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徐哲回到父母家里整整呆了一周。
期间,李洪主动跟她联系过一次,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感谢不已。
但是她没跟父母讲光达的事情,担心父母受不了。她已经决定要分手,自己的情绪都只能自己调解。
光达发过两个信息过来,问问她的情况,知道她回家休养,口气上轻松了很多。
徐哲舍不得光达。
和文博相比,光达更成熟,更体贴,更会爱人。
而且,现在的徐哲跟高中时期的自己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她更愿意跟光达这样生存能力强的男人在一起,她总是觉得自己太弱。
文博从小家境优渥,没有生存压力,自己的生活简单又直接,所以,文博的单纯干净是他的重要特质。
光达不是,他经历得多,厚重得多,跟他在一起,可能性和可塑性更多更强,这也是光达深深吸引徐哲的原因。
徐哲也单纯,但正因为这样,她想的反而不简单,她和许多小女生一样,想要一个自己可以仰望的人。
即便光达也是一介书生出身,没权没钱,但他有志向,肯努力,懂得进退和经营。跟文博比,更合适做一个主心骨。
徐哲不止一次地比较过他俩,每次结论都是如此。
现在她和光达无论如何都走不下去了,别说是她父母知道真相后不可能答应,她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光达不仅有过去,还有孩子------
这就是两人决不能继续下去的理由。
徐哲这一周里,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父母看出来她情绪低落,问不出缘由,也不敢多问,小心地观察着宝贝女儿的脸色,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她。
徐哲懂事,知道父母全身心倾注在自己身上,即便心乱如麻,也努力配合父母,营造出愉悦的气氛。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
一周后的傍晚,徐哲回到安北。
家里没人,想来光达还在医院吧。
徐哲慢慢地收拾东西,看着阳台上还晾着光达的衬衫,她收下来叠好,平平整整地熨好,仔细挂在衣柜里。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平时不注意,等到真正整理才发现,原来一个家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那所有的物品加起来,就是自己的经历和过往,自己的情感和付出。
徐哲拿起一件粉红色卫衣,这跟光达的那件是情侣款,当时为了庆祝光达演讲比赛获奖买的,光达的是一件白色的,穿上去很搭,两人那个时候真是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她相信光达是真的爱她,当时他没有别人,她也没有,心里、身边都没有别人,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光达和她认真地规划未来,具体到年份和事项,让她觉得,生活甜的要溢出来。
光达爱她,既有风华正茂的温柔缱绻,也有眼光长远的明确规划,妥妥地让她成为他的小女人。光达就是有这个本事,有他在,她就安之若素。
当然,还有让人想起来就脸红心跳的情事纠缠。徐哲跟文博的恋爱是在高中时代,那个时候牵牵手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还敢有什么其他举动吗?
光达那方面需求很强烈。徐哲开始很难进入状态,既羞又怕。但在他的耐心引导下,一点一点客服心里障碍,一点一点尝到情事的美妙,不仅不再抗拒,甚至积极配合,主动索取 ,弄得光达更是欣喜若狂,百般求索,万般缠绵。
光达尊重她的意愿和需求,从来不只满足自己的感官享受,始终都留心,尽力让徐哲心满意足,徐哲撒娇说,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就是小说中说的不知羞耻的欲女了------。
实际上,光达更愿意让她承认是他的能力开发了徐哲内在的潜质,他洋洋得意于自己的女人如此迷恋自己。
只有光达,让她成为真正的小女人,慢慢地懂得爱,会去爱,享受爱。
可现在,一切都不再能够继续了------
徐哲抬眼看到床头柜上两人自拍的合影,阳光正好,绿树丛中,花儿点缀,徐哲笑着,嫌弃着,光达嘟着嘴亲在她的脸颊上,两张干净的年轻的脸上,写满甜蜜和幸福。
她把镜框放倒,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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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早早就到办公室,今天要陪巡视组到基层,他要再看看办公室昨天报上来的安排方案,防止出现漏洞。
“-----哒哒哒”,有人敲门。
估计是办公室小崔,李洪头也没抬,说:“进来。”
“李处长,我回来销假。”
李洪从手中的材料上抬头,发现是徐哲站在面前。
“嗯?怎么是你?”
徐哲笑一下,说:“对,我回来销假。”
李洪看着她,问道:“都好了?父母身体都好吧?”
徐哲忙说:“都好了,我爸妈还让我带话给您,说谢谢您在我生病时对我的关照。对了,这是我爸爸亲手车的玛瑙手把件,特意嘱咐我带过来给您。”
李洪有点诧异地接过徐哲递过来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浅驼色的玛瑙件,拿出来一看,一只胖胖的小猪,头部的比例被夸大,嘴巴咧得大大的,眼睛已经笑到深深陷了下去,两只耳朵的颜色泛白,小身子圆滚滚的,一看就像是照着卡通图片里的样子做的,可爱得不得了。
李洪忍俊不禁:“怎么想起送我这个,真可爱!”
徐哲一直看着李洪,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惊喜的样子,心里很受用,说:“我爸说,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您的感谢,急得什么似的,我知道您属猪,就跟我爸说了,他赶着做出来个小东西送给您,我爸还说,这东西不值钱,不算礼物,是个心意,谢谢您费心关照。”
李洪把手里的玛瑙小猪摆在眼前的桌面上,仔细打量这个小东西,脸上的笑意盈盈,“你爸爸做什么的,手真巧。”
“我爸在家里那边的玛瑙厂上班,原来是设计师,自己也会刻件,现在他们的国营厂黄了,被其他个体厂子聘用过去,当技术指导了。”
李洪想起来,徐哲的家乡是著名的玛瑙产地,原来很有名,国营厂过去效益很好,近年不行了。
“谢谢你,小徐,还知道我属猪,真是有心了。”
徐哲脸一红,觉得好像厅里的小姑娘们平日里在背后议论领导的事都被人家知道了似的,赶忙说:“我也忘了听谁说的了,没错吧?!”
“没错,是属猪,今年38岁整。”李洪心情好像是好得很。
两人又说了几句,办公室小崔进来问方案的事情,徐哲就出来了。
看到李处长很喜欢爸爸亲手做的礼物,徐哲一直郁闷的心里,好像也掀开了一点点的缝隙,照进了一线阳光。
坐在去南同的汽车上,徐哲想:这就应该是日子本来的样子吧,正常沿着自己选择的轨迹,工作、生活。
当天徐哲又回到了南同,正式开始下派的生活。
光达一直没有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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