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 星期四 阴雨
作者白晓星 笔名山妖
知道就算千方百计的寻觅也是徒劳,即便这样依然充满希望的等待。抬起头仰望途径的树干,低下头扎进万千草丛里,目光一刻都不愿错过,难道脚印早早就被预约了吗?为何这般执着。
秋,正在披着幻彩的衣装款款走来,一场雨一场寒,冷意已经让汗毛竖立起来防御了。此刻天上聚集着阴云,正在层层叠叠的纠缠不休,云朵随时都象挤压的海绵一样,时而倾盆如柱将地面沸腾出好多泡泡;时而飘渺的泛着雾白,隐隐约约的纱幔将风景笼罩。猜不透哪块云,立刻又要上演一场激情的挥毫,将一切植被灰暗的色彩重新返青,叶子抹了油,花瓣嵌了明珠,而我的心情也变得潮了。在果酒的催情下漫步到松花江边,只见岸边江水见涨。钓鱼的爱好者们依旧挡不住诱惑,三三两两的蹲守在岸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钓竿,想是今日必定瞧过无数次绽放的花,它们的根系长在天上,枝干延伸到地面,而花朵却开在水面上,花无形,却有声。
本想着要去外滩湿地公园小游一番,怎料额头已经起雾了,犹豫不定的站在江堤桥头,看着蜿蜒曲折的小径延伸着我的执念,却无奈的返回。心里揣测着,如果此时此地停放有一辆城市单车,启会心里在打鼓,这般没有底气。还是认输吧!看样子身体还需养足力气在说,哼着鸿雁的曲调调,沿着沟渠岸边的丛林野径漫步,一个人悄然的走在泥泞坡路上。就算这样冷清依旧惊扰到沟溏的野鸟,它扑棱棱飞离的瞬间,也将我的思绪从片刻的索套里解开,急忙去追问它:“鸟儿,你定是在此休憩片刻,还要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吗?”它逐渐飞远了,落在水中央摇头摆尾回眸与我,那我们就专注的伴随吧!我看你的泛波之上,你瞧我的岸游一处。
沿着堤坝多年的老树几人拉手才能围抱,树干粗壮有力,那努力伸张的枝丫不知何时又齐刷刷折回地面,万条柳枝随风摇曳绿波荡漾。沟坡上的榆树早就没有了榆树钱的踪影,但依旧让人浮想联翩,那一股股清香的榆钱饼甚是美味。就这样漫无目的由着力气,让丹田吸纳着甚少的缕缕野花香,秋季的这趟末班车,野花已经不多了,小草依旧在生机勃勃的生长,伴着那些秋黄打籽的老秧参差不齐,错落有致,色彩开始与春夏截然不同。顷刻间回忆起来,那初春稚嫩的黄芽青绿,那盛夏的粉红姹紫,好像都缺少些什么,对了,是一抹成熟的颜色,找到了,是那油黄花蕊凝结的果实,褐色的种子在赭黄色的豆荚里歌唱着:“我要慢慢跳下温床,请您快快打开保护的臂膀,小豆丁已经长大,长大了”。一簇簇的果壳已经迫不及待的炸裂,到处可见小豆丁们卧躺在草丛里。此时的草丛一眼望去,最高处是灰绿,中间橄榄绿,下半部青绿,越接近地面绿色越发翠绿,这些后起之秀相伴着呈现出迷人的色彩阶梯。
走了不多时的路,不知为何站在一处,我突然很迷茫,不由得心底冒出一串疑问,是不是就这样寻不得,抬起失落的眼睛,看看天空,云层,树木,又无奈的环视一圈低下头,就在收回这颗空白的触角时,瞥见了惊喜。定是那无形目光抚摸到的,定是那叹息之网在空气里兜到的,不偏不巧,这个精灵就在高高缓坡之巅眺望着我的欲望。心脏开始雀跃,血液沿着四肢奔腾,精神力量的源泉开启了。我在怀疑自己是走在下坡路吗?甚至连半点喘息都不记得了,几步的功夫已经抵达到可以俯视它。只见伞叶正当时,有几许褐色的纹路也长出来。我蹲下身子就能闻到菌子的鲜香,刚下过雨的土壤很湿润,轻轻一拔蘑菇就出土了,接着又小心翼翼的把土填好,如果土壤遭到破坏以后的菌子就不再冒出来。捧着它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果然夹杂着草香和木屑香。它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就是传说中的雷窝子,只要听到打雷后才冒出地面来,好好笑的菌子,也让人垂涎着一锅野菇炖鸡汤啊!当我转过身才意识到湿滑的下坡路真是好难走,几步缓冲的急刹车夹杂着小碎步,好不容易才踉跄到小径上,气喘吁吁的叨咕着此次攀爬是值得的。小憩片刻继续前行,途径之处更是心无旁骛。在草地里又偶遇一朵白色的菌子,伞盖平直,既不上翘也不下弯,想是拿尺子量量也不会偏离毫厘,如放一枚珠球也不会滚落。它的名字叫草菇,轻轻一碰就开始落伞,看样子此刻它有些老了,但是味道更加浓郁。
走到了下一个桥头返家。我在想出门前,并不知晓此次会去沟渠边的丛林野游,去走一段泥泞的野径,还会偶遇收获别样的惊喜。人生也是一样吧,路途总会有平坦的,崎岖的。想去经历怎样的旅程呢?想过脚步走上去的感觉,偏偏有时兴起,无心的一意孤行,却会发现不一样的终点,得到的一些新奇事物总会有所不同,一刹那间的窃喜,确实是自己最想要渴望的归属。赢了那句老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用心领悟悟予轻,那就是大自然给予的最好礼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