了也害怕。

    潘齐阳说,“孩子要妈妈,我在也帮不了你什么。”他在一次早归时说,“慢慢来,习惯了就好了。”

    她想问他,“不是说过要一起带孩子吗?”她看着他埋头游戏的样子,将话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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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宝稍大一些,余文忙里偷闲地和齐阳一起去看电影。

    齐阳将余文带到座位的前排,与他朋友的老婆同坐,”你们也很久没聊了,是吧。“他一脸的真诚。

    她忙向着美慧打招呼,正想问他“你坐哪儿”的时候,他已经走到离她身后三排远的距离,与他的朋友坐在一块。

    那场她喜爱的影片在与他分而坐里兴致尽缺。她转头看向她,黑暗里他仍是保持着低头把玩手机的姿势。

    散场后,她问他,“电影好看吗?“

    “挺好的。“他不假思索地说。

    车里放着轻音乐,“老婆,饿了吧,我下去买些吃的,你在这等下。“潘齐阳对她说,将车靠停在一边。

    她从车窗望去,齐阳提着一大包食物,“这家的糕点有你爱吃的馅。”

    熟悉的画面,手捧爱心的小玩意,她像花痴般笑起。

    满足只要一点点也能将她填满。小爱心在微博一角,安静地存放。

    粉色背景,着一点点的梦幻蓝,微博里呈着淡淡的朦胧。旅游、做美食、童趣小视频,自拍,都沿着喜乐的基调。

    留言很多,也很暖。里面有她认识的朋友,合作的伙伴,也有陌生的网友。

    Jing的留言:老都老了,还得靠美颜来挽救,再怎样也改变不了已经过气的老人形象。

    有些人,明明老公已经不爱了,还装作一副受宠的模样。有意思么?

    Jing的数落风延续着好长一段时间,余文不解。

    感动仅是昙花一现,生活还是重回独角戏。

    大宝反复高烧,齐阳流连于麻将,“不是有保姆有司机吗?不是还有你吗?”

    大宝住院,余文听着他战败的不悦声嘟嚷着,“我又不是医生。”

    婚姻里的个中冷暖,她不愿将它敞开,干净的地方理应存着美的东西。她看着微博里的自己,仿佛是看着遥远的过去。

    真好。每一张笑脸背后都有一个好玩的故事,她沉浸在充实的回忆里。

    “妈妈。”吊瓶后的大宝软绵绵唤着。

    “嗯,妈妈在。”她握住大宝的手,“喝水吗?”

    脸瘦了一圈,眼睁开又闭下,“嗯。”

    “妈妈,我不喜欢爸爸。”大宝将将杯子往后推,起身靠在头枕上说。

    “哦,为什么?”她竭力做出自若。

    “爸爸好凶。”小脸不高兴,“爸爸不抱我,不爱和我说话,每次我找他玩的时候,他总是很凶地把我推开。”大宝怏怏地说着。

    “唔……那是爸爸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相处。”余文眼湿湿的找着理由,“你爸爸他,他也还是个大孩子,要不,你下次教爸爸怎么玩,好吗?”

    “我不要,“大宝使劲地摇着头,”他的脸这么黑。”大宝模仿着潘齐阳的冷面霜说。

    他拉着余文的手臂,“妈妈,我不要这个爸爸。爸爸对妈妈不好。”

    ……

    她带大宝讲故事,做亲子游戏,带他去旅游。她知道,即便她把全部的母爱给孩子,也无法弥补他缺失的部分。

    孩子在外疯玩了一天,回到酒店累坏了。

    她听到大宝唱着歌儿,“妈妈,我们就留在这儿吧。”

    “那怎么行呢?玩玩了要回去的。”余文笑着刮了他的小脸蛋。

    “妈妈,我不想回去,”大宝拉长了脸,“家里冷冰冰的。”

    大宝睡下,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余文坐在沙发一角静静地守着。

    白天里的大宝游玩的劲头,她也重当了一回快乐的少女,玩起了泡泡飞舞。

    夜色怡美,星星晶亮地发出璀璨。高楼矗立之下那一盏盏灯光暖暖地开启。一盏灯,两颗心,家的感觉不外乎如此吧。

    她将目光收回,回到电脑前。

    Jing:美颜过度了吧?也不问问你的枕边人,何谓美丑?

