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我一定抓住你!

作者: 丘显辉 | 来源:发表于2018-10-22 21:37 被阅读12次

    [序]

    如果,就像安徒生所写的那篇不朽的童话故事。

    一根火柴代表一个梦境,火柴燃尽就回到现实。

    下一次,我一定抓住你

    [A市]

      “我要去一趟A市。”

    零姬将手指扶上胸口,把浅白色的风衣扣子缓缓扣上。黑色的长发在脑后轻巧地挽成了一个发髻,却还是有几绦发丝垂了下来,越过肩头,搭在胸口处。

    “嗯啊…什么时候。”

    景阎翻了个身,耷拉着惺忪的眼皮,看着站在窗前的女子,脑子里塞满了因为刚刚睡醒产生的困倦和沉郁。

    黑发少女顺手拿起放在木桌上的黑色手枪,塞进风衣内侧,清冷的音色在昏暗的清晨响起。

    “现在。”

    少女又别过头去,几缕发丝遮住了一双烟雾般浅灰色的眸子。

    景阎揉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手臂支撑着身体,肩头上昨夜留下的崭新的深红色伤口尽管已经结疤,但仍旧是很明显。

    “怎么这次这么匆忙呐。”

    “一直都很匆忙。”

    零姬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给你留了早饭,记得要全部消化掉。”

    “哦。”

    景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后听到的便是零姬沉重的关门声。

    躺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起身下地,踩着拖鞋走到了厨房,四处环视着,又掀开了还是温热的锅子。

    早饭是一份清淡的茶碗蒸。

    菜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长相标志的少年默默地咀嚼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零姬瘦弱白皙的手指。

    那双总是会为他在清晨做好羹汤菜肴的手,也总是会在她所谓的任务中沾满凝重的血腥味。那双手握过手枪拿过刀刃,却也拉过他的手指, 拥抱过他的腰脊,撩拨过他的碎发,也曾在黑夜中静静的拭去过他无声的眼泪。

    要拉住那样一双手,永远不分开,景阎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承担得起。

    他所喜欢的零姬。

    连景阎自己都说不清也道不明。他喜欢的究竟是她的什么。单纯的感情往往最真挚,如同毫无杂质的钻石,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光彩夺目。复杂的情感固然温柔,本质却脆弱。空气中蔓延着茶碗蒸温热的蒸汽,弯弯曲曲,聚而散之,棕发少年将眼睛埋藏在水气里,酸涩,睁不开。零姬总会东奔西走去好多地方,今天是A市,也许明天便是B城。这样的习惯,景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也许知道自己喜欢上的人是做什么营生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因为喜欢,所以不得不逼迫自己去习惯。与零姬是在高一的教室里认识的。瘦弱的少女站在讲台上,用鸽子灰的眼睛环视着教室,幽暗,阴郁。“Zero,请多指教。”讲台下的少年撑着下巴,少女的名字在脑海中随势而过。不久之后当景阎开始发觉自己也许对那个自称Zero的少女有着些许好感时,心里对此的第一句感叹便是,好奇怪啊。为了更深入的了解自己突如其来萌生的感情的对与错,景阎通过家族职业的关系查找到了少女的身份,景阎家中历代都是谍报专家,可是查到的资料却是寥寥无几。于是当得知自己喜欢的零姬是一名杀手时,景阎心里的又一句感叹便是,糟糕了。 景阎只想喜欢一个普通的少女。但是人却是一种悲催的生物,无法控制自己究竟会喜欢上什么人。哪怕每天把择偶标准在心里默念九百九十九遍,最后的结果或许终究还是会喜欢上一个每条都相反的人。半个月前两个人开始同居。景阎也清楚的明白,那个冷淡的少女根本不会静下心来认真的去和谁谈恋爱。然而会接受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家族,他的身份。一个聪明的杀手,需要找一位愚蠢的谍报专家做后盾。居心叵测,其心可诛。只是这一切的一切,景阎就算真的全都知道,也拿那个少女没有什么办法。身份职业也好,欺诈阴谋也罢,甚至不可探知,飘忽不定,无法把握的未来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景阎只是想看着喜欢的人在身边为自己做着羹汤,纯粹的平淡和感动,那就够了。很多人心里总是有那样一个人让你恨不得掐死她,但真正做出来的事情刚好相反,让你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这就是所谓的,孽缘。晚上零姬还没有回来。第二天她也没有回来。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始终没有,景阎怒了。第六天景阎乘上了去往A市的飞机,却始终没有找到她。在A市那天晚上,景阎接到了零姬的电话,没有号码显示,地点未知,穿过密密麻麻的信号网,传到耳边,景阎瞬间感到很是遥远。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背景音乐很是吵嚷,混杂着金属的碰撞声和汽船鸣笛的声音,景阎隐约听到了枪响。“你在哪里?”少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压抑又深沉。“A市。”少女清淡的声音传来,无比坚持。少年环顾下四周安静的A市,摇摇头。“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那我等你。”“别等了。”你做梦。景阎沉默着,电话也早已挂断。

