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 『薇泩铃单月征文 』 第五期 【童年】
《小先生》
7月初我在读书伯乐主页看到《童年｜薇泩铃单月征文第五期 · 书评篇》活动，很感兴趣。于是开始读这本庞余亮的《小先生》，文字和内容都很吸引我，当天看到半夜12点多。晚上我一般10点之前就上床睡觉了，能让我看到12点的书，最近这是第一本。感觉我的小学时代在脑子里又重新活跃起来了。
引子
“接续现代以来贤善与性灵的文脉，是一座爱与美的纸上课堂和操场。”这是2022年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评委会给予庞余亮的《小先生》的颁奖词。
打开这本书，乡村孩子的童真童趣扑面而来，一下子就把读者带回了童年时光，顽皮的泥孩子，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踢毽子、跳大绳、滚铁环、滑麦垛……读书和游戏的一个个瞬间，被作者定格在书里，活泼有趣。
短小的文章最能体现语言的运用能力，书中的小故事像漫画一样，适当变形又不失写实，处处洋溢着美感。文笔准确又简洁，清新而隽永。
而我读了这本书之后，心中油然而生的，是对这些优秀的乡村教师的崇拜和敬仰，他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乡村清贫的生活
作者1985年从师范学院毕业，那一年他刚刚十八岁，就走进了乡村学校，担任乡村教师至2000年，共15年的时间。他把一生最美妙的时光都献给了这所乡村学校。
这所乡村学校是什么样的呢？这是一所长满了晚饭花的乡村学校，是一所朴素如空中花园的乡村学校。
乡村教师的生活是清贫的。师范分配时，作者被告知，分在乡村教学有一项优惠政策，就是说，在第一年实习期间可以拿定级工资，这等于比分在城里的同学早一年拿定级工资。政策是这样，算下来，事实上的总收入还是比城里的同学少了一大截。
收入差别也就罢了，要紧的是乡村那排不尽的寂寞，尤其是乡村学校夜晚的寂寞。多年后，乡村教师的工资也涨了一点，但不能到手——乡里要扣这个费扣那个费。校长常说：“一分钱逼死英雄汉。”钱啦，钱啦，钱比什么都狠。
乡村学校也有一些球事，一只胶皮篮球在破篮板上弹来弹去。在补丁处处的水泥乒乓球台上嘚嘚嘚乱响的乒乓球。破了网又补好了的羽毛球。
学校中连半个足球场也没有，操场是泥操场，上面还坑坑洼洼的，一下雨，操场就泥泞不堪。泥操场的东边长了一丛杂生的苦楝树，大部分是苦楝果落下来长成的，乡村教师就用两棵苦楝树做门，和学生们一起踢足球。
学校为了达标，需要让校里的藏书达到一定的数目。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除了要求教师要捐出一部分书之外，还要发动学生来捐书。
作者刚开始做教师时，他们学校只有一辆飞鸽载重自行车，是校长的。校长很爱护他的自行车。有一次下雨，校长去乡里有事，竟然扛着自行车走回来。校长的车保养得很新，因为他骑车骑得像老牛，慢腾腾的，一有沟啊槽的就下来，然后把自行车搬过去。
给我印象很深的，还有《穿着雨靴进城》那一节。乡下土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一走路就是一脚的烂泥，穿皮鞋太费鞋也不方便。下雨天乡村教师穿着雨靴进城，遭到了城里营业员和老同学的嘲笑。
我1991年入学，在我们村里上的学前班和小学。我们村里学校的条件比书中的乡村小学好一点，至少有围墙，还有两扇红色的大铁门，可以保证相对安静一些的学习环境。我们村里的小学其他的条件也相对朴素，学校里有很多的花草树木，也有敲上课铃的大钟。
记得晚自习停电的时候，同学们会自带煤油灯，放到桌子的角落，点燃灯芯，借着昏黄的灯光学习。我们也根据冰心先生的《小桔灯》，试着用橘子皮和蜡烛做过手提灯，照亮了我们放学的路。
乡村教师对学生的爱护
乡村教师对学生是非常关心和爱护的。作者说，陪孩子们一起长大，也是件有意义的事呢。农村学校的老师不要求太专，而要求全能，用校长的话说，要会“堵枪眼”。
作者教学生们很认真，孩子们很喜欢他。但是泥土里长大的孩子总时不时地长出“侧枝”，这就需要及时而用心地修剪。
遇到学生调皮时，作者做到了不生气。他知道，面对这些调皮的孩子，沉默比批评更能浇灭他们的野性子，否则，孩子们的野性会火上浇油，愈烧愈旺。