    她对jing的小号并不陌生,但凡她发自己的照片亦或收到的礼物,下面当是少不了jing的冷嘲热讽。

    “无关紧要的人和事,随它说去吧。”余文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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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朋友圈没有交集。

    余文的友人相约带家属去玩,齐阳几次推脱着走不开,“上海人的口音听得不习惯。”齐阳直言。

    余文诧异但也不勉强。朋友相聚多半是她或带着孩子参加。

    他的朋友除去看电影隔开相坐的几次,她一年也难得见面。

    兴趣点不同,她喜欢的事,在婚前他已经一并参与;婚后,她的兴趣不改,他已经失了兴致。

    麻局仍是他固定的一天两场,等他夜半回来,孩子已经睡熟;等他一觉醒来已过下午的点,孩子也已经午睡。余文她犯困睡熟了的话,一天连一个照面也没打。

    他说,“带孩子其实并不累,做家务有保姆协助,家庭里需要她做的事其实很少。”

    她开始会发火,会反驳,后来也就无言了。

    潘齐阳相继投资的公司在后续停滞不前,富二代无后顾之忧,毕竟公婆负责了家庭赚钱的主要部分。

    “若不是你住院,我花精力照顾你,也不至于投资的公司惨淡收场……”潘齐阳抱怨余文。

    她住着院,他玩着王者荣耀,在游戏里与异性以恋人相称的他玩得不亦乐乎。

    婚姻在隐忍里,原有的自信乐观在他的挑剔下无存。

    她兴致高涨地准备烘焙,他食不下咽,“没有林姨做的好吃。”

    孩子生病,不论严重与否,原本不关注里多了一份抱怨的眼神。他声厉正色,“怎么会带不好?”

    她偶尔愤懑,“是人都会生病。”

    “孩子就是你的主要精力,不,你不是也没别的事做吗?”他反问。

    婆婆站在儿子一边,要她体谅男人的不易,她后面说了什么余文没听清,只是忽重忽轻地男声在耳畔盘旋,“桌子有灰,柜子的东西怎么能摆得不平呢?衣服不能有折痕。宝宝的奶瓶要归类做好,玩具要收好整到柜里,东西不能乱了位置……”

    有洁癖的他,总有抱怨不了的家事,她依照他的要求,交代保姆各种注意事项。

                                          -5-

    已经有过一次深刻的生产经历带娃体验,她没想过再有第二个孩子。没想到,越不想却越来什么。

    她意外怀孕了。

    她的身体不适合做人流。

    齐阳喜出望外,“老婆,生啊,说不准这一胎是女孩呢?”他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最喜欢女孩了,我会给她换尿布。”

    余文不可思议地将手抽回。

    齐阳带着满腔热情又重复了一遍,“啊?要生,一定要生。”

    她不置可否。

    婆婆说,“男人,有了孩子,也就定性了,会收心的。”

    “已经有了大宝了。”她带着疑问。

    “哦,”婆婆笑着说,“不是头胎吗?二胎就不一样了。一儿一女,家庭完美。齐阳呀,想出去玩也没那个心哪。”

    她牵着余文坐下,“这一胎保准是女孩。我给算过了。”二胎就这样决定生了。

    Jing留言:家族企业的媳妇,也只有拼命生蛋来体现价值了。可悲哪!

                                                         

    他还是那个忙忙碌碌的老公和爸爸。故事好像是重演般,将头胎的情形再次梳理一遍。他的兴趣不改,时间依就,节奏相同。

    她一度以为男人的成熟总是稍稍晚些,爱玩的性格经过几年或许如婆婆说的一样会定性会顾家。当另一版本在她孕期五个月里出现,她以为那也只是别人的故事。

    无意间看到手机里的讯息,他与女性亲密无间得呈在她的面前。

    她在沙发上呆坐着。

    “老婆,我错了。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你要相信我。”他拉着她的手下着保证。

    婆婆第一时间告诉她,“男人这些逢场作戏的社交,不用放在心上,”她安慰余文,“玩累了会回来。”

    这个家好像没有对错之分,她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后来才知道,他在他们婚后不久就已经出轨了。

    潘齐阳的不合理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Jing的留言如影随形:即便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呢,还是被另一半唾弃。

    伤多了无法治愈,泪干了哭不出来,心伤了还剩下什么呢?

