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裤

    【短裤】

    面前这个穿着略微有些暴露的女人，令我感觉有些不适。而她一直在理她那并不算乱的头发。

    其实同为女人，我也曾经喜欢过她这种打扮风格，上衣的T恤短到露出肚脐，外面披了一件夹克，下面搭一条破洞的牛仔超短裤。但由于某件事，我甚至开始害怕了这种打扮。

    这个咖啡厅还算安静，适合谈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随手挑出来一支细长的烟，刚刚准备点上，两瓣红彤彤的嘴唇刚刚准备挨上，就被路过的服务员制止了。

    “女士这里不能抽烟。”服务员也顺手递过来烟灰缸。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没点嘛。啧。”

    我看她也差不多把头发理完了，便从那老旧的包里拿出照片来，给她递去。

    “你认识他吗？”照片是一个满脸胡渣，略显颓废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是找你老公有没有出轨我的呢。”她看了眼照片，轻蔑的笑了笑，但看到照片，她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这个恶心的家伙。”

    “嗯。”我想我没找错。

    “这是他现在的照片吗？”

    “没，应该是...几年前的了。他是我表哥。”我也稍微瞟了一眼照片，这个男人，即使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能释然了，我以为我能面对了。但实际上，看到他，我仍然还是会不寒而栗。

    恐惧，深深的埋藏在心里。无法忘却，更不能释怀。把自己关在黑暗里，被阴影折磨，抱着头蹲在角落，对一切感到厌恶。不愿与人交流。用冷漠和距离来远离生人，用虚伪和伪装来隔绝交流。使自己孤立起来，保护自己，似乎成为了我的本能。我的身体更是如此，我不愿让别人来触摸，这具污浊满满的身体。

    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夏天。噩梦开始的地方。

    ————————————————

    那时候，我读初中，在老家那个偏僻的小镇，没什么娱乐的，除了边上开的游戏厅，能和男生们稍微玩玩，就没什么可供我娱乐的了。

    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开了一家报刊亭，有很多花花绿绿我从未见过的杂志。

    那是暑假，我在那挑了一本时尚杂志。里面的东西真是太新奇了，有我从未见过的衣服，从未见过的发型，从未见过的妆容。心里顿时被触动，这些真的太美了。但似乎这些衣服我都没有，比起书上，家里那了了几件简直难看爆了。

    不过有件衣服我似乎有，就是普通的牛仔裤，只不过非常短，模特露出了修长的美腿。

    我也有件牛仔裤，只要把它裁了，不就成了书上的模样了吗？

    正好，那裤子短了我穿着也紧，过不了多久就穿不了了，不如利用利用。

    回到家就几剪刀把裤子剪得破破烂烂的。自己对这个成果感到很满意。不满意的是家里人，他们大吼了我一顿，说我并不知道珍惜。

    一边挨骂，一边却在偷乐。反正裤子我已经剪了，挨过这顿，忍忍就得了。

    不过我还是懂点分寸，挨这一顿骂，几天之内就还是先不要把这裤子拿出来显摆，免得又惹爸妈生气。只能自己在房间里试着穿穿。虽然自己的腿没有杂志上那些模特的好看，但这样子似乎也顿时时髦不少。

    就在这几天，一个我压根不认识的表哥来到了家中。此前他似乎一直在读一所名牌大学，快毕业了，正值假期，于是回到了老家。

    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似乎是在我小时候和他见过，但实在太早了，我记不住。

    只是一个劲的羞涩的喊：“表哥好，表哥好。”

    他看起来和那些做农活的大人不大一样，没有那种精神劲，但确实有一股子书生气，戴着黑框眼镜，也没有老家的口音。

    “呀，都长这么大了呀。”他比我高很多，稍微弯了弯腰摸我的头，微微笑着，“比小时候，更可爱了呢。”

    “你这个表哥，考上好大学了，你得向人家多学学。”父亲少见的夸了人。

    “没没没，这个妹妹将来比我更厉害。”

    “呵，我就不指望她了。女人家家的，做点家务就差不多了。你啊，咱家的独苗，真是争气。”

    似乎这个表哥是我这辈唯一一个男生，所以倍受宠爱。

    表哥的房间是一直空着的客房，现在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不过这几天，我并没有和表哥多交流，顶多就是随随便便寒暄几句。有时候他会时不时的看着我，然后问我在玩什么，或者专门跑到我房间里到处看看，随便和我聊几句。

    我并没有想太多。应该是，我也想不了太多……

    ……

    表哥来家中也不少日子了，除了窝在房间里面，就是看我和其它伙伴玩游戏。

    暑假很长，我没事干，只能天天和她们一起出去玩，有些男生也会跟着。

    初中嘛，想学大人却仍然是个孩子。

    我最终还是想显摆一下我的自制时髦牛仔短裤。于是趁着父母出门干活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在屋里换好了裤子。有些紧，不过的确很好看。