    零姬理所当然的没有回来。

    [明白]

    景阎知道那个可恶的女人没有死,她只是匿藏在某一个地方,准备新的任务,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没有等回她来。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和死亡又有什么两样。不幸的是,一个星期后,他在和她一同合租的公寓附近,遇见了一位和零姬相似的少女。不是相似,就是她。鸽子灰的眸色,黑色的长发有一部分在脑后挽成蓬松的发髻,身着浅灰色的长风衣,脸色是有些苍凉的白皙。

    重逢的瞬间并没有令景阎感觉到喜悦,反而,他怒了。自己几天来的撕心裂肺心如死灰根本一文不值,在她的股掌之间他甚至像一个白痴。

    不过,现在的她好像在执行着什么任务。

    景阎气冲冲地拉起她的手走向自己的公寓,少女也并没有挣扎,静静地看着他。脱掉风衣的少女,身着深红色的紧身无袖背心。苍白的臂膀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痕。少年的怒气,终于还是烟消云散。玄幻小说中那些高贵冷艳的绝世女杀手根本不存在。杀手只不过是替人卖命的,一个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谁也,不比谁容易。景阎一直觉得她不把自己当回事,但和她的命比起来,他又甘愿成为天边的一抹浮云。纠结于小情小爱的景阎将自己与那个人的生死一对比,顿时认为自己肤浅至极。 “别再走了。”少年拥住少女,啃咬着她肩头那道疤痕,得到的,却是长久的沉默。抱歉,不可能的,别做梦了。这些答案景阎本身也是清楚的,谍报员是现实的,以景阎的性格也很难提出这样类似的,毫无意义的请求。但还是说了出来,将所剩无几的希望,寄托在了简简单单的如果上。如果她真的同意了,如果她想明白了,如果她不会再走了,如果她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了。这样做,这样坚持那些如果,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当感情与现实背道而驰,喜欢一个人就变成了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当对方并不渴望这份喜欢的时候,辛苦更是要加倍的。景阎觉得自己受够了。“今天不能陪你,我有工作。”精致的少女朱唇轻启,冷淡的字眼从口中吐出。 “不会放你走的。”景阎冷冷地看着她,心里的防线彻底坍塌了下来。“那好,那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等死好了。” 少女无所谓的摊开手摇摇头,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景阎,朝书房走去。“什么意思?”景阎随即跟到了书房,疑惑地问着。 “一个星期前,你乘坐了飞机去A市对吧。”

      “真是谢天谢地,你被那群人发现了。”

    “难道你要我在保全自己的同时。还要保全你吗?”

