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感觉很尴尬,他被夹在两个美女中间。虽然车厢里吹着冷风,但是他却被挤得要冒汗,左手抓着扶手,右手提着包,一动也不敢动。想想还有几十分钟车程,怎么坚持得了,只盼着不要在上人了。可最繁华的几站马上就要到了。
这几站过去之后,任安简直生不如死,有个女生几乎拱进他的怀里,他的一只脚后跟已经微微抬起,左手只有食指和中指还勾着扶手。如果不是周围有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天气热穿的单薄,他或许早就放弃了扶手。
慢慢的,任安的手又重新握住了扶手,脚也放平稳了,在他怀里的女孩也到站下车,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车厢里尽是一张张年轻的疲惫的面庞,任安莫名感觉有些悲伤。他似乎看见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梦想漂浮在车厢里。
任安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马上要十点半,自己还有四站。下了车,他长舒一口气,看着远去的地铁,明天早上又是一场恶战。正走着,他就闻着自己周围始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原来是衬衣衣领上以及胸前沾了不少粉底之类的东西。任安苦笑着摇摇头,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骑上共享单车,10分钟不到就回到出租屋。任安一脸憔悴,他稍事休息,煮了碗泡面给自己加餐。一口一口地吃着面,任安四处打量着出租屋。床头摆着几本书,被子随意摆在床上,衣服凌乱地挂在“衣柜”里,垃圾筐堆得满满的┉┉
任安陷入沉思。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难道就要这样过一辈子吗?被困在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隔间里,还能有什么出息?任安吃不下去了。父母逐渐老去,自己年近三十仍一事无成,虽然没有啃老,但也没有帮到家里一分一毫。
前些天父亲中暑,昏倒在工地,住了几天院。任安只有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让父母休息,却没有底气说出口。父母还不是为了他。自己一把年纪,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媳妇没媳妇,一无所有。泪水模糊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奋斗的意义在哪里?
之前谈了个女朋友,对方父母要求他在本市买套房,贷款也可以,一辆代步车,彩礼三五万,看着给。任安无奈。房子基本上都是百万起,车子起码十万,再加上彩礼、房子装修、拍婚纱、办喜酒┉┉就算把他们一家人卖了也结不成这门亲。
往事一桩桩、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算了吧,回家吧!
第二天,任安请了假,将出租屋彻底打扫了一番。他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春节前如果事业方面还没有突破,就回家,绝不在有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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