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后,突然想起二婆说起她去大伯家的事情。
大伯远在乌鲁木齐,二爷没了以后,他接二婆过去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好久没见着孙女,见着的第一时间,二婆惊喜的说:“霞霞都长这么高了。”
霞霞阴沉着小脸,理都不理二婆,更别说对从农村来的二婆叫一声“奶奶”。此后的许多天都这样,她的同学来家里玩,都会称呼二婆“奶奶”的,霞霞就是不肯。
二婆本来就在城里住不惯,用她的话说巴掌大的地方,整天呆楼上,每天从屋里的玻璃看向窗外,如果看到农村人,她就觉得亲切。想起家里的几个猴孙子,每天围着她,“奶奶奶奶”叫着赶都赶不上走热闹劲。
城里的这个孙女她除了没在身边看着她长大,孙女回老家她宁肯自己吃粗粮,都要给孙女另做白米白面的馍和饭。自己跟前的孙子孙女哪有这个待遇。
二爷没了,剩二婆一个人,大伯有打算让二婆长住新疆的意思,儿子和媳妇上班忙,孙女放假在家和她不说一句话,她没呆多久就回来了。
二婆生病那年,我已经结婚,上下班每天从她家门前过。有天碰见了姑妈,我很惊奇,姑妈说她来看二婆,也叫我进去看看。
二婆躺在炕上,姑妈指着我问二婆,“你说她是谁?”
二婆说着我的名字,那次生病她并无大碍,姑妈几年后因为胃癌走在了她的前面。
说起二婆,原来也觉得可亲。可是有一次她对别人说我奶奶的坏话,从那以后我就对她没有了这种感觉。我的眼睛照见了她微笑后面的另一张更为真实的脸。
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是因为女儿告诉我她看见她爷爷时和我当年同样的情形。
公公提着点干豇豆来家里,就女儿一个人在家。女儿说她本来应该请爷爷坐沙发上,请他吃水果什么的,可是她的脑子却想的是我曾经说的话,小时候,爷爷一直想把她送人,爷爷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说别人的错这样的事情都要不得,无论是说与别人还是自己人,更不能说的人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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