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致命威胁
夜晚,夜风卷起广告宣传单跑过街道,热闹了一天的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风还在轻轻地吹着。
城市的街道角落里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夜晚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
现在的张文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脸色微红,一个人脚步蹒跚走在小城的街道上,他时不时的看着道路上的人流和车辆在霓虹灯下川流不息忍不住发出阵阵莫名意味的傻笑。
古老的中国大地的北方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冷的冬季,一阵阵的北风夹杂着雪花呼啸的刮过街道,丝毫没有对行人衣衫单薄的同情,它只会给世界带来了严寒和寒意。
尽管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尽可能的把自己裹扎的严严实实,当仍旧是无法挡住那些寒风。
张文山仗着酒力抵挡严寒,他走出几十米的距离后,回头看了看刚刚离开的酒吧,依稀只有些许红色的霓虹灯的光芒还可以看见。
尽管此时已经深夜十分,室外温度只有零下二十多度,但是在酒吧外还是停满了各种各样豪华车辆。
张文山可以想到此刻酒吧内一定依旧是热火朝天,欢乐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娇笑声都交织在一起不断的刺激着夜归人的神经。
“不如归去,归去。”
张文山形似放荡不羁的哈哈笑了一声,不再去留恋酒吧的夜生活,转过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夜生活虽然丰富多彩,但是无疑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回去多半会被胖子他们灌倒,那些老同学可不会对他有一点的手下留情,还不如趁着自己酒意才刚刚上头赶紧回家好了。
今晚的聚会是胖子阿明的生日,来了许多他们的朋友。
虽然张文山在他这个老朋友圈里以滴酒不沾闻名,他也难免被灌了好几杯高度数的白酒。
独自漫步在半夜时分的都市街头,看着远处的万家的灯火,不时地会有汽车从身边擦肩而过经过,他此刻的心情很是惬意。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冷风呼啸,吹在张文山的脸上,一股子酒意就上了头,脚下的脚步更是不由得摇摇晃晃。
今天他走路走的很慢,不过好在他的家就在附近,也不需要走太远。
张文山的家是一座租来的老旧家属楼,位置却在县城的中心地带,这里的楼房虽然都是上个世纪末的建筑物,但是优良的地理位置还是可以为他们的房东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张文山的工作室在一楼,是普通住宅房改装的商业房,玻璃门上张贴着业务内容和联系方式,大门面向着街道。
工作室的上面的二楼就是他的住处,张文山不想去打开玻璃门外面的拉门,他打算直接从楼梯口上二楼,需要通过一段黑暗的楼梯才可以回到住处。
打开防盗的楼门,吱呀声在夜晚传出去很远,但是楼道内新安装的声控灯丝毫没有反应。
“这群家伙除了会收物业费还会做什么?”
张文山在心里将这个破旧家属楼的物业公司骂了一顿,然后伸着手摸索着墙壁向楼上走去。
漆黑的楼道里,张文山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家门。
当他将钥匙插入锁孔里,只听见嘎哒一声,老旧防盗门的房门的门锁就被打开了。
张文山熟练的推开房门,迈步走进房间。
感受着寒冬里的暖气的温度,张文山惬意的用双手解开自己厚重的衣服随手丢在沙发上。
不得不说冬天的羽绒服实在是太厚重了,再加上刚刚喝完酒,血气上涌,闷得他有些热了。
当张文山丢掉羽绒服,准备去脱掉裤子,当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裤腰带的位置,忽然察觉有些不对,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一动不动。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地面上,此时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影子。
那是一个高个子人的影子,长长的影子映着月光,在肩膀的位置多了一个黑色的头。
一个头是张文山的,那么另外一个头是谁的?