    景阎听罢,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低下头,深棕色的碎发停驻在额前。“我可没想让你保全我。”“我也没想保全你,只不过,我似乎连保全好自己都有很大的难度。” “那你要去哪里?”景阎问。 “C城。”

    “傻子才信你会把真实的地点告诉我。”

    “知道就好。”

    零姬说罢,拍拍手,带上灰色风衣,走出房间。

    “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那什么时候回来?”“谁知道呢,所以说别等我。”“你做梦。”

    少年凤目流离,语气傲然又坚定。

    [迷藏]

    或许遇到零姬只是老天爷给景阎开的一个玩笑,玩笑已经不足以了,玩弄,应该更恰当一些。那样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留在身边,甚至不能想见就见。也没有办法将那个人从自己的记忆中彻底地剔除掉,反而感情愈来愈深,愈来愈烈。她没办法回来,也似乎不愿意回来,你想等便等好了,杀手不会心软。不能陪伴,不能遇见,又不能等待,就只好自己去寻找。于是,景阎与零姬开始了一段惊险刺激漫长无尽的捉迷藏。一旦找到,短暂的相处之后也会是漫长的分离。遥遥无期的重逢,看不到尽头的等待,还有根本不存在的,他和她的未来。或许每一次见面会像是末日狂欢,每一次都痛并快乐着,每一次都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每一次都可能是生死离别,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的最后的见面。

    一期一会,一期一会。

    [无所谓]

    零姬是在半个月后的夜里推开了公寓的门。

    刚刚梳洗完毕的景阎叼着毛巾,惊异地看着门口的黑发少女,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目光转瞬如炬,半刻都没有离开。“怎么今天不请自来啊。”景阎拿下口中咬着的毛巾,眼睛眯缝着,冲着零姬笑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但结果似乎令我很失望。”零姬烦躁地闭了闭眼,语气无比的平淡。 景阎轻轻地笑出了声。“那真是抱歉了。”客厅的灯光很暗,巨大的灯盘吸附在天花板上,如同一片巨大压抑的云彩。“今晚,能待多久。”棕发少年将下巴抵在黑发少女的肩膀上,目光带着贼贼的笑。黑发少女目不转睛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双手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没时间了,我也没打算久留。”“嗯?”“那些人,好像找来了。”“嗯。”景阎缓缓垂下双眸。“那么快。”零姬的眼睛划过一丝幽暗的灰色,没有再说话。“呐,你到时侯可一定要英雄救美啊。”景阎挽着少女的手臂,将脑袋埋在零姬的颈窝。“到时候我只会推你去挡子弹。”“真的吗?”景阎抬起头看看她。那样自然的说出口,本来就应该当做一个玩笑听一听。越是心照不宣的事就越不能挑明,追问已经不妥,倒像是有些失控。景阎站起身,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仰起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声音很是冷静。

    “你应该早就想一枪崩了我吧,自从上次我的鲁莽捅破了身份,对你来说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对吧。”

    “推我去挡子弹也好,借刀杀人也不会伤感情。”

    棕发少年想错开目光去看一眼窗外璀璨的星光,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个人身上。他本身就是在十分幼稚地说着气话,想听到对方的反驳,想要她来哄一哄,然后有力气来继续。只可惜她并不会,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从来都不是,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也不会是。黑发少女的表情凝固住了,闭上了灰黑色的眼睛。 “怎么,被我说中了?”景阎毫无情绪地勾勒起嘴角,感觉胸口裂开了一个偌大的血口,撕心裂肺地痛。“你在挑畔?这个时候激怒我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零姬挑眉,景阎轻笑。“我所做的一切和你有关的事,对我有过,哪怕一点点的好处吗。”“没有,你一直都像是一个白痴。”景阎笑出了声,之后是大笑,然后是无法克制的狂笑,最后身体一直都颤抖不止,直不起腰来。“你早该认清了,我就是这样一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明明觉得麻烦和困扰,明明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好处,明明这种危险的状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明明杀掉是保全你自己的最好办法,但你却一直都下不了手。”

      “你说,这样的你和我,究竟是谁更愚蠢一些。”

    “够了。”零姬忍无可忍地低声呵斥。景阎的手扶住额头,目光深痛地从指缝里看向黑发少女。微笑地面庞又些僵硬,声音空荡荡的。“的确够了。”两个人的视线凝固着,始终一动不动。有一种世界末日的错觉,他们似乎会在凝视中一同灭亡。半晌,零姬移开视线,拿起桌子里的枪,冲出门外。

    沉重的关门声,狠狠地砸在少年心里。

    景阎留下眼泪,然后冲门口大喊:“我只是不想让你当杀手,不想让你离开我!”