    走之前，看见了表哥的房门紧闭着。只留他一个人在家，应该没事吧。

    我这样想着，但还是跑出了门。她们果然对我刮目相看，并声称自己回去也要学着这样做。我感觉倍有面子，显摆完之后，回家的路上又买了本时尚杂志。

    回到家，父母都还没有回来，倒是看见表哥在拿着塑料杯接水喝。他弯着腰，看起来有些颓废和疲惫，比起刚回到家，他现在脸上多了不少胡子，脸色也没有那时红润，干巴巴蜡黄色的。他看到我，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装扮，然后再嘿嘿一笑。

    “又出去玩了？”

    “嗯。”

    “这裤子，哪买的啊？”

    “自己剪的。”我当时还特别骄傲。

    “哦……”他直起身子来，咕咕把水给喝干了，“那没吃饭吧...”他幽幽的问我。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爸妈没回来吗？”

    “没有...”他吞了下口水，拿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那...我们先吃饭...先吃饭...”

    他的呼吸也莫名其妙的加快了。

    “吃饭吗？”

    “啊...对...你爸妈走之前告诉我，有剩菜剩饭，稍微热热就成。你，会热的吧...？”他回头看我，但他并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而是往下面地板的方向看着。

    我心里却更加开心了。你个大学生，连饭菜都不会弄，也不过如此嘛。

    他在一旁坐着，我则动手热起饭菜来。他在背后翻了翻我的作业。

    “数学这么简单，错这么多呀...”

    “哼，只是粗心而已。”我心里是不服气的。

    “真可爱呢...”他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总觉得后面被他盯得发烫。手上边做着饭菜，心里却感觉怪怪的，他的视线似乎正在烧灼着我。我根本就不敢回头与他对视。被一直盯着的感觉很不好。

    随后我还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干嘛。不过那份被死死盯着的烧灼感并没有消失。

    没事没事，先把菜做好。

    饭菜很快就热好了，我把它装好盘之后，回头看见表哥正慌慌忙忙整理他的裤子，发出刚刚听见过的摩擦声。

    “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只虫吧。”他尴尬的笑笑。

    我坐在他对面，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他似乎没什么胃口，一直在盯着我。

    “你挺饿啊。”他说。

    “是啊，饿死了。”我继续埋头吃，而他却随随便便扒拉几口，便放下碗筷，眼睛四处看着，时而往桌下看，发现我也在看他便急忙对上视线。

    他的眼神很迷离，似乎一直在游走，不会盯着同一个点，有时就变得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手一直在桌下扣着什么，但时而会把其中一只手拿上来抓抓脖子。

    “有蚊子吗？”

    “啊……”他下意识的把两只手都给抽出来，“好像是的。”

    这人讲话慢吞吞的。我去箱子里翻小瓶装的风油精，而他坐在那里，抠着他黄巴巴的脸，一些死皮被抠了下来。

    “这里。”我把风油精递给他，他随便往脖子上点了几下。

    “你也抹一点吧，免得蚊子咬。”他盯着我，嘴角微微往上翘。

    “哦，好……”我伸手准备拿，但他却没有递给我。

    “我帮你抹吧。”这下他这话倒是不慢了，动作也不想刚才那样颓废，很迅速的就蹲下来，抓住我的腿，就往上点风油精。

    “别，别太多了……”我说道。

    他似乎没听见，继续抹着，把刚才点的液滴用手抹匀。他的手在我的腿上抹来抹去，越来越往大腿内部走，有根指头甚至钻进牛仔裤里来了。

    “好了好了，太多了。”

    他这才收手，直起身来，呼吸频率很快，“吃完了吗...”

    “嗯。”我低头看我的腿，腿因为有了很多风油精感觉凉飕飕的。

    “你还要出去吗？”

    “不了，我要写作业。”

    “那...那你来我房间里写吧。我还可以教你，尤其是数学。”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拽住了我的手。

    当时我并没有任何防范。没人会告诉我这些，从来没人告诉我危险所在。我只是心里感觉怪怪的，但仍然跟着他上楼了。

    他的房间很昏暗，而且有股怪味。我也只写了十分钟的作业，他的手就开始不自觉的在我腿上，肩上到处摸了起来。

    “表哥，你干嘛...”

