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一枚吃货。奈何这些年,我的胃变得像个爱使性子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有风吹草动,比如受凉了;吃寒凉食物,水果和药了,她就在我肚里大闹天宫。
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相当扛造,我想就是吞下个小石子,她也能消化。
那些年我吃香的喝辣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
当然因我吃嘛嘛香,即使是家常便饭,我也能吃出满汉全席的味道。我埋头苦吃的劲头,把邻居们羡慕的不得了,说看我吃饭都猴S了人。
一旦参加酒宴,我犹如饕餮附体,贪婪地望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停不下筷子。朋友聚餐席上我还会顾及一下淑女的形象,不紧不慢地吃着,喝着。而在亲友聚餐席上,就顾不了这些,狂吃猛塞,只要被本宫看上的都悉数收入腹中。
但不管是在何种酒宴上,我几乎都是最后放下筷子的那人,吃的食物都要撑到喉咙管才罢休。
至于吃自助餐,往往是瘪着肚子进去,扶墙摸壁出来。这一方面是出于吃货的本性,为满足口腹之欲;另一方面是出于我秉着不吃亏的原则,奉行物尽所用,钱尽所值。
那些年也没少吃过夜宵。记得有一回药店业绩不错,晚上十点老板请我们员工下班吃夜宵,我吃的自然也不少。翌日早上醒来肚子还是饱的,倒省了一顿早餐钱。
那时的胃不但如铁打的一样杠杠的,而且胸怀宽广,能包容一切吃喝之物。
想当年我是把我们家乡特产临川菜梗当零嘴吃的。
临川菜梗是芥菜梗用盐腌制,加上糖,蒜末,白酒,撒上大把辣椒粉制成的辣爽开胃的风味小吃,是饭桌上下饭的佳品。
那时每当口里没味时,就买来半斤至一斤菜梗。一根撕成一小条一小条地放在口里大嚼,辣的我像蛇吐信子“嘶嘶”叫。我手拈菜梗一根接一根不停地往口里送,吃的喉咙和腹中麻椒火辣。实在辣得受不了,就往口里灌凉白开。吃的那个辣爽那个带劲,不一会儿那些菜梗就全被我干掉。饶是这样,最多拉拉肚子或者便秘。
尽管后来我体质变得容易上火,吃得过辣就会喉咙痛,便秘。没事,大块朵颐之后吃几粒牛黄解毒片就0K了。
我的胃扛住了剧辣,至于酒也不在话下。
我是天生有酒量的。不知道我会喝酒这点像谁?父亲喝一瓶啤酒都会醉,妈是滴酒不沾的。
我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是在我做姑娘时,有一次和朋友们在饭馆吃饭。
当时朋友们一再劝我喝点啤酒,我说我滴酒不沾,不会喝酒。可他们说啤酒度数低,喝不大醉,叫我试着喝一点。他们一再劝酒,实在推却不了,就喝开了。让我大吃一惊的是,我连喝三瓶啤酒,一点醉意也没有。我这才知道我会喝酒。当然我自是不会表露出,要不然哪有了时。于是我抚着额头,微闭着双眼,装醉道:“我喝醉了,太难受了,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一个大姑娘家老是喝的醉醺醺的,不要说我妈,邻居也会说闲话的,所以只能装醉,以后他们就不敢再劝酒了。
十年前在群里结识了一些年龄相近的朋友,经常在一起聚餐。无酒不成宴,至此我就喝开了。
我虽然会喝酒,但却不喜欢酒的味道,只是为了活跃餐桌气氛才喝。我嫌啤酒灌肚子,我一般喝的是白酒。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一次喝半斤,也就是两杯,微醺最好,从不喝醉,朋友们再劝也是不喝的。
这辈子我就喝醉过一次,还是喝葡萄酒。可能那次喝葡萄酒时没吃菜垫下肚子,葡萄酒口感好,味道甜,我喝急了,没想到这酒后劲大,一下子就醉的七七八八了。在酒桌上我不断咳嗽来唤醒自己,可还是几乎断片,直到后来到K厅唱歌,吼了几嗓子才清醒些。这次醉酒咳嗽一直成为朋友们的笑谈。
这四十来年我从没为我的胃操过心,不过有一点,她如主人一样好吃,是莫得吃,打烂了壁的那种。
我这辈子不管吃饭多晚,每天三餐没缺过一餐,从没品尝过绝食的滋味,因为我的胃不让呀!不要说少吃一餐,就是吃饭误了点,她也会在我肚中兴风作浪。比如早上一忙,没吃早饭,到了十点,胃就痛起来,提醒我该进食了。只要一个面包,一块饼干下肚。她就不会再闹腾。
但好景不长,八年前我那引以为豪的胃,开始变得不乖了。
那年患盆腔炎,吃了好几个月活血化瘀的药之后,胃就出现了不适的症状。去做胃镜,就是浅表性胃炎,慢慢调理也就好了。
过了几年因调换了工作,工作时间发生了变动,午饭吃的少,晚饭吃的晚,半年后胃就兴风作浪,检查是浅表性胃炎加糜烂,治疗了一年多才好。
至此我的铁胃就变成玻璃胃,一没依着她就冲我干架。
往日辉煌不在,如今只得把她当成出生的婴儿一样呵护了,怀念那段能随意霍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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