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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每次晨练经过那条两边种满稻谷的道路,人们总会对边上那块长得稀疏的稻田主人戏侃一番,称这人太懒了。
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其余几块稻田的秧苗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一不小心就郁郁葱葱了,看起来精神头十足,像一群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等待着人们简阅,而那块稻田的秧苗从主人将它们丢下田中后,就没有管理过,稀稀拉拉,东一块像中年男子头上的地中海,西一块又太过于密集,挤挤嚷嚷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唯一的一次见到稻田主人,是个矮胖的中年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头发凌乱,低头在田间间苗,顺便将那些比秧苗还高大的稗子和杂草除掉。
这火热的夏天晴朗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下雨了,正是稻谷抽穗的时间,这个时期的秧苗需要雨水充足,抽出的谷穗才颗粒饱满。
这路边的稻田水利不方便,需要人工抽水灌溉。周围几块稻田每天都有人轮番用水泵抽水灌溉,而这原本长势不旺的稻田主人也仿佛忘记了它正干涸着,急需雨水滋润。途经的人们有些杞人忧天地担忧这块田的秧苗,再不灌溉可就颗粒无收了。
有人经过道路时问正在抽水忙碌的人,这块田的主人咋不将秧苗当回事呢,虽说没花多少本,稻种总要花钱吧,而且稻田也耽搁一年的收成。
旁边抽水的稻田主人道,她能不荒废这块田算不错了,你不知道,这块田的女主人一个人忙了屋里忙外头,既要挣钱养家,又要种田种地,巴不得把晚上当白天使都有活干,亏了她哦,我们这附近没有哪个女人能抵上她,是个不错的女汉子。
“她单身吗?男人死了还是离了?”路人继续问。
“她男人既没有离,也没有死,不过是个赌棍,在家里除了打牌和看人打牌,其余时间就躺家里看电视。手中有钱就去打牌,没钱就看人打牌。和女人吵架了就看电视。是个无赖一样的男人。”
“遇到这种男人怎么还不离婚,留着过年吗?”听的人愤愤不平。
“那女人前几年提过几次离婚,可是离不了,男人不肯离,装病不去扯离婚证。女人也舍不得孩子,就这样吵吵闹闹过来了。上次男人打麻将输了钱,将女人留给女儿上学的学费偷去又输了,女人找他拼命,他干脆拿了身份证借了二百元车费跑到外面打工去了。女人说他走了耳根清净,自己还过得舒心些。这不,女人田里,地里活计都马虎干出来了,晚上还要做豆腐,一早出门去卖豆腐挣钱。这女子不容易哦!”
好在老天饿不死瞎麻雀,一场夜雨救了这丘禾秧。经过雨水的滋润禾苗也不紧不慢开始抽穗了。
再过十天半个月,这块稻田也会像旁边那些稻谷一样低下沉甸甸的头。虽说慢一点,终归还是有个好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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