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大地,当一切还在睡梦中孕育萌动的时候,母亲已按耐不住勤劳的性格,开始忙碌在她那5亩口粮地里:伺候着果园里的200多只母鸡,剪了果树,清了枝条,修好围堰,撒上鸡粪,按下水井遥控器,给果树浇一遍透水。转眼间,300棵油桃100棵大樱桃就开始萌动着花蕾,有动静了。地上也慢慢的有了惊喜:荠菜、苦菜、波波丁……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过了二月二,母亲更一时也闲不下来了。一天到晚往返于家和果园之间,除草种豌豆,施肥修果枝,喂鸡伺候狗……忙活的不亦乐乎。
豆面蒸荠菜,母亲知道我好这一口。 “咱地里荠菜最多,我用铁锨不多时就能收一袋子。”每次回家,母亲总是在我面前这样炫耀着。
从上周末母亲就打电话说:“我挖了荠菜,你来捎回去蒸着吃。”但因最近太忙,耽搁了几天,母亲却按耐不住了:“我用大锅给你蒸好了,你下班回来拿?”我已没有不回的理由。
车,停在了老家的门口。推开车门的一瞬,蒸荠菜香已萦绕了我的鼻子。母亲听到车响,便从厨房里跑出来,立刻就打开了话匣子:“你可回来了,咱地里荠菜真多,我和你爸一会儿就挖老多。这几天,我俩都把荠菜当主食了,上顿下顿的喝粘粥、蒸荠菜,就着白菜疙瘩,真好吃。你也捎些回去,让他们也多吃一点,人家说了,吃荠菜比吃肉强多了……”
父亲见我回来了,从家里走出来:“我今晚包得牛肉饺子,你捎回去自己下吧,今晚明早就够了。”我一边卸下后备箱的山泉水,一边迎合着:“你俩整天忙忙活活的,还得做这么多饭菜,别累着。”“你就会说累,就会说歇着别干了。我还能忙活,还就感觉忙活着好,浑身舒服,怎么能不干了?”母亲接言道。
很快的,母亲揭开了灶台上的大锅盖,浓浓的蒸荠菜香和着雾气笼罩了整个厨房,又从厨房的门飘进了整个院子。母亲用筷子夹了一大块放在碟子里,递给我:“你尝尝怎么样?我用豆面蒸的,真香!回去蘸着蒜泥,真好吃。”我边品尝边赞不绝口:“真好吃,真香!”
交谈着,母亲就把一大锅的蒸荠菜一下子兜到大茶盘上,盖了笼布,递给我,让我装上了车。父亲把包好的饺子装进了后备箱,又把攒的散养鸡蛋也装进了后备箱。“你家有猪肉?给你点胡萝卜?拿上两棵白菜?”母亲一边不停的问,一边将洗净装好的胡萝卜、白菜、芹菜、苦菜子装进了后备箱,后备箱瞬间由空空如也变得满满当当。
我发动了车,母亲却又说:“别急别急,我再给你摞几棵香菜,回去好下面条。”说话的空档,她已回屋拿来了小瓦刀,蹲在门口外的小花园旁挖起已经返青的香菜。“你快给他洗洗去。”母亲跟站在街门口的父亲说。“不用了,我自己还不能洗?”我坐在车上答道。“你家那口水娇贵的不得了,在这里洗洗吧。”
父亲洗罢香菜,我调转了车头,跟父母到了别,便出发了。
从行车记录仪里,我发现母亲又一次跟上来,双手合抱,托在胸前,不停的做着祈祷的动作,这已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了。每次返程的时候,母亲都会跟上来,站在十字路口的边上,用心的做着同样的动作。
饭间,我跟儿子分享了内心感受:大爱父母亲,最无私,最真诚,最伟大。在每个父母亲眼里,人人都是好儿女,人人都是他们最骄傲、最牵挂的人。
荠菜,或许在每个人的心里再普通不过的了,但嚼在我的嘴里却总是柔柔的,香香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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