“鬼”
一个念头出现在张文山的脑海里,忽然之间他如同受了惊吓的惊慌小鹿一样汗毛乍起,张文山喝到肚子里的酒精一下子就已经混着大片汗水从毛孔里开了闸一样渗了出来,湿透了自己的内衣,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对,应该是人。”
张文山勉强忍住回头的欲望去看一眼,稳住心神。
在寂静的夜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耳朵变得特别的灵敏,他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个人的喘息声,鬼是不会呼吸的。
这是自己的家,家里只有一把钥匙就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而自己不知道。
难道是小偷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他想偷东西。
还是一个抢劫犯,专门抢劫醉酒的人。
电光火石间,一个又一个念头杂乱无章的从张文山的脑海里冒了出来,身体却像僵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这是他最本能的身体反应。
还没等张文山想好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反应去应对身后的那个人。
突然他只感觉喉头一紧,好像有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空气开始一点点的从他的喉咙里被挤压出来,他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嘶哑的声音。
他的大脑开始缺氧了,他在窒息中一点点失去了生命的养料,每一秒每一分慢长的都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小偷被主人识破后狗急跳墙杀人的新闻并不少见,只是现在故事的主角变成了自己。”
张文山暗自叫苦,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努力张着嘴艰难的呼吸,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血液中的红细胞不断消耗着肺里不多的氧气。
因为紧张,频临死亡,他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大脑也开始失去了血液的供养,神智变得模糊不清。
张文山感到死亡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我不能这样死去。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张文山不甘心,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开始拼命的挣扎,想要用自己的手撕扯勒住脖子的绳子,可是绳子已经压迫了他的大脑和身体链接的所有的血管和神经。
此时他的双手是那么的无力,微弱的力道根本无法撼动对方的臂膀。
“去你的,想要我死,没门。”
张文山心里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开始拼命的向后冲,努力的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那个人。
他知道那个人就在自己的后面站立,用一条绳索捆住自己的脖子。
那个人用绳索勒住了张文山的脖子,手里不断加大力量,却显然没有想到张文山的反抗会如此的激烈。
突然间的撞击,他的身体竟然被张文山撞得立足不稳,身体不由控制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贴到了墙壁才停了下来。
同时他双手的力道也似乎小了一些,让张文山吸入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立刻感到了希望。
张文山刚要加大力度挣扎,一阵猛烈的痛感突然从张文山的后脖子上传到大脑。
那个人显然被张文山的反抗弄的有些狼狈,更加恼怒的使用自己的肘弯去撞击张文山的后脖子,试图要阻止张文山的撞击。
但是他使用肘部打击张文山,手里的绳索力道立刻松了许多,张文山猛地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向后退将那个人的身体挤压在墙壁上,控制对方的活动空间。
对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再次想要手上用力勒住脖子,但是张文山已经占据了主动权,将自己的手腕插入了捆住脖子的绳索中,挣出一点空隙。
生死关头,双方都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一方是要致人死地,一方是要挣扎求生。
张文山没有丝毫的犹豫,高高的向后扬起了自己的头,然后狠狠的撞了下去,他的后脑勺顿时一阵火辣的疼痛。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张文山的这一记突然袭击无疑产生了效果,他耳边只听见一声惨叫,然后张文山感到勒住脖子的绳索似乎松了许多。
“有机会。”
对方比自己要矮小,自己的后脑勺可以撞击到对方的面部。
一击奏效,张文山确定自己真的可以撞到对方的鼻子,再也不理会火辣辣的后脑勺,当即再次发起了撞击。
一次,两次,三次。
张文山不断的撞击,不断的扬起自己的头,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
直到勒住脖子的窒息感觉消失,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口的呼吸空气,因为缺氧产生的大脑的空白感也在慢慢的消失,眼睛又可看见面前的景象。
张文山坐在地上回头向身后望去,他终于见到了这一辈子第一个生死敌人。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此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张文山可以看见对方此时戴在脸上的口罩已经被血液染红了,显然是张文山拼死的撞击已经撞断了对方的鼻子。
半截毛巾落在了地上,很显然这就是险些置张文山于死地的凶器。
或许是因为毛巾材料的松软,凶手的力道被毛巾的弹性减弱了许多,张文山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勒死,给了他机会回击,侥幸逃过了一难。
如果是钢铁丝勒住自己的脖子,张文山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战斗还没有结束,张文山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想要站起来继续战斗。
对方却比张文山更快的就做出了反应,身体快速走了几步冲出了楼门。
“混蛋,你有种的别跑。”
张文山用力的嘶吼,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却沙哑的没有多少分贝,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张文山此时的心情又是惊恐,又是愤怒。无论是谁被人闯进自己的家里,无缘无故的勒住了脖子,都会一阵后怕跟着就是无止境的愤怒。
或许是因为死亡的恐惧,又或许是因为虚弱,张文山挣扎着站起身来,他气急败坏的追出了房门。
楼道里该死的声控灯还是坏的,根本看不清任何人影。
“妈的,跑的够快的。”
张文山费力的挪动着脱了力的身体,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他从裤子里掏出了手机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拨通了胖子阿明的电话。
如果这次不抓住凶手,张文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脖子会在黑夜里再次被人勒住。
这次活命是侥幸,那么下次还会有侥幸吗?必须抓住那个混蛋。
打完胖子的电话,张文山又拨通了报警电话,得知警察很快就会赶过来。
生命有了保障,张文山的心里才算放下心来。
缓了片刻,张文山恢复了惊吓后紧张的情绪,他站起身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
卧室的书桌抽屉和衣服柜子都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胡乱的丢满地都是。
客厅窗户前,这里的窗户已经被人撬了开,窗台上的花盆也掉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显然那个人是事先埋伏在自己的家里,躲在门后突然下手的,而不是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他转身回到搏斗的地方从地上拿起那截险些要了自己命的白色毛巾。
这是那种街边商店卖的十块钱一条的廉价货,不是张文山家里的东西。
张文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古龙香水的味道顺着鼻腔涌入了他的大脑。
似曾相识。
窗外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警笛声,正义的声音越来越近驱散了被害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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