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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拉留言提到住在村子里的驱蚊问题。唉,这可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
想起小时候,有时和奶奶睡,便可以见识她的一项绝技——用煤油灯在蚊帐里灭蚊。这活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一切都要刚刚好。一只手托着油灯,另一只手小心地护着火苗。跪坐在床上慢慢转动寻找歇在蚊帐上的蚊子,发现一只,立即轻轻移身过去,稳住身体,油灯缓缓举到蚊子下方,随着极轻微的一声“嗤~”,那蚊子便快速从蚊帐上跌下……
这绝技让我看得心痒痒“婆,我来!”
“啪~”手背被轻轻一拍,“小娃儿,莫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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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奶奶了,奶奶的遗照是我上初中时一次奶奶到我们水库的家就来住一阵子时拍的。
人到了一定年龄,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时日,那次她特意穿上一件白灰色的斜襟衣裳,在单位办公楼顶楼找了一处纯色的背景拍了一张黑白照片。
那次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之后她回老家不久大伯就来了电话,说奶奶走了。
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奶奶养大了七个子女,一个一个帮他们成了家。
那个年代,每一个女性都是一本史诗。只是这诗读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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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过去了,离开老家的时候我才七岁,碎片似的记忆在此时从脑子深处跳出来,可都有些模糊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奶奶就已是一个老人。满是皱纹的脸、淡淡的笑容,轻轻的声音。没有她疾言厉色的影像,一直都有些淡淡的,但又不失温暖。
儿女太多,孙儿孙女也多。现在想来,她大约没有多少精力对每个孩子都过于热情。
但孙辈们都很尊敬和喜欢她。应该和她恬静坚韧的性子有关,对所有的孩子也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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