    之后。

    其实他知道,那天她冲出门外的时候,那群人已经追来了。

    [少年对不起]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景阎独自在公寓里喝酒,他并不喝酒,但是那味道在流淌进胃里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事情变得并不那么烦躁不安。

    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灯,绚烂,模糊。

    在灯光之中,一个身影从窗外跃过。

    “景阎……”微弱地气息。

    他笑了笑,仿佛有人在叫他。

    但是他错了……

    “景阎……”冰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揉了揉眼睛,零姬从窗台跳下,站在他的身前。

    少年放下手中的酒瓶,跑过去抱紧她。

    下一秒,景阎将零姬狠狠地按到墙上,肆虐的吻似乎能将她歇斯底里地吞噬掉。他不知道该怎样弥补心中愈加扩大的空洞,手臂间那个瘦弱的身躯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消失。

    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触及更深,两个人如同手心上纠缠不休的纹路,将要将彼此撕碎一般的紧密拥抱。

    零姬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他,然后喘着粗气:“景阎,景阎……你听我说……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景阎立即抓起零姬的手,漆黑的夜里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伤口,零姬看到了他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然后她说:“没事的……没事,真的没事!”

    少年的意识不断在扩散,然后他蹲下来失声痛哭,他面前的黑发少女一直都在微笑,轻柔地看着他的侧脸,然后缓缓俯身,缓缓地,吻住他。景阎已经分辨不清此时积压在心底里的,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只是觉得痛,疼痛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袭来,将他没顶吞噬。仿佛一直都在下沉,下沉,最后终于看不清水面上方的,零姬的面孔。

    “一直都辛苦你了,对不起。”

    “真抱歉,没有办法好好跟你说再见。”

    灼热的眼泪滴落到少年平缓的胸膛上,很快便冷却了下来。

    少年擦掉眼角的泪,“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只要你回来就好。”

    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如影随形]

    这一次,从零姬伤好了之后,她真的消失地很彻底。

    从那天晚上算起,她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两个月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踪迹。

    她本来就像一抹影子一样,就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会发觉,因为,根本没有多少人发觉到她存在过。然而,景阎却必须要不停地找下去。一直找,一直寻找。说不定到最后,自己也会把她忘记得干干净净。时间走的飞快,时间比什么都厉害。 没有什么是来得及的,也没有什么是来不及的。几天后。景阎放学回来,隔壁的一只6岁小萝莉正守在公寓门口。“有什么事吗?”“哥哥哥哥,刚才有一位蜘蛛侠姐姐来过了!”“蜘蛛侠?”

    “嗯嗯,她拜托我告诉哥哥她来过了,然后,就跳出窗户飞下去了!”

    小萝莉一脸崇拜,目光澄澈,散发着光芒。景阎的脑子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烟瘾]

    景阎第一次发现,自己所在的城市大的可以超乎自己的想象。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飞转个不停,脚下的脚步也急剧加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留下过那个人的泪痕。他以为她是不会哭的,但他根本就不了解。天已经黑下来了,一般是深夜的黑一半是傍晚的红,世界像一艘倾覆的船。思索了一下,绕过偌大的公寓,钻进了公寓后的树林里。零姬,的的确确是躲在那里的。她知道他会找,也知道他会来,如果他没有来,他就不会是他了。极其的了解他,有时候也拿他很头痛。就像是抽烟的过程,开始被呛地咳嗽又流泪不止,后来却逐渐习惯,有了烟瘾。烟瘾本就不是致命的东西,但在没有烟的时候会莫名的烦躁。 “捉到你了。”景阎笑嘻嘻地从身后环抱住黑发少女,灼热的手臂缠绕住少女瘦腿的身躯。该死的温柔,该死的温暖。即便只是烟瘾,也很可怕。熏黑了她的肺,弄坏了她的神经,每每呼吸都脱不了干系,真悲催。 “回去吧。”