    余文后知后觉,到现在才知道,她就是齐阳手机里的她。

    翻看着jing的微博,他们的亲热合影,潘齐阳送给她的礼物悉数呈上,名牌包,珠宝首饰,iphone,奥迪A4……并记录当时的心情: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还有。我们共享哈哈。

    她瘫坐在角落。

    礼物很多,很名贵,比起孩子的鞋不知贵多少倍吧?

    余文看着它们,甚觉刺目。潘齐阳对孩子的鞋要求在五十元上下,他埋怨,“五十不也是一样穿。”

    相比他脚上挥手几千的一双鞋,jing的各种名贵,太过悬殊。

                                     

    怀二胎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度过。

    小宝出生后,他送了一辆新车给她,说是辛苦了,总算儿女双全。

    车里的装饰小样她细心地搭衬着,齐阳驾着它与jing一道风花雪月,在她的微博上,jing不忘将车里的装饰放大,浓妆艳彩的她和潘齐阳亲热得就像一家人。

    “嗯。一家人。”她自语。                                         

    Jing:真好,我都说,不要再送我礼物了,不要再把我宠坏了。他说,不宠你我宠谁。这辈子只宠你一人,我的小甜心。

    她不忘在余文的微博下留言挑衅。

    余文惨白地看着屏幕。

    情绪上的波动让她一直处于不安焦虑里。也许是孕期的心理,让小宝从出生时起就爱哭闹。

    他亦有合适的不回家的理由。太吵太烦,影响睡眠。

    娇美在身,家只是旅舍。麻将在旁,家人只是摆设。

    “我们离婚吧。”余文等着他回来,那时天已大亮。

    守着一夜的小宝,脑晕沉地看着前方。

    “不离。”他说。

    “为什么?”余文皱起眉头反问,“你不是喜欢和她在一起吗?既然想,我可以成全你。”

    “我告诉你,如果要离婚,你不要想从我这带走小孩。”他气急败坏地扯着领带,一把将它丢到沙发。

    余文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有吐不出的憋屈。

    孩子是她的全部。余文知道,她没法离开他们。

    “你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余文问。

    八年换得两次出玩的机会,就连这难得的两次也是在她的争取下获得。

    “你不喜欢孩子,为什么要将孩子捆在身边?”余文揪心相问。

    “姓我的姓,理应是我的。”

    齐阳亦从原来的遮掩到公开,兴致不减地与jing情长意蜜。

    一天就像坐着牢狱,一年呢,几年呢?她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撑下去的可能。

    他说,“我怕你啊,我就是外面有了,你能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就算这个分了,还有别的。“他对着视频里的jing腻歪地叫着老婆。

    哀莫大于心死,痛已经麻木。

    Jing,那个16岁就混迹于夜总会的女人,摆着姿势在她的面前探试她的底线。

    余文病了。宫颈癌晚期。

    她陷入了一片黑暗。

    回望八年,爱笑的她成了婚后难得的一见;生日亦成了沉重的独影垂怜,还给了空寂。

    八年来,有幸过得一次两人同在的生日,亦是在她得了重疾之后。

    他的生日呢?

    八年来与jing甜蜜无边,同框尽显。

    厌倦生出,终是爆发。

    最后一次的冷漠相向,她任由他推倒在茶几上,“疯狗,我不想和你说。”他粗暴地发狠,“你管好带好孩子,你带到带不动,你死了我会带的。我不和你离婚是为了和你收尸。”

    他恨恨地从她身边走过,““我会把孩子放到全托,寄宿制学校。”

    空气透着湿冷。

    狼藉一地,散尽开来,破碎的玻璃片在眼前晃着花影。

    走了,走了好。余文若有若无地轻笑,手掌被硬物碰撞鼓起的红肿隐隐地生疼。她踉跄地走向窗台,风吹鸣起,纵身一跃。

    “风很大,水很深,云惨淡,人很小,所有的不幸随着我离开都会消停吧。”
    “走了真的散了吗?”
    “为什么只有到了尽头才体会切肤之痛,经历一次也就够了。人生有多少八年呢?男人爱不爱你生一场病才知道是人、是狗。八年的婚姻,一儿一女,嫁给了垃圾,我的青春喂了狗。人生一定要远离让自己不开心的人和事,让自己活的久一点。自己选的路,如今却让我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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