    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防范教育，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保护。

    当被他粗暴的拖到床上，露出他的真面目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危险。对这样的事，只是一知半解。

    他个子很高，我根本无法反抗。被他压到身下，呼吸都开始困难了起来，只得哭喊，却被他粗暴的扇了巴掌。

    身上到处都是他的抓痕，红红的印记刻在上头，手也被反扣过来，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身上的衣物也很快被粗暴的扯下。

    那个下午，两个小时，一场噩梦。

    双腿似乎不再属于我自己，一些血也顺着流了下来。我已经把嗓子给扯破了，却仍然没有任何救助。

    整个人已经呆滞，跪坐在地上，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瞬间就崩溃了。

    他拍了许多照片，笑着说是留作纪念。还安慰我，抚摸我的头：现在疼，以后就舒服了。

    而父母也很快发现了。

    “怎么回事？！”爸爸指着我怒吼道。

    我不敢说话，只能一个劲的抹眼泪。双腿有些微微颤抖，身上的衣服也还是乱糟糟的。

    “你他妈的。”他猛一巴掌给我扇来，“穿这么骚的裤子干什么？！臭婊子，小小年纪去……”

    说着一脚踹过来，我倒在地上，本身就已经被受到了侮辱，现在父亲还没有站在我这边，我感觉自己毁了。

    世界都黑暗了下来，父亲的怒骂声变得有些混浊，人影在不断扭曲着。刚才在黑暗中发生的一切又再次浮现，那死灰一般的天花板和那蜡黄的身体。我仿佛掉入水底，无法呼吸，一个劲的压住胸口。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空洞但不安定。

    我跪坐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鸣响之中，我骤然听见母亲的话。

    “要不别去追究了，他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大学生。而且……家丑不可外扬……她现在已经脏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将这件事情，永远埋在了那个夏天。此后，当作没发生一样。

    我被爸爸揪着跪在了爷爷的遗像前，一跪就是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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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我感觉自己身上奇脏无比。那个可怕的身影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常常半夜被惊醒。这个阴影，就像恶魔一样一直缠着我，死死地困住我，我被拖入黑暗之中无法自救。这个可怕的记忆，时时会闪过我的脑海。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自己，那份痛苦那份无力，那样的窒息感我至今都有。

    我只能保护自己。将自己包裹起来，与外界隔绝起来。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为了自己生活，对自己感到恶心和厌恶。时不时会把家里的东西砸得一团糟。这个噩梦，使我对生活变得绝望。

    之后某一次，当那恐怖的画面闪过，越来越扭曲黑暗的时候，那个还是孩子的我的无力哭喊和他的兴奋呻吟穿击我脑子的时候，那份绝望再次像黑雾一样覆盖住了我。无论怎么哭喊，怎么挣扎，都被牢牢捆住，疼痛瞬间刺来，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变得污迹斑斑。我开始厌恶一切。最后，拿起了刀。

    好在，我的吵闹声引起了楼下邻居的不满。大概是因为能听见我的哭声，所以怕出事报的警。

    我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了过来。那楼下一家人还来看望我，带了束不怎么美的鲜花和一些不怎么好吃的水果。我连谢谢，都不是很能说出口。

    躺在医院的那段日子，白花花的床，惨白的天花板，有时竟然能使我感觉舒适和安心。透过窗子看向医院外面的花园，一些穿着病号服的，坐着轮椅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至少我还活着。

    我突然觉得有些释怀了。何必追究不放呢。过去的东西，始终是要甩了去的。从死亡边缘回来，我突然明白，要珍惜自己。

    虽然之后我还是一样的沉默，但却试着和别人打打招呼，试着和别人接触。那些画面渐渐模糊，不再出现在我脑海里折磨我。绝望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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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亲戚的电话。这个亲戚和我并不熟，但小时候还是略微见过。他说，我表哥死了。

    怎么说呢，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带给我10年噩梦的男人。但听到他死了，心中并没有狂喜，那种恶人有恶报的快感也没有。只是很平淡，因为那时我确定，我已经释然了。是时候忘却阴影了。

    “有件东西，想给你看下。”他在电话那头说着，声音很是严肃。

    也许...是表哥写的什么悔过书之类的。

    我从我的城市千里迢迢的去往那里，他来接我，把我从机场接去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片区域房子破破烂烂的，估计不久后就要被拆除。一些老人带着半大的孙子在街上走着，时不时看见一些年轻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楼下。这片老街区，住的几乎都是上了岁数的...表哥住这里么？

    家里被收拾的比较干净，一些书被打包进了纸箱，连同衣物一起放在了角落。灰尘很多，在空气中朦朦胧胧悬浮着。

    “表哥，他是怎么死的？”

    “大概是猝死的吧。我也不懂。”他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本旧笔记本，“反正我就是个善后的。”

    他把笔记本递给我。

    笔记本的确很旧，有些地方被浸过水，显得泛黄。

    笔记本里倒是没记什么，记了一些名字和日期。但最令人感到反胃的，是夹在里面的照片。都是那些未成年女孩的裸照，或者是一些偷拍。

    我翻到了一页，那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还有当时的照片。

    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个可怕的下午。我的呼吸逐渐颤抖起来，那种恐惧感再次席卷而来。我直接瘫倒在地，笔记本摔在一旁。

