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段子

（之前写在别的地方    现在并不打算在那里撸自己的故事      因为强迫症    所以把在那里的转移过来凑在一起）

 『今天还是那首歌吗？』

 『嗯』

 他上台，清唱了一首歌，然后缓缓下台走到吧台边。

 『今天还是白开水吗？』

 『嗯』

 服务生王盟递过去一杯凉白开。

 他喝了一口，把杯子推回去问

 『今天的水是雪水煮的吗？』

 『不是，这是夏天』

 王盟隔段时间就要进行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话，他不明白这个唱歌的男人为什么总问水是不是用雪水煮的，这是夏天啊，杭州哪里有雪水？

 男人沉默了会，起身走了。

 『老板你来了啊』

 男人走后，吧台前又坐了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嗯，今天那个歌手来了吗？』

 『来了，还是穿着蓝色卫衣，刘海依旧把眼睛遮着，唱着还是同一首歌，喝的还是白开水，问的还是一句这是雪水煮的吗』

  老板要王盟给他一杯酒。

  王盟把酒推给他，好奇的问

 『老板，那个歌手是谁啊？这大夏天的，怎么总要问雪水煮的呢？』

  老板喝了一口酒，推回去

  『搞艺术的，总是和别人不一样。』说完老板就走了。

  王盟想起唱歌的男人来的那天，2015年8月18日，正是盛夏，男人穿着蓝色卫衣，薄薄的卫衣，没有流汗，刘海遮住了眼睛，他推门进来，走到吧台，对王盟说

 『我想找一个人，能帮我找吗？』

王盟很意外，他不认识这个男人，一个陌生人要他帮忙找一个人，无亲无故，他没必要帮这个陌生的男人。

 『杭州我不熟，我只是想在这里等遇到他。』

男人说完抬头用手扫过刘海，露出眼睛直直盯着王盟，片刻后转身走了。

  王盟在男人盯他的时候愣住了，那双眼睛有茫然还有坚定，男人走后他回过神，觉得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他摇摇头转身去厨房洗杯子，却在转弯时遇到了老板。

  『下次他来的话，告诉他，我帮他找人』    老板端着一杯酒，食指摩挲过杯壁，低下头        这样说。

   男人果然又来了一次，王盟向男人转达了老板的话。

男人听王盟说后，没有说谢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王盟突然有点生气，他不清楚自家老板为什么说帮这个男人找人，而男人不说给报酬，连一声谢谢都不说，想到这里，他突然想戏弄一下男人。

『我们帮你找人，你也帮我们一个忙吧』

『什么？』

『你上台唱首歌吧，我们帮你找人，你来这里一次就上台唱首歌吧』

王盟说完后得意洋洋的看着男人，男人抬头扫了他一眼，没问为什么，嗯了一声就走了。

男人的确又来过几次，而且每次都上台唱了首歌，但他只会唱那么一首，而且每次都会在唱完后喝杯白开水，喝完还会问一句『这是雪水煮的吗？』

王盟就这个问题怀疑男人脑袋有问题，他问过老板，而老板每次都回答

『搞艺术的人，总是与众不同的』

于是王盟默认男人的与众不同体现在这里，所以每次都回答男人『不是』，他还会提醒一句『这是夏天』

男人照旧来，但他似乎并不着急询问找人的事，好像知道老板一定会帮他找到一样的。

男人不着急，王盟操心，他问过老板找什么人，怎么找，找到了吗。但老板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总是笑笑，然后指使王盟洗杯子拖地抹桌子。

王盟怀疑老板和男人认识，但是老板和男人根本不会碰面，即使两人同时在酒吧里面。

直到一个月后。

男人晚上来了，坐在吧台前，在王盟准备倒水的时候，说『一个月了，没时间了，来不及了』

王盟想问什么没时间来不及了，却被另一个服务生叫过去，服务生说『王哥，老板在厨房叫你呢』

王盟去了厨房，看到老板拿着两个杯子在手里，老板问他

『外面吧台的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吗？』

王盟如实回答，老板点了下头，轻声笑了一下，对王盟说

『王盟今天你先回去吧，之前你不是说你女朋友约你吃饭』

『老板，这…』

『去吃饭吧，今天我在这儿照着』

王盟纳闷老板今天居然这么体贴，但是都被放行了，趁老板没反悔之前赶紧溜，于是屁颠屁颠的出了酒吧，出去前余光瞥到老板拿着手里的杯子走向了吧台。

『看吧，他们俩肯定认识』王盟这样想。

老板把两个杯子摆在男人面前，转身准备倒酒，他随口问了男人

『要喝什么？』

『和你一样』

老板顿了一下，接着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向自己，一杯推向男人。

『不知道你喝这个习不习惯』他说

男人抿了口，皱眉。

老板看到了男人皱眉，笑了起来，然后端起杯子自己喝。

『有雪水煮的水吗？』男人问

『这是夏天』老板答

『你没去，那天你没去？』男人问，像是自问自答，又补了句『8月17日，你没去，没去长白山』

老板喝酒喝到一半，停了下来，叹了口气『你知道？』

男人突然笑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你要是去了，按你的性子，找不到人的话，一定会把山上的雪带回来。』

老板沉默了下，开口『雪水适合煮来泡茶，而这样的茶，适合在古董店把玩古玩的时候喝』他又喝了口酒，接着说『可是我把古董店卖了，开了酒吧，不适合那样的茶』

男人问『为什么没去？』他想了很久才问出这个问题，好像这个问题难以或者不敢启齿。

『三叔下落不明，潘子为了救我留在了那个该死的地方，爷爷从他那辈起就布局为了不让我牵涉进去』，老板苦笑了下，『那股势力，“它”太强大了，我不想再牵扯了，所有有关的事我都不想在牵扯了』

男人默默的听完，两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就只有老板喝着酒。

一杯酒见底，老板起身准备再倒一杯。

这时男人开口了『我好像又要忘记一些事了，来杭州一个月，有些事又开始不记得，应该过几天就要离开杭州了』

老板倒完酒，重新坐在男人面前，『电影东邪西毒里面有醉生梦死酒，我就很想知道到底存不存在这种酒，是不是真的喝了就全部忘记。』

『吴邪，你变狡猾了』男人说

『我只是好奇的事变了』老板说

老板把自己的杯子碰了下男人的杯子，轻轻一响，男人站了起来，转身走了。

第二天，王盟推了推吧台上睡着的老板

『老板…老板…』

吴邪睡眼惺忪，愣愣的看着叫醒他的人。

『老板，那个男人呢？』

吴邪好像没有彻底清醒，愣了好一会才仿佛想起这个人一样，『失忆了吧…』

『老板你说什么？』

『没什么，也许他喝了醉生梦死酒吧，忘记来这里了』

『老板你又说笑了。』

吴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把头埋向臂弯，眼角蹭着衣袖。

『张起灵…闷油瓶…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