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看到电影电视里煽情的地方时容易落泪,但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容易鼻酸落泪。
记得小时候,看到一部剧里有个杀人犯被执行死刑之前在牢里吃最后一顿饭,整个镜头就是他低着头捧着一碗饭拼命地往嘴里塞,那个场景看得我心里发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那一刻我完全忘记之前我自己是有多憎恶这个人,只觉得他将要赴死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很难受。彼时还小,心里一边觉得难受一边还埋怨自己怎么会同情坏人,努力将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压下。之后,慢慢长大后,我依旧会为了一些坏人落网时的挣扎而感到心酸,比如看到《琅琊榜》里宁国侯谢玉被流放时和家人告别那里,他从谢弼手里拿过绳套交给官差时我忍不住眼眶发红,心里很不好受。
有的人会说,自作孽不可活,不应该同情坏人,认为那些同情坏人的人都有着圣母情怀,而我觉得没有人天生就是坏到底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所谓的坏人也是犯了错误需要得到惩罚的人,除却这些,他本身还是个人,因此在犯错时让人恨得牙痒痒,在软弱时也会让人起恻隐之心。所以我大概能够理解电视剧里被称为圣母的女主的心理了,她们并不是没有善恶观和是非观,只是在面对曾经作恶多端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时,容易心软而选择同情和原谅。
当然,我并不是说圣母女主的做法有什么值得提倡的,毕竟世上有以德报怨,也有姑息养奸和放虎归山,一时的不忍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伤害,这也是很多剧里一味放纵容忍坏人作恶的主角们会不讨人喜欢的原因。
我想说的是,我们不需要去谴责那些同情坏人,为坏人发声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容易被触动。正因为坏人一贯的强硬态度才会在稍稍显露弱态时得到的同情有放大化的效果,但这并不会妨碍我们希望坏人得到惩罚的理性判断,正如我们在看到弱者被施虐时会憎恶那个施虐者,希望施虐者不要再施暴,而在看到施虐者被抓即使坦白隐情显露弱态,也不会谴责被害人而想要轻纵施虐者,因为错了就是错了,不管我们抱有怎样的心情都不会改变这样的事实。同情坏人是一回事,而希望他们的罪行得到应有惩罚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曾经我以为同情坏人的人也是坏人,因此容易站在所谓道德的制高点对那些同情坏人,以德报怨的人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幼稚。为什么我们不能同情坏人?正因为我们怀着的这份同情才说明我们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是能够正常感知爱憎的人。只是别把这份同情变成纵容的理由,那样便是把自己置于和坏人一样的位置了。
所以,给予坏人同情之心,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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