    我捂着脸哭喊着。还是没有...没有逃出去啊...即使他死了，也留下那个对我来说永远的噩梦。对他来说，却是一生的极乐，也许还是炫耀的资本。

    那时我被这样的侮辱，没有人能帮我。被掩藏至今，成为永远的噩梦。我以为我释然了，不，并没有...当我再次直视这照片的时候，还是精神崩溃了。

    亲戚在一旁好好劝我，我也渐渐冷静下来。恐惧和绝望也渐渐褪去，照片也被我撕得稀碎，上面那个绝望的女孩，也似乎消失了。

    “没事了吧...”

    “没事...只是再次看到这个...真的很恐怖...”这就是阴影，永远折磨着一个人，那种恐惧，永远会让人不寒而栗，甚至陷入绝望自暴自弃。

    “受害的不止你一个。”他说，“你表哥是个变态。他犯下了很多罪，现在死了也是无法弥补的。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被绳之以法，许多儿童都受到了他的折磨。”

    “为什么...没人报警吗？”

    “都是农村儿童，什么也不懂，父母也是。”

    父母也是……

    “所以，这本书，我觉得应该交给你处理。”

    但其实这本书我已经快撕碎了。

    还有许多人跟我一样，在这样的阴影下活着，不断被折磨吗？她们也陷入了黑暗吗？甚至，人生都改变了吗？

    我这么想着，手不自主的去捡那些碎片。

    “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去找这些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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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时候我还在老家……想起来，也是噩梦一场啊...”面前这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喝了一口咖啡。

    “为什么不报警。”

    “没这意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怎么样了。”她耸耸肩。

    “你……现在什么感觉……”

    “怎么说呢...当我意识过来时，一切都晚了。我也很痛苦，自己的身体不再纯净什么的...”

    “他已经死了。至死都没有被绳之以法。”

    “这...这样吗……”她有些吃惊，“也许报警了，那时候在农村，也抓不到他。”

    “对不起。”我起身，跪在了旁边的走廊上。她看见顿时慌了，连忙把我扶起来。

    “你干什么啊...”

    “我为我表哥得所作所为表示道歉。”我重新回到位置上，“我也是受害者，我很清楚这样的感受。尤其是童年遭受这样的灾难，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你...你也是...吗？”

    我点点头。

    “这家伙，还真的是个人渣啊。”她停了一下，接着问了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是在救我自己。”我说，“我在这样的黑暗中生活了10年，知道痛苦。而还有受害者，也许都活在阴影之中。我希望，我的一句道歉，能够使她们心里好受...”

    “有多少个？”

    “6个。”

    “其实也不多，这样看来。”

    “不多么...呵...”我笑了笑，“像他这样的恶魔，不知隐藏在哪，千千万万个。”

    “哦...”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大概找了几个了。”

    “你是我找的第一个。”

    “我么...其实这个事情，的确影响到了我。我现在这个工作，上不得台面，但来钱快。而实际上，自从小时候那次，我的事情就被街坊邻居知道了。他们冷嘲热讽的，开一些下三滥的玩笑。既然我是脏的，那现在就脏咯。”她怂怂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我也微笑着。但其实，她也饱受了很多痛苦啊。

    只是，我们已经被折磨得无法反抗了。

    ——————————————

    我找到另一个受害的姑娘的住所，仍然是农村。我敲响了大门。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老的妇人。

    我询问她是否知道我所要找的人，把名字告诉了他。

    而得到的答案，却令我伤心。

    “她已经死了，8年前，就自杀了。”

    因为那场灾难，她陷入绝望，自我了断了。

    我心里十分难受。过去挣扎的日子历历在目，她陷入的绝望我似乎也感同身受。

    我在老人的引领下，来到了她的墓前。

    10年了，噩梦做了10年。

    我跪在前面，老人在一旁泣不成声。

    “没有……没有抓到他。”

    我对于这样的遭遇，都会感到悲伤。这样新闻也层出不穷。但网络上，仍然有这样的声音。

    “穿得这么暴露，不骚扰你骚扰谁？”

    以及，只要膝盖有伤，或者是能劈叉的女生，都会被龌龊的语言骚扰。

    究竟是什么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些阴影会永远折磨受害人一生，而有的人，却不给予同情，反而用自己的龌龊再次造成伤口，或者成为炫耀的资本。

    我只能带着我的希望，给她们一点慰籍。

    面对冰冷的墓碑，我跪下，深深的磕下了头。

    噩梦永远不会醒。恶魔，却仍然藏身。

    ［感谢看到这里的朋友，这里是一只高中生，还有很多缺陷，多多包涵指正啥的....故事纯属虚构，图纯属乱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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