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麻雀静静地停在我家的阳台上,好像是在享受冬日里的暖阳。平日里,高楼林立绿树成阴,从来没有看到过麻雀的窝,只是偶尔能看到几只小麻雀在楼前的树上飞过。我默默地和这小家伙对视着,它歪着小脑袋看着我,居然没有丝毫的怕意,我忍不住起身想去抓点小米给它,它警觉地飞走了,在高楼耸立的天际间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它那不太高的飞翔姿式很美,留下我独自微笑。这可爱的小家伙,唤起了我遥远的已褪色的记忆。
在我的老家,把麻雀叫“家雀”(“家臣子”亦或是“家客kei”请恕我不能准确地表达出来),这些小生灵常常是成群结队的行动,不是在房前屋后的场院、菜园、庄稼地里跳跃,就是围在猪槽周围抢食憨厚的小猪的食物。尤其是当主人来喂家禽的时候更是它们夺食的好机会,叽叽喳喳啄着食物,主人的轰赶是无济于事的,它们都非常的机敏。姥娘家的小院里,每当喂鸡的时候,就有很多胆大的麻雀来抢食,它们欢天喜地、蹦蹦跳跳、起起落落,年幼的我有时找个小树枝,作势吓唬它们,也玩得不亦乐乎。
下了雪的冬天的午后,我也曾用木棍把竹筛子撑起来,在木棍上拴上长长的绳子,妄想能捉住一两只调皮的小麻雀。不知道是麻雀太机灵还是我太心急,从来没有捉住过一只,倒是把那只贪吃的芦花母鸡扣到筛子底下好几次,吓得它在筛子里大叫大窜,有一次居然顶着筛子跑了很远,我哈哈大笑地直不起腰来,引得姥娘轻声的责怪。
那时候,母亲常常边做针线边说:“老人们都说家雀是老天爷养的鸡,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少不更事的年纪,并不知道体会这句话的深意。现在想来,麻雀不怕冷,麻雀非常机警,麻雀的繁殖力很强,“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是不是老人们用这句话鼓励下一辈——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没有过不去的坎。是啊,瞎家雀都能活下去人还不能坚强乐观地活吗?
我期待着小麻雀会再到我的阳台上来,来我的花盆间小啄,在我的阳台上跳跃、歌唱,看它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却啄个不停,看着它活在自己的快活天地中,看着它快乐地活出生命的真意。
这,该是何等的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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