有个拐腿的孩子，最崇拜“骑自行车的人”，作者就在活动课上，用一根扁担横绑在车后架上，帮他学骑车。在作者和同学们的帮助下，这个学生终于学会了骑车，他骄傲地抬着头，目视前方，像一只怒飞的雄鹰。
白头发的校长兼音乐老师，用一架快塌了木板的旧风琴教会学校里那些鼻涕虎的学生唱《青年友谊圆舞曲》：“蓝色的天空像大海一样，广阔的大路上洒满阳光……”，点燃了孩子们的音乐梦想。
乡村教师白天教书，晚上还要出门去学生家里家访。作者经常不打灯笼、不提火把、也不带手电，在月光下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与那些劳作了一天的农民谈一谈他们的孩子。每家每户都跑到，都要给予鼓励。
还有数量最多占农村学校主体的民办教师，他们隐忍、勤勉，从不对生活失去希望，就像他们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一横就是一横，一竖就是一竖。
为了让孩子们远离危险的河水，校长和老师们自制标牌，每个标牌上都写着：“禁止下河游泳，否则校纪处分！”
我们村里的小学，竟然有一架很气派的风琴，校长用来给我们上音乐课，对那个年代的农村学校来说，是一种很豪华的配置。传说中，这架精美的风琴是因为邮寄地址错了，才到了我们学校。校长双手一按，双脚一踩，天籁般的声音就快乐地跑了出来。
我们村里的小学，组建了自己的鼓乐队。鼓乐队有大鼓、小鼓、铜镲、铜锣等，每周一升旗或者有集体活动的时候，学校的鼓乐队就出动了，有节奏地奏着热烈的音乐。
校长还在音乐课上教我们吹笛子，至今我的老家里还有一把白色的和一把木色的笛子。我们班里有同学吹得很动听，很早就显出了艺术天分。我只学会了吹简单的曲子。
每天清晨，学生们会在操场上上早操，跑上一圈又一圈。体育课上也会跑步、跳远，玩游戏。乡村的生活是清贫的，但是乡村教师，一直在点燃我们这些农村孩子的梦想。
感谢乡村教师坚守岗位
作者很喜欢看乡亲们的眼睛，这些朴实的农民遇到乡村教师总是真诚地微笑着，先生先生地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乡亲们的目光是这世上最充满期冀的目光，把所有的希望都交给了老师们。
作者去理发时，以前的学生发现了他初雪般的白发，作者感觉到了自己在乡村逐渐衰老，鼻子酸的想哭。但当他遇到有在校的学生向他打招呼，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把他心中的雪融化了，一股清泉在他的血管里畅快地跳动着。
在乡村学校待得时间长了，作者感觉乡村学校就像是一块安全岛，可以避开城市里讨厌的汽油味，而让树香、花香、鸟鸣、童音和笑声把他紧紧地裹起来，把他裹成一棵树，抓住乡村的土不放。
乡村的夜晚静悄悄的。作者有一段时间对乡村的生活有点厌倦了，总是想从乡村走出去。他向他的老师诉说了他在乡下的深深的苦闷。他的老师回信说：“里尔克有句诗叫，‘有何胜利可言？挺住就意味着一切……’”
毛笔字好的翟先生，还曾送了作者一副字，上面写着“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作者秉持着纯美温润的师者之心及对乡村孩子的爱护，继续在乡村的寂寞中坚持，在学校里度过了多年的时光，和孩子们一起成长。
在乡村学校坚守的老师们，因为梦想，所以生活；因为生活，所以坚忍；因为坚忍，所以期待；因为期待，所以开花；因为开花，所以凋谢。
在秋天的夕阳里，作者遇到了他的微蓝时光，一瞬间的呈现，像一朵蓝色的昙花一样绽放。瞬开瞬息，瞬生瞬死，仿佛是生活在最初的大海中。他认为这是寂静的乡村生活给他的最高奖赏。
后记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飞过”。乡村优秀的老师们，尽他们的全力教书育人，把一批又一批的学生送出了乡村，让学生们能够给社会作出更多的贡献。优秀的乡村教师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值得我们崇拜和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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