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没有大雪纷飞，没有挂着彩灯闪闪发亮的圣诞树，更没有圣诞老人。周围的一切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路上走过的人，好像见过，也好像没见过，除了学校商店的苹果穿上衣服后变得更贵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林小雨坐在桌位上，为着期末考头疼，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直到刷QQ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群里发恶搞的圣诞老人图片，看看日历，才知道今天是圣诞节。她也不知道旁边的颖颖在干嘛，她时而晃晃凳子，时而轻笑。这些都比她看视频的时候好多了，那声音对即使能自动屏蔽干扰的林小雨来说，也像突如其来的炮轰似的。形容女孩子的笑声是银铃般的，颖颖的笑声就是杠铃般的，林小雨觉得她的笑声还是像哑铃一般最好。
林小雨就喜欢一个人待，颖颖就喜欢凑过来给她看各种消息。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一动一静正好搭配，只是林小雨很多时候连该配合颖颖演出的假笑都懒得做，而颖颖还是乐此不疲地分享。她们俩是好朋友，在林小雨的理性和颖颖偶尔的无理取闹，以及她们自身都有良好的反省意识状况下，她们的相处融洽。
休息时刻，林小雨的眼睛在简书推荐目录里扫视着，两只手从她的脑袋边穿过，又来了，她想。颖颖把自己的手机摆在林小雨的手机上方，翻着和班里一个男同学的聊天记录，印入林小雨眼前的是
"今天晚上你和林小雨有没有时间"
"有啊"
颖颖带着激动得颤抖而又高扬的声音说道，你知道是干嘛吗？颖颖其实并不想知道，但是还是象征性摇摇头。
男生说:"给你们送苹果呀"
翻到这里的时候，颖颖开心地笑出了声。林小雨的脑回路不是正常来长的，比如颖颖问她，如果我杀人了，你还是我好朋友吗？林小雨会反问她，你杀的什么人？颖颖说，好人。林小雨会再问，好人，你杀他干嘛。颖颖说，好人，但是对我不好。林小雨说，好人干嘛对你不好呢。颖颖不知如何开口。再比如颖颖问她，如果地球上只有你和一个男的了，你希望那个男的是谁？林小雨问她，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为什么要选个男的？颖颖说，只是个假设啦，你选一下。林小雨说，我看我还是自杀吧，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我的社会理想无法实现，繁衍后代拯救人类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儿女们近亲不能结婚。要是留下的是我老爸的话，我看看他怎么说吧。
看完聊天记录的林小雨说，他为什么要送我苹果呢？颖颖说，因为是平安夜呀。林小雨说，真麻烦，好像是不是我还得回分礼。林小雨掏出手机来看看，对颖颖说，好了，他没有发消息给我，我就当不知道好了，那么回礼什么的也免了。颖颖满面春风的脸上一下子拉下几根黑线，不过又开心地哼着歌回到自己的凳子上。过了一会儿她要出门上课去，在关门前她把脑袋塞进门里用着高扬得快要唱起来的语调对林小雨说:
"你说这是不是个surprise呢？"
"是是是，你的surprise，再见"
林小雨把颖颖脑袋推出门去，然后关上了门，只听得颖颖魔性的歌声久久在走廊里游荡。旁边的蒋雯说，怎么了她这是？林小雨回答她是有个男生要送苹果。于是推理能力极强的蒋雯在与林小雨几句简单对话中得出结论，那个男生想追求颖颖。她就像一个传八卦的艺术家
"听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人跟她表白了呢，那么激动"
末了，还加一句"哎呀，我们静候佳音"。
晚上颖颖回来的时候，还哼着白天折磨着走廊的魔曲，显得容光焕发。还和林小雨说，那个男生说要亲口和她们说圣诞快乐。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就像只焉了的大喇叭花，她不是能藏住情绪的人，而林小雨不是能发现情绪的人。终于颖颖忍不住了
"原来他送的苹果是给八个人的，我们的女生都有"
她不甘心地咬出几个字
"真是的，就是叫我们去做免费劳动力嘛"
林小雨说，你怎么知道的呢。颖颖说，我刚刚才发现的。他说怕我一个人拿不完，我问他是不是很多。他说，是啊，毕竟有八个女生嘛。
林小雨再次展示她象征性安慰人的本领
"免费劳动力就免费劳动力呗，不还有苹果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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