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一时难以收拾,蒋义庆冒出来打抱不平,把那客人海扁了一顿。
魏云馨因此丢了工作,成了蒋义庆的女朋友。
父亲和师父是初中同学,交情很好,魏云馨跟着师父学过几年戏,还登过半年台。师父喜欢她那双水灵清秀的大眼睛和清润柔美的嗓音,希望把毕生所学的技艺教给她。
蒋义庆是九条巷著名的不良少年,五岁父母离异后,母亲改嫁,父亲嗜赌酗酒,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整天捣蛋搞破坏,再大点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弄得人嫌狗厌。
九条巷的居民大妈提到蒋义庆就叹气摇头,说这小子迟早要进班房。
因为不想在家住,魏云馨离开茶社后在蒋义庆帮助下找了份酒吧dj的工作,在离家很远的地方租房独住。
蒋义庆带着五六个和他一样的不良少年,靠替人打架消灾,收保护费等一些不见光的事过活。这些人前胸纹龙后背纹虎,手臂上纹着喜欢女孩的名字。
魏云馨觉得那样的男生很酷,在一次蒋义庆为了她和人打架摔断踝骨后,她把蒋义庆的名字用刀尖刻在了手腕上。
看着躺在病床上包着纱布承受剧痛的蒋义庆,目光奄奄,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也暗沉细弱。魏云馨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默默解下钥匙扣上的小刀,蘸了点酒精在手腕上刻字。
刀尖划开皮肉,在酒精的刺激下,疼痛钻心。
魏云馨尽力稳住颤抖的手,手腕倾斜,避免四溢的血糊住了字迹。
一横一竖勾,魏云馨倾心专致,年轻的意念抑制着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感。如果能打开胸腔,她甚至愿意把这三个字刻在心上。
“喏。”魏云馨挽起袖口,把手腕上三个模糊的疤痕指给余书忱。
“刻的时候痛,但是后来想抹掉时更痛。”魏云馨眨眨眼睛,希望余书忱追问点什么。
余书忱不动声色,交叠的手掌换了个位置。
没有话题,两人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一大杯果汁吸完,周围的空气似乎要凝结。
魏云馨轻咳一声,舔了舔唇。
“你代替不了她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碾碎了魏云馨满心的期许,情绪陡转,几乎失控。
眼里泪光闪闪,嘴角下耷。
数秒后,她无法自持,趴在桌上嘤嘤哭起来。
“为什么?”声音沉闷嘶哑。
“我明天就离开维扬。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这些年的历练,让余书忱学会了喜怒遁于形色,这并不是冷漠,而是一种自我保护。
服务生礼貌地关心魏云馨,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魏云馨抬起头来,才发现余书忱早已买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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