    [纠缠]

    “你也太坏了,每次都只给我这么短的时间,每但我睡着了你就立刻逃走连影子都找不到。”少年的声音又些沙哑,零姬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却只能看见他尖尖的下巴。据说每每吸一支烟都会缩短7分钟的寿命,她用了很多7分钟,却只是为了看他怎样把自己一遍一遍的烧成灰。她只能伸出手紧紧拥住他,沉默一阵,却又重新开口。 “你也早该放弃了,毕竟拖下去也只是早晚的事。”“我知道。”景阎含起少女的几缕黑色的发丝,语气散漫而随意,但他是认真的。“我当然知道。我也试过了,现在放弃根本不可能。过一天算一天吧,如果能输给时间,我也不算输了。”“何必呢。”零姬忽然翻身跨坐到了少年身上,低头吻住他。景阎的唇薄而细,每次吻他,都会感觉到自己亲吻着利刃,触感却温柔至极。吻一分钟就少一分钟,一寸一寸地辗转着,倾诉着肝肠寸断的心痛。“我好像太任性了,只想走这一条路。”景阎用手背盖住眼睛,另一只手插入她的乌发之间,声音深沉又嘶哑。“既然现在做不到离开你,就只能拖着你一起了。如果哪一天,你受不了了烦了倦了,别告诉我,自己走就好。你若是真的想走,我肯定到死也找不到你。我明白,明白的很。”零姬听着景阎的话,闭了闭眼,心脏的丝丝缕缕都被疼痛缠绕了起来,纤细又锋利。脑海中的思绪反复交替,杂乱无章,最后只剩下了那个少年美好的笑脸。

    他们之间本就是谁都不肯放过谁,谁都不肯。

    景阎手上用力,将零姬死死抱住,心里早已泣不成声。零姬仰起头,在黑暗中默默滑下一滴泪水,紧紧的回抱住他颤抖的脊梁。

    [如果]

    景阎曾经问过零姬,如果可以选择,她会不会停下,选择留在他身边。她想了想,摇头说,不会。景阎是明白的。他们之间喜欢地再多,也不可能动摇彼此身上肩负着的生活。让他永远不管不顾地这样追下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让她抛掉一切,只为与他的脚步齐平,她也不可能做得到。如果不想去面对所有和理想背道而驰的现实,如果时间可以为他们两个人停下,如果人不会死,感情不会变。 “如果”,是沉醉在梦里,对现实赤裸裸的逃避。换言之,“如果”,给了人们坚持活下去的无限可能性。就像那个不朽的童话,一根火柴一个梦境,火柴燃尽便会到现实。零姬,景阎。他们在“如果”的城堡里,一直相守到地老天荒。

    [尾声]

    清晨,万缕光线划破天际。景阎睁开眼睛,重新环视着这个世界,身边理所当然的,已经没有了零姬的身影。套上外套,系上纽扣,拿起公文夹,开门,关上。楼梯口上,又看到了昨天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甜甜地笑着,声音奶声奶气,又充满好奇。“哥哥,早上好。”景阎笑着点点头。“你好。”小女孩揪着裙角,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小脸憋得通红。“哥哥……找到蜘蛛侠姐姐了吗?”“找到了,但是她又走了呢。”“为什么?”“因为她是蜘蛛侠,我是人类,我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景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角,才发觉已经洗去了昨夜的泪痕。“可是……”女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又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挂着喜悦。“我听说会变成蜘蛛侠是因为被蜘蛛咬了一口,说不定姐姐再被蜘蛛咬一口,就会变回来了呢。”景阎感觉有些好笑,心底却又隐隐的暖。眨眨眼睛,蹲下来捧着女孩的脸。“如果她被蜘蛛咬死了怎么办?”女孩思考了一下,又扬起笑脸。“那哥哥也找一只蜘蛛咬自己一口,说不定也会变成蜘蛛侠呢。”景阎愣住了,然后站起来看着窗外,慵懒地笑了起来。“有